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玉带着沈青姑、虎子出了山洞,用三块儿大石头堵住了洞口。
“虎子,你身体里有天虎,这次该你上阵了。”她蹲下身抚摸着虎子。虎子用虎须蹭着她的脸作为回应。
“阿姊,天虎都多久没出现了。它指不定不在了。”
“不会!它是克制神钺的……不对,应该是虎神像克制神钺!我们带上虎神像。”
“它都碎了。”
“那也说不定有用。”
林啸玉带上虎神像才往山下走,到山下后,骑上了一匹马,跑向了洞壁山。
虎子跟在后边,因此,马越跑越快!可马还没跑到东城门外,就被混战拦住了去路。
林啸玉下了马,让马往南跑了。她带着虎子先杀到了东边的小山上,下了山到了河边。神钺还在河面上,林啸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她沿着河岸往北走,找到了奚煜的船。船上没人。从船上往西看,东城门外变成了一个几万人混战的战场。
战场上,越下越大的雪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上除了血污还是血污!
林啸玉刚跳下船,一个受伤的刺客跑到了她身旁。几个兵卒追了过来,举枪便刺。林啸玉挥刀将他们杀了。
“你不是丁烈的人吗?丁烈呢?”
“不知道。我们早就被杀散了。”
“你受伤了,去南边的山上躲一躲!”
“躲不了!公主说要阻止奚寿拿下神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人转身又冲到了混战的人群中。
“没想到丁烈的人也这么有血性!”
林啸玉往北走去,边走边杀兵卒,一直杀到了神钺下。
神钺西边宽宽的路两边站着成千上万的兵卒,阻挡着刺客的冲杀。即使兵卒一个又一个倒下了,这条笔直的路也只是变窄了一点,路中间没有一具尸首,雪积了厚厚一层。
神钺下的船上都是穿着甲胄的兵卒。他们并不攻击林啸玉,只盯着神钺。
“林姑娘,这边!”林啸玉在一片混乱中听到了奚煜的声音。
奚煜在路北边一群刺客的后边。林啸玉发现她之后走了过去。靠近河岸的兵卒都被她砍杀了。刺客冲到了路面上,迅速有兵卒围堵他们,将他们赶到路两边。
很快,林啸玉来到了奚煜身边。围绕着奚煜的有公孙夜戎、冷立飚和韩梦越、鸣岚子楚等人,其中并没有鲁修鸿和公孙尾天。
“鲁修鸿没找你?”
“他和公孙尾天、朱雨霖去接许统帅去了。许统帅带着大批弓箭正往这边赶。”
“许转蓬?”
“对。他找你没找到,便找到了鲁修鸿和我。他也是为了阻止奚寿,目标一致。”
“奚寿人太多,区区一两万刺客恐怕难以阻止他接近神钺。”
“只能拼了。我们要是不拼,他拿了神钺,岂不是更没法阻止。”
“也是。”
“不如你带着青姑再试一下,或许神钺……”
“既然你提出来,那我就去试试。”
林啸玉转身往南走,刺客在前边给她开路。她跳到船上之后,便遭到穿着甲胄的兵卒的攻击。
这样的防护要比一般的兵卒好得多。普通的兵器是难以伤到他们的。可他们穿着甲胄又很笨重,林啸玉便利用了这一点,将他们一一踹进水里了。
其他船上的兵卒又冲了过来。林啸玉杀了一阵,在刺客的死命掩护下来到了神钺下边。她站到了为奚寿特意做的高台上,双手抱起了沈青姑。
沈青姑刚一碰神钺,神钺就晃荡起来,还发出刺耳的响声,还向外散出了一道光。幸好,林啸玉及时跳到船板上,才没被削掉脑袋。
远处山上的树梢都被削掉了。山、峭壁纷纷倒塌。光穿透了木边城的城墙。城墙、城门楼很快倒了。城内的客栈、商铺等建筑的二楼也倒塌了。很多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停了手。
“林姑娘,护城河没了,城门也被堵住了,奚寿一时来不了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我看也阻止不了多久。”
“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那再坚持一会儿。”
林啸玉又杀了一阵,便跟着奚煜往北去了。他们过了桥赶到了峡谷口。峡谷口已经被坍塌的峭壁堵住了。
“不知道堵了多远,这下麻烦大了。”奚煜站在高处往东看了看说。
“我去接他们。我腿脚比较快!”
林啸玉叫上虎子,翻山越岭似的往东赶,一直到了四五里外,才下到峡谷的平地上。她休息了一会儿,不见有车子过来,人也没有一个。雪地上原本有的车辙印早已经被掩盖住了。
“阿姊,你听!有声音!”
“什么声音?”
“雪落千山的声音!”
“这么轻盈的雪,这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到了?”
“我是感觉雪落到了你的簪子上有声响。”
“你一说簪子,倒是提醒我了。云少爷不知道在哪儿,是死是活。我们得快点回去找他。”
“保护他的人都死完了!他能活着?肯定被奚寿带走了,要么就是被杀了。”
“青姑,你可别这样说。我救了家人,没及时去找他、救他。我可难受着呢。”
“他终究是外人!比不了我们一家子,比不了任池!阿姊,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没有!我是觉得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要是不回南朴村,兵卒围攻我们家,哥嫂他们谁也活不了。”
“那阿姊刚才从山里出来也没说找他,而是找鲁大哥。”
“我几日没见他,自然更担心他出事。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到了,都不知道他知道没有。”
“好吧。我反正知道你内心更在意谁了。”
“是谁?”
“阿姊快看!他们来了!”几匹马飞奔过来了,后边跟着车子。车子后边跟着几百人。
“林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峡谷怎么成这样了?”许转蓬下了马问。
“青姑碰了一下神钺,它便发出了一道光,削了峭壁。”
“神钺威力如此大!”
“是啊!木边城城墙都倒了,城内的房屋也倒了许多。我们只能扛着弓箭过去了。”
“这没问题,我带了几百人过来。”许转蓬一吆喝,兵卒就从马车上扛起了弓箭往西去了。
林啸玉早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鲁修鸿。鲁修鸿并未主动找她,她只好走过去,问:“为何看到我这么冷漠?”
“我没有。我正忙着杀敌,无暇顾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