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进攻张家口
书名:抗战之西北尘梦 作者:苏对月 本章字数:5669字 发布时间:2023-02-23

李志行召集团以上军官开会统一思想。

乔修远先做了情况介绍,然后李志行说“诸位,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得不打,而且吴大帅若败了,我们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被张作霖一口吞掉。一旦到了那种程度,我们只怕想混一口饭吃都难!因为张作霖发家已久,根本不会信任我们。”

听完介绍,大家议论纷纷。

这时严重说道“看来此仗我们必须打,而且一定不能输!志行好不容易将我们这个团体拉起来,让大家都是实现抱负的机会。这些年,志行做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一面强兵,一面富民,干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敢说,我们的团体比张作霖的团体有前途的多!甚至比吴大帅的团体也有前途的多!不就是打个仗么?只要我们团结,只要我们一心一意跟着志行,谁也搞不垮我们!”

巴特尔人高马大地站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严将军说得对,只要跟着师长,咱们怕谁?你就说咱们这几年,在师长的指挥下打过败仗没有?我巴特尔以前只是个放牧的,但遇见师长后,俄国人也不在话下!一个张作霖怕什么?让他遇见我巴特尔试试?”

高双成也站起来说“就是!志行,以我所见,国内战力强于咱们的军队不多,张作霖兵虽然多,但他一定也怕我们!”

这时,秦国镛开口说道“一个团体,在成长过程中遇到挑战是正常的。别的我不想说,我只讲一件事,那就是:我今天正式要求,加入西北边防军,成为正之的手下!为什么?因为正之是我见过年轻一代中,最有领袖品质的人!而且品格高尚,待人真诚,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选边防军,选正之!”

秦国镛地位很高,资历深厚,他的话一说完,与会人员纷纷表态,表示听志行的,打就打,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就由乔修远公布作战方案,分配任务。

大家对行动计划并无异议。

可能也有人发现,郑玉琨等人并未参加会议,不用想,必定是执行特殊任务去了,所以并无人问起。

最后,李志行请大家做好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的动员工作。

这下大家都哈哈大笑,纷纷说道“师长,你多虑了,下边这些驴日的!每天问的最多一句话,就是“长官,咱们怎么还不打仗?长官,咱们啥时打仗呀?”,这些家伙都等着挣军功呢!”

李志行也笑了,看来士气很旺,那就好!

会后,李志行又召集陈士可、严式超、冯春霖、刘拴牢等人说明情况,让大家有所准备。

冯春霖和刘拴牢二人急忙回去动员,“建设兵团”还有上万人枪呢,也是一只力量。

然后,李志行拜见了老岳丈阿什尼玛汗王。

老汗王先已知道要打仗,如今听完李志行分析,就想了想说“你注意不要把军队打光了。那样,纵使吴大帅战败,我也能联络王公们,保你做草原之主!只是你要多注意哲布尊丹巴,他生性多变,你要妥善处置。”

李志行点点头,其后又与棍子等多位高级喇嘛秘密会面,又向郗月三做了安排。最后,他亲自去见了哲布尊丹巴,不过只是轻描淡写地向活佛通报了自己要去打仗。

哲布尊丹巴最关心谁会赢,或者李志行会不会输?

李志行轻笑着问道“您觉得,张作霖的队伍比俄国人怎么样?”

“那恐怕不如!”

“就是么!俄国人都被我打怕了,何况一个胡子出身的张作霖?”

哲布尊丹巴立刻笑着说“我会率领众喇嘛为大法座诵经,先恭祝大法座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

大战不可避免,直奉双方都已经开始调集军队。按部署,李志行的部队也开始快速向库伦集中,谍报系统也加强了对察哈尔的侦查。

形势发展很快,电报战又起。

这次不是论战,而是双方开始推卸战争责任,各自为自己排兵布阵找借口,并将责任推给对方,这已经是大战将至的最后信号了!

