三人出了地宫,暗门自动关闭。乐羿挺身而起,掠到门前,轻轻一推,耳听金属咔嚓断裂之声,机关应声而毁,暗门失去支撑,倒向外殿,乐羿从顶缝跃出,托住暗门,轻放于地。
乐羿跟着三人,来到中京瑶池,码头上一艘小船正在等候,三人跳了上去,船夫正要点火开船,被顾成制止,抓住他双手,叫他划浆而行。
三人进了船舱,乐羿轻轻一跃,落在舱顶。
小船来到隐于芦苇荡中的一座人工小岛。
三人弃船登岛,很快走远。乐羿如羽毛般飘落于甲板,小声问那船夫:“你在这儿多久了?岛主是谁?来者都是些什么人?”
问了半天没有动静,乐羿方知那船夫又聋又哑还是瞎子。
乐羿叹了口气,向船夫施了个礼,然后飞身上岛,来到最高处,俯瞰全岛。
此岛面积大约有70亩,有很多宅院、私人码头、车轿马厩、戏园、蹴球场地等各种娱乐设施。
岛中心有大型寺庙和帝由堂,拥有圆顶形屋顶,四周环绕着带柱子的露台。在寺庙附近还有一个大型日晷。日晷由石头制成,具有复杂的雕刻和符号,尺寸庞大结构复杂。
还有一座神秘的条纹建筑,乐羿猜测应该是储藏室。
乐羿把这些都记下,然后来到中央帝由堂,跃上屋顶,透过玻璃向下观瞧。不看则已,一看惊掉下巴。
“这些女的怎么都不穿衣服?师父说非礼勿视,应该就是这种情形了……”想到这儿赶紧闭眼,侧耳细听。
※
中京顾家家主顾无颜站在中间台上,儿子顾成站在旁边,台下是马利、薛冥辟、杨凤、归兰等众多九头狐使,还有一些光着身子的聋哑女,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
只听顾无颜说:“狐尊已经去了太阳系,命顾某和犬子负责九头狐,诸位有谁不服?”
钱克明首先表态:“顾老掌管天下医林,德高望重,医术精湛,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顾院长掌管太学,桃李满天下。由顾家号令九头狐,我等心服口服!”
马利、薛冥辟同时施礼:“马家、薛家,唯顾家马首是瞻!”
忽听一人高喊:“我不服!”
紧接着又有五人大喊:“我们也不服!”
众人一看,先是吏部赵政,后是户部金保福、礼部毕一啸、刑部贺沐阳、工部魏石、以及御史黄若白。
顾成轻蔑一笑:“几位大人,有何不服,说说看?”
赵政也不含糊,从哑女手中接过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整整衣冠,迈着八字,来到台上,站在顾无颜前面,捋着胡子。
“很简单,众所周知,九头狐弟子,都是官差、衙役、民壮、乡勇。在九头狐之前,都是听从官府号令。有了九头狐之后,就拜狐尊为主。现在狐尊走了,自然而然,九头狐应该交给官衔最大者——不好意思,就是赵某!或者其他几位尚书御史,而不是你顾家!”
那几位也随声附和——
“赵大人说得对!”
“狐尊临行交代,怎么只有你顾家知道?”
“对啊!此事太过蹊跷!”
“狐尊为什么不在地宫召开狐使大会?却单独下旨给你一家?”
“我等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你顾无颜伪造的!”
马、薛家见状,开始幸灾乐祸。
忽见顾成脱去外衣,露出骷髅符印,用手一指:“这就是证据!见图如见狐尊!”
众狐使一见,慌忙拜倒。
只有赵政一声冷笑:“九头狐标,我等也有!”
说罢六人也脱下外衣,露出同样图案。
钱克明大笑:“诸位诸位,不巧本人也有。”
说罢也解衣示人,然后继续说:“九头狐者,九首之狐也。你我九人,掌管九子,理应同心同德,主宰天下。如果你我火拼,九头狐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被洪家军、无神会一击而败……”
顾无颜冲着钱克明拱了拱手:“钱兄所言极是!九子,我顾家独占其二,我儿顾成,以教鞭子驯化民众之思想;老朽不才,以药罐子弱化民众之脊梁;狐尊令顾家暂代尊主,可谓英明无比,可保千秋万代都是九头狐的天下!”
这时赵政等六人互相递了眼色,刑部贺沐阳忽然拔枪,照着顾无颜就是一发。
顾无颜似乎早有准备,侧身躲过。
众狐使大乱,贺沐阳正准备准备补枪,忽然手背一麻,火枪落地,紧接着眉心一紧,一枚银针没入,贺沐阳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