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力挺杨彩云的话，所以第二天上午集合完毕，在开始练习之前，我又就这个话题多说了几句：
“这么说吧，我们虽然是一个私营小公司，比不上那些国字号的大公司，大企业。
但是，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企业文化，那就是“钱塘出品，必是精品。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发展刚刚开始，虽然看起来势头很猛，但其实只能算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所以，那些“大家伙”现在未必看得上我们，或者说，还没有真正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呢，我们这么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对某些人，某些公司的利益产生影响，到时候，明枪暗箭肯定不少。
可就像小杨说的，万事有我！
等春节过后，经纪人到位，到时候大家可能就有活干了，进剧组也好，拍综艺也好，肯定就会遇到其他公司的前辈和新人。
我在这里撂一句话：“我们不想摊上什么事，但是我们也不怕事”，要是你礼貌待人，结果还有人挑衅，直接顶回去！
这一点，我也会和两组经纪人说明，我们“钱塘兄弟”的艺人出去，不需要卑躬屈膝，真出了啥事，告诉我，我来处理！”
说完这一番话，排练室内静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响起了掌声，大家都笑着拼命鼓掌。
杨彩云大声叫道：
“周董，您才是真正的牛！”
我笑着摆摆手：
“牛不牛不是我们关起门自夸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把好作品展示给全国观众，得到他们的夸赞，那才叫牛！”
王博把双手举过头顶，重重地拍了两下，叫道：
“放心吧，周哥！就我们这帮俊男靓女，加上您的好作品，绝对国内头一份，不牛都不行啊！”
我顿时乐了：
“一帮俊男靓女？你确定也包括你吗？”
“呃！”
王博立马止住了笑容，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
“嘿嘿，勉强也算，勉强也算！”
整整一天的时间，我们再一次在不断的叫停声中度过。
我对细节上的吹毛求疵带来的结果就是，当天下午最后一遍内部彩排结束，大伙儿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就在两天的时间里面，基本掌握了这段折子戏！
说是基本掌握，是在女团这些旁观者看来，和电视里看到的越剧演员的表演，已经没有大差了。
“差得远了！”
我兜头给他们泼了一瓢凉水：
“你们这表现，只能说是勉强及格！
你们都会唱歌，所以气息，节奏，吐字这些基本的东西，都能很快运用到越剧演唱中。这也是你们能够快速掌握新技能的原因。
但是，怎么样通过咬字的轻重，节奏的变化，来表达人物特定情境中的内心情感变化？
尤其是，通过身段的转换，将人物复杂的情感变化通过眼神，手势，台步这些，完美地展现给观众。
我们看戏曲大家的表演，会很容易被他们带入故事情境中，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都做到了一个词“形神兼备”！
而你们呢，很多时候还“形无神而僵硬”。
当然了…”
我板着脸说了这么一大通，最后终于露出笑容：
“大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学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
我为大家点赞！
来，一起鼓鼓掌，为我们大家这几天的共同努力喝彩！”
说完，我自己就呱唧呱唧鼓起掌来，结果发现，除了徐清，周迅儿几个人，其他人并没有跟着鼓掌。
不等我问，王博就率先开口了：
“我去，周哥，合着你这么严肃地说半天，都是晃点我们啊！”
“就是”。
戴遥愤愤不平地接上：
“刚开始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演得不行，在你眼里一团糟呢。原来…”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后面一句总结，旁边的吴羽泉帮她说了出来
“原来，我们唱得真不错啊！喔，我们真是天才…”
站在最边上的曾凯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曾凯放开手，转过来朝我讪笑：
“嘿嘿，周董，其实我们都清楚，你前面说的，才是真话。后面那句，是对我们认真学习的鼓励…其实我们练得还很不够，嘿嘿，我们懂！”
我也嘿嘿一声，伸手朝他点了点，心里暗叹：
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这情商，吊打吴羽泉这些还在象牙塔里面的家伙啊！
我叹口气，坏笑着说道：
“哎呀，本来呢，看大家这么辛苦，是想说今晚让大家休息休息的。
不过呢，既然你们自己已经意识到，离真正的“有形有神”还有距离，那么，今晚晚餐后这里先给你们再练两小时，明天下午，毛团长可是要来考试的！”
话音刚落，王博和吴羽泉同时就把目光转向曾凯，异口同声地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
“曾凯，你不说话，我们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说是再练两小时，其实没有像白天那样从头到尾地排练，主要是我说他们听。
我把这一天下来，他们在排练当中犯的错误，一个个再次拎出来，反复说明和示范。
立求让他们领会这里的细节应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完美的。
也幸好我有小智一直在维护着我的嗓子和体能，换个一般人，这么一整天长时间地说话和示范，不说体能能否顶住，嗓子估计就要出问题！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等我帮他们示范完毕，说你们今晚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结果，他们六个人居然同时站成一排，包括徐清在内，一起冲我深深地一鞠躬：
“周董周董最辛苦，我们一定不辜负！”
我愣了下，然后乐了：
“谁想的招啊？拍我马屁啊？行，我就等着看你们的成绩！”
我以为这肯定是曾凯出的“馊主意”，就朝他看去。
结果他连连摆手，朝吴羽泉一指，马上把他给“卖了”：
“不是我啊，都是他的鬼主意”
见我把目光转向他，吴羽泉讪笑一声：
“嘿嘿，周董，这都是大家的心里话”。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有句话说得好啊，每个文艺青年，都有一颗闷骚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