外蒙太大,李志行的队伍刚经过剿匪,分散在各处,尚未在库伦集结完成,张家口传来情报,原驻扎察哈尔的张景惠奉天暂编第1师、和邹芬的中央第陆军第16师,都已调往京津。不过又陆续开来不少部队,番号尚未查明,但判断是原驻东北的部队。

李志行判断不能等了,于是果断下令:停止张家口的一切物资转运,令高贵滋率领所有张家口兵力,沿铁路线向西,退往绥远。并令大华公司在张家口的飞机停运,全都飞往库伦。

不过这个决断已经迟了!只有飞机跑了出来,高贵滋很快就回电:西去铁路已被炸断,大部奉军开始攻击我部。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形,无法突破!

此时正是4月25日,正面战场的双方仍在剑拔弩张,战斗却从这里打响了!

他妈的!真被包了饺子!

李志行尚未回电,高贵滋又来电,说已率部退回张家口火车站,并打算据此防守,请示妥否?

李志行与乔修远紧急磋商,然后复电:坚守待援!3日内,包头李福成军队可赶到,届时相机突围。

随即电告李福成,立刻东进!

同时给尚未到达库伦的部队高双成骑兵旅发报,让其不必再往库伦,直接到张库大道汇合。李志行自己带了第一师楚溪春旅等剩下的部队立刻出发。

乔修远将情况电告吴佩孚,并通知陈士可发个通电,声讨张作霖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突然发动攻击,切断西北边防军供给,声言边防军将奋起反击!

陈士可又给加了几句,说“张作霖此等国贼,为了乱国,处心积虑。国有张贼,国难不已!”,号召天下共击之!

话说张学良拿了这份通电给老张看,并说“这个李志行也忒无耻!明明自己已经开始调兵遣将,还不允许我们先发制人?”

老张笑着说“杀人诛心,看来这小家伙进步还挺快。不过,只是刚学到一点皮毛而已。”

就在李志行的部队向张家口靠拢的时候,奉军快速大量开入察哈尔,据谍报称“东来火车,日夜不停地往下卸兵”,张作霖是想先一口吃掉李志行在张家口的力量,然后堵住边防军。

4月26日,吴佩孚来电,言正面战场已发起进攻,望李志行奋勇向前,共铸大业!

李志行命电询李福成军队行进情况,李福成答复正在准备,最晚27日可出发。

4月27日,李志行大军在叨林汇齐。此时张家口高贵滋来电,声言围攻他们的奉军越来越多,已经查明的番号有:黑龙江的吴俊升第29师、刘焕的第19混成旅、石得山的黑龙江第1混成旅、张明九的黑龙江第2混成旅及张奎武黑龙江骑兵第2旅。

看来张作霖是把黑龙江的主力调来对付自己了!

黑龙江本是边防要地,驻军众多,中央军驻有1师1旅,现在都被吴俊升带了出来,还有省军4混成旅2骑兵旅2混成团,现在也被带出来了2个混成旅1个骑兵旅。

李志行心中暗喜:这么说黑龙江至多还有3旅2团,玉琨在那边打起来就顺手的多!立刻向郑玉琨通报情况。

但围攻高贵滋的军队,已高达1师4旅,近4万人!高手下才2200人,可谓迫在眉睫,必须赶快去救!于是李志行一面下令大军急进,一面发电催促李福成。

4月28日,李福成来电,称马福祥在归绥炸断铁路,派兵阻拦部队东进,正在激战!

他们的!这个马福祥居然趁火打劫!

李志行气得破口大骂!乔修远建议让李福成越过炸毁地段,快速前进,不要恋战,因李福成在包头还留了2000人马,马福祥必不敢远追。

李志行斟酌后,就让如此发报,并电令榆林的向虎山加强团,向包头靠拢,以防马福祥的侄子宁夏镇守使马鸿宾来劫包头。

4月29日,李志行大军进入察哈尔,奉军在二连浩特一个营的兵力望风而逃。李志行穿城而过,连破滂北、滂江、新明,这几处都没有多少守军,几乎没发生什么战斗。

只是在新明的奉军撤离前,准备破坏机场,但没想到李志行军队速度太快,还未及实施,就被打跑了。

新明是靠近张家口最近的一个机场,李志行占据这里后,飞机就能派上用场了,否则飞机航程不够。李志行立刻命令飞机出动,开始侦查。

同日,李志行大军抵达张北。这里是最靠近张家口的一个县城,之前溃逃的奉军都聚集在这里,连同之前的守军,总共不到两个团。

李志行命令吴克仁把大炮拉出来,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奉军哪见过这种阵仗?随后约30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战斗,敌军投降了700多人,李志行留了一连士兵看守,大军穿城而过,直向张家口。

