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钺的光到了虎神像上便消失了。虎神像没有破损,林啸玉和沈青姑一点事都没有。
“啊!真能克制!”奚寿惊讶地继续挥砍。林啸玉拿着虎神像应对着,上了船。穿着甲胄的兵卒阻拦着林啸玉。
她一边提防奚寿用神钺偷袭,一边迎击兵卒,稍有不慎,就会化为焦土。沈青姑尖叫个不停,林啸玉已经顾不上她了。
奚寿切菜一般挥砍,不少兵卒都被击中了,河边渐渐多了许多沟壑。
船随着水流动了起来,奚寿一不小心便从高台上摔了下来。神钺从他手中滑落掉进了水里。林啸玉闪击中抓住了它。围攻林啸玉的兵卒立马散开了。
这次,神钺在林啸玉手里很安静。林啸玉灵光一现,将神钺和虎神像放在了一起。神钺和虎神像的光慢慢消失了。
林啸玉立马将它们放进包袱里,沿着河岸往北跑。奚寿爬起来带着人紧追不舍。
“把神钺给我夺回来!夺回来!”
林啸玉跑到了浴神桥上。桥面不是特别宽,她在这里可以抵挡冲上来的人,也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林啸玉,把神钺还给我。我保云楚良无事!”
“他死不死和我无关。你尽管杀了他,我眼都不会眨一下。神钺我是不会交给你这样的人的。”
“我让人把他带过来,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折磨他。我就不信你不还我。”奚寿向他身边的六个护卫嘀咕了几句,他们便走了。
“阿姊,快用神钺把他们都杀了。”
“青姑,你提醒了我。”林啸玉看着奚寿说,“有这样的神兵,我为什么放着不用!你们也见识了神钺的威力,不想死的赶快离开!”
不少兵卒退却了,有的沿着河岸往南跑,有的沿着河岸往北跑。林啸玉拿出了神钺,对着奚寿挥了挥,可并没有光发出。
“哈哈哈……神钺在我手里才管用。它不属于你!”
“它没威力是虎神像克制它。你等着,我现在就让青姑把虎神像拿开。”
林啸玉把沈青姑放了下来,将包袱交给了她。沈青姑抱着包袱往东跑了几步,神钺就亮了。
纵使林啸玉力大无穷,也难以抵挡它的力量。她在神钺带飞自己的一瞬间抓住了沈青姑,将她放到了背上。
林啸玉正准备打开包袱亮出虎神像,可看了看桥上黑压压的一群人便放弃了。
转眼间,神钺又带着两人到了云层上。那些光影一般的飞禽走兽又围了上来,比上次多了一些。
“怎么又带我们来这里了?”沈青姑问。
“或许是要告诉我们天虎谷正在复原。”林啸玉话刚说完,神钺又急速往下冲去。
“阿姊,快让它停下来!”
“那得把虎神像亮出来!”
“阿姊,我没法拿它!”
“我来!”
林啸玉松开了一只手,在离地两丈高的时候,把虎神像亮了出来。神钺的光渐渐暗淡了。
离地一丈高时,神钺的力量就消失了。林啸玉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掉到了桥东边。
虎神像掉到了地上。神钺,她仍然抓着不放。
此时,奚寿带着兵卒围了上来。
林啸玉挥着刀将人挡开试图捡起虎神像,可兵卒实在太多。奚寿还拼命和她争抢着神钺。她一时难以把虎神像捡起来。
这时候,雨点般的箭从南边飞了过来。兵卒们纷纷挡箭。
趁此机会,林啸玉才捡起了虎神像,将它和神钺一起放进了包袱里。
奚寿并没放弃,拿着把刀在兵卒的掩护下和林啸玉死拼。
“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先砍掉你一只胳膊,让你尝尝受苦的滋味。”
“都是因为你!你不在我梦中出现,也没有后来的许多事。”
“你是罪魁祸首!”
“你是始作俑者!”
林啸玉一听奚寿的话悲愤交加,打斗中找准机会砍掉了奚寿的左胳膊。奚寿痛得倒在了地上。
林啸玉正准备继续砍,可兵卒前仆后继给奚寿挡刀。一个死了,又一个扑了上来。这样一个暴君被兵卒这样不顾生死的保护震惊了林啸玉。
林啸玉砍杀一阵,也没能再砍到奚寿。奚寿反倒被兵卒救走了,胳膊也被带走了。几千人浩浩荡荡撤退了。
“这是为什么?”林啸玉立着刀歇息,同时感叹了一声。
“阿姊,什么为什么?”
“你看奚寿他明明是暴君,那些兵卒却舍命救他,我们却势单力薄!”
“林姑娘,这很好理解。奚寿是一国之君,我们一时难以冲垮他的势力。他现在起码还有八九万人,我看我们一时半会儿也灭不了他。”
公孙尾天带着人拿着连弩、弓追着奚寿放箭。
“对啊!我们死伤惨重,得把剩下的人聚集起来商议商议。”许转蓬说。
“许统帅,你是行军打仗的,不如你来召集人,以公主的名义。”
“我是天虎国的统帅,这里的刺客大多都是神钺国人,懂点武艺的也大多是神钺国人。”
“这没什么。现在不分天虎国和神钺国,只要有心杀奚寿就行。”
“那好。我派人去东鲁庄、西卫集、周边村落召集人马。”
“那今日我们不进攻了?”鲁修鸿问。
“天要黑了,明日再战。我们人少,不吃东西不休息怎能行。”奚煜说。
“那我去东鲁庄把人都叫过来。”鲁修鸿看都没看林啸玉,转身走了。
“林姑娘,神钺在你手里没反应了?”
“没有。虎神像克制它。两个放一块儿,神钺的威力就会消失。”
“那你保管着好了。我或者其他人拿着它,很可能被奚寿夺去。”
“好。既然今日不战了,我先去找我哥嫂。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你快去。”
林啸玉又和许转蓬道了别,过了桥,沿着河岸往南走去。
公孙尾天带着人追到东城门那里,便不追了。
林啸玉看着白茫茫的雪掩盖着的满地的尸首,内心十分不舒服。
“阿姊,我们不去救云少爷?”
“他死不了,只是受苦。奚寿还要拿他威胁我。”
“那他受罪,你一点不心痛?”
“我不是当着奚寿的面说了吗?他死不死和我无关。”
“你这是假话!”
“被你发现了。我们冲进去也救不了他。成千上万的兵卒围着我们,我们无法带着他离开。”
“神钺在我们这里。”
“我们也用不了,它是认人的。”
“为什么它就认这样一个坏蛋?”
“这得问奚术。他早死了,我们也没得问。”
“那云少爷时时刻刻被折磨的话,我的心就会像被针扎一样时时刻刻刺痛。”
“你刺痛什么!”
“我替阿姊受这份痛苦。”
“多谢你替我分担。我们赶快回去,哥嫂他们也不安全。别再提云少爷了。”
“好。”
林啸玉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便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