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的两位师兄,一个叫乔达多,一个叫悉达摩。他俩原来不叫这个,但是因为长得像天竺人,所以就改了天竺名字。别说,还真管用。两位“天竺高僧”名气越来越大,最后还被召到宫里去了。
平时见他们不太容易,不过这次出奇顺利,递上名帖没多一会儿,我就见到了两位师兄。从交谈中,我得知,师兄最近遇到了点麻烦。皇帝陛下有一天失眠,反复从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天亮后就突发奇想要学梵文,想听他们用梵文讲经。他们俩为了不穿帮,只好说要用梵文讲经必去去天竺国取回原版经书。现在,皇帝正打算全国海选高僧去天竺取经,要是征不到人,就把他们两个派回去。恰好我来了,两位师兄一合计,既然我想出名,那不如让我去。
可我不出名,皇帝怎么会派我去取经呢?我不去取经,又怎么出名呢?我们三个人商量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两位师兄扮成了地道天竺人的样子,在街上,敲锣打鼓地卖两样东西,一件袈裟、一把锡杖。穿这袈裟,不堕轮回、不入地狱,持这锡杖,坐有万神朝礼、动有七佛随身。你要问价?袈裟五千两,锡杖两千两。你要看货?不好意思,东西都用布包着,不给钱不能看。
看看人聚拢的差不多了,我大摇大摆地登场,拿出事先做好的厚厚一沓银票,递给两位师兄:“七千两,数数?”
这下子长安城轰动了。都在传有两个天竺来的疯子,七千两卖袈裟锡杖,结果还有个更疯的和尚把东西给买走了。
上千人浩浩荡荡的跟我回了寺庙。我站上了高台,跟大家说:“我知道各位施主是想来看袈裟和锡杖的,但再华丽的东西也只是身外之物,我们更应该重视内心的修为。我想先给大家看点别的。”一声令下,寺庙里的小沙弥鱼贯而出,给在场的香客一人发了一张纸。纸上写了一个故事。
“我叫陈江流,我的父亲是状元陈光蕊,母亲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殷梨花。父亲中状元那天,母亲的绣球抛到了他。两人就此成婚,作了我的爹妈。
赴江州任上,父亲被贼人刘洪所害,母亲身怀六甲,只得暂且从了刘洪。刘洪拿了我父亲的官印,带着我母亲去了江州。母亲生下我后,把我顺江漂走,故此得了个名字叫江流。我被金山寺的法明禅师收养,长到一十八岁,师父拿出母亲的血书,告知了我的身世。我赶赴江州与母亲相认,又寻得了外公殷丞相。外公发兵包围府衙,擒得贼人刘洪,这才报了父仇。
今天在这里,想请大家见证一件事。我是一名僧人,自然要追求佛法,我又是殷丞相的外孙,自然要为国分忧。当下,皇上要找人去天竺取经,这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知道,这一路艰难险阻,又有诸多妖魔,一去很难回还。但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