李志行在张北打的异常顺手,西线的李福成却一塌糊涂。

先是李福成看马鸿逵带了约2000多骑兵出战,便想消灭了对方再走,就依据地形紧急修建工事,将重机枪都摆出来狂扫马鸿逵,打了马鸿逵一个趔趄。

不料马鸿逵很快改变了战术,骑兵根本不再聚集,忽东忽西,来去如风,专门攻击李福成薄弱的地方。

李福成用迫击炮和大炮去轰,马鸿逵的骑兵就很快跑远了,重武器发挥不了作用。

李福成无奈,只好撇下马鸿逵东进。

但他断后的队伍安排又不得当,挡不住马鸿逵的袭击。最后的局面,简直成了李福成往前走一步,马鸿逵咬一口,所以也无法东进。

李福成又转而攻击归绥城。

这下重要武器派上了用场,马福祥安放在城头的大炮几下就被报销了!

李福成派兵奋力攻城,但马福祥竟手段尽出,又是火油又是滚木,甚至还用上了人中黄,抵抗十分顽强。

而且,马福祥又安排了1000骑兵出城,还是袭扰战法。

李福成的大炮、迫击炮东轰西打,战至傍晚,炮弹竟被打光了!

李福成的队伍人困马乏,损失不小。而马福祥却有绥远坚城作为支撑,再僵持下去部队怕有危险,便趁天黑撤退。

马福祥作战目标本就是想阻止李福成东进,如今见李福成已经退却,又加上天色已黑,怕中埋伏,便没有追赶。

至此,李福成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李志行原本计划的以最快速度为高贵滋解围的计划泡了汤。

“这个李福成!打的什么仗?”李志行气得直骂。

李福成5000多人马,火力又强,居然被马鸿逵两三千人打的大败!骑兵可怕吗?李福成光重机枪就有36挺!还不论各种冲锋枪、掷弹筒!这李福成完全是打法死板,平时不加强训练!

但让李福成整军再战?看情况也未必是马鸿逵的对手。

李志行甚至动了让向虎山接替李福成指挥的念头,但临阵换将可是兵法大忌,万一将李福成逼反了怎么办?

乔修远建议让李福成整理军队,在归绥以西占据有利地形构筑工事,监视归绥城,防止马鸿逵进入察哈尔加入战团。

李志行点点头,目前只好如此了。

李志行电询高贵滋情况,高回电:敌人此日重兵突击12次,均已被打退,我方部队伤亡400余人!但弹药充足,武器也多,有信心坚守!

在4万大军围攻下,才损失400多人?李志行真没看错!这个高贵滋可谓一名极其善守之将!

那高贵滋是如何做到的?

原来,他占据有利地形,利用各种掩护,将2000多人共设立3道防线,逐次抵抗。奉军虽多,但地方太小,攻击空间有限,每次冲来上的,也不过是一个多旅,所以始终无法突破高贵滋的防线。

而高也有些有利条件,因为此时车站放着很多李志行未及转运的弹药物资,高贵滋可谓给养充足。

高贵滋战术十分灵活,敌人炮击,他就让士兵赶快躲起来,并且示弱,半天不开枪。敌人以为他不行了,大部队冲上来时,他的重机枪却突然响了,敌人只好扔下一大片尸体,又退了下去。

奉军用迫击炮打重机枪,可高贵滋的重机枪早已转移了!反而被高打掉不少迫击炮,因为高也有迫击炮!

敌人的重机枪甚至不敢露头。一露头,就会被掷弹筒或狙击手干掉!

有时敌人并未炮击,高贵滋部队的却枪声渐稀,敌人判断他不行了,就开始冲锋,结果又被重机枪、冲锋枪撂倒一大片。

如此三番,奉军被他搞得十分窝火,却没有办法!

所以,高的第1、2道防线虽几经易手,但奉军始终无法突破第3道防线!

高贵滋打得虽然精彩,但也一定很辛苦,于是李志行决定进行空中支援,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天一亮就开始实施。

4月30日一大早,两架轰炸机就直扑张家口,轰炸围攻高贵滋的奉军。几颗炸弹下去,奉军就是人仰马翻,看见飞机就躲。

高贵滋等人终于等到了援军,阵地上一片欢呼。

吴俊升拿着望远镜,看着天上的飞机直摇头,说了句“李志行果然名不虚传!”然后命令加快大部队加快速度,赶快进入万全镇以北山上的工事。

原来张北到万全镇之间,有一段近20公里的山路,吴俊升把宝都压在了这里,在绵延的山道两边,布置了近2万人防守。他没想打败边防军,目的是将边防军堵在这里!

但因为边防军有飞机,道路两边山上敌人的布置,被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看清楚又能怎么样?这场仗不好打!

李志行听完汇报,暗叹吴俊升这阵布得好!从山路中一半开始布阵,大部队进不好进,退不好退,就和当初李志行在库恰大道布的口袋阵是一模一样!

废话!你以为张胡子这些老哥们都是吃干饭的?万全镇之所以叫“万全”,就是因为这里“地势险要,屯兵甚多,防备周全,万无一失”,而称“万全”。

吴俊升这个地方选的好!

李志行就找来众将领商议:进还是不进?

明知是口袋还往里钻?谁钻谁就是傻子!不过所幸这里的山并不很大,费点时间可以绕开。

那么就有两个方向,向东绕还是向西绕?

从地图上看,向东约70公里可以到达战海,这里有一条山道,经崇礼可出山达张家口以北;向西约110公里可到尚义,再经兴和、怀安,可达张家口以西。

总体来算,西边的路约比东边长了一倍。

向东还是向西?这要看敌人布置的具体情况,李志行让飞机快去侦查。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一两架轰炸机飞到张家口,以及路两边敌人的头上,扔两颗炸弹再飞回来。

李志行为啥不干脆让飞机将防守的敌人炸散?因为他那几架飞机,用来炸几万人根本不顶事!况且榆林兵工厂生产不了航空炸弹,他炸弹也不多。

不过飞机杀伤力虽然不大,却对奉军士气有重大影响!

因为谁也不知道炸弹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连吴俊升也不敢待在张家口城里,直接移到城外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指挥。

结果,飞机侦察的结果令人比较郁闷,两边都有守军,而且都不少!

其实,这次张作霖调了近5万人来,任吴俊升为北线总司令,来堵李志行。吴俊升在万全以北的张库大道放了两万,留了1万5千人在张家口,东边的山道两侧放了约5000人,其他都放在了西边。

李志行对着地图苦苦思索,最后一拍桌子说“既然如此,我们索性绕远一点!”,然后向乔修远托出了他的计划。

原来,他想让高双成的骑兵第3旅向西大迂回,绕道乌兰察布到归绥,与李福成一起攻破归绥。这样,李福成旅的兵力就可得以利用,到时候合攻张家口。

乔修远想了想,就建议由向虎山守包头,让李福成将包头守军都调出来,这样一来,攻击归绥总兵力就可达近1万5千人。得手后再从西面合计张家口,估计吴俊升布置在西边的兵力怎么也挡不住!

李志行想了想,说“包头守军还是别动了,以防宁夏马鸿宾。我干脆再给高双成一个骑兵加强团,这样就有1万骑兵,开阔地上,只怕几万奉军也挡不住。”

“这样最好!”

于是,便依计而行。高双成领命向西而去,李志行则带领剩余人马进入山道。

李志行为啥不大军直接向西,与李福成攻占归绥后再向东进攻张家口?

因为李志行动了爱才之心!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舍不得高贵滋,他必须留在正面给奉军以压力,这样可以缓解奉军对高贵滋的进攻。

同时,也可以掩护高双成的行动。

李志行电询郑玉琨情况。

玉琨回电:3日之内,对满洲里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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