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痕见羽璃要拔剑相向,吓得他往后退着说道:
“算我没说,你继续哭……!”
风离痕迭迭撞撞地向着南宫旭给自己安排的住室跑去。
在另一间房子里,念雪和慕雨久别重逢,姐妹俩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念雪诉说着自己在京都所发生的事情,有好几次进入皇宫,还没有找到前朝的资料库在哪个位置,就被皇宫的卫兵发现了。将自己团团围住,差点就出不了皇宫大院。
南宫旭凤目灵动,面色沉着,静静地看着念雪说道:
“念雪小姨,你辛苦了!谢谢你为了我南宫世家不辞辛劳,饱受风霜之苦,还冒着生命危险,独闯皇宫。”
“旭儿,你说什么呢!”念雪看向南宫旭,洒脱地一笑说道:
“小姨是外人吗!我是你的亲小姨。我冒险进宫盗取密信,也不全是为了你们南宫旭家族……我为了让我们大姐……”
念雪提起大姐心中悲伤,言语哽咽难以再说下去。她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交给南宫旭,如释重负地说道:
“你交给小姨是任务,小姨完成了。以后有用得着小姨的地方,不要和小姨客气。”
“嗯!”
南宫旭接过密信,感觉这封密信好像有千斤重似地,拿在手里压在心里。
南宫旭深深地吸了口气,蹉跎了良久才一狠心把密信打开。映入他眼帘的字迹并不是他担心的,师父风离痕的笔迹时,他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南宫旭展开密信仔细观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臣叩拜帝王,据臣了解,洼尔国连年灾旱,旱涝成灾,流民遍地,饿殍遍野,百姓苦不堪言。我天朝上国乃富饶之帮,帝王仁慈,百姓安乐。同位天下人,两国天映之别,臣深感同情。帝王仁慈,念及洼尔国百姓之苦,请减免洼尔国贡税。
—————微臣南宫相国恭上!”
南宫旭看罢书信,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看到南宫旭表情变化异样,念雪和慕雨大吃一惊。慕雨那双温柔的凤目看着南宫旭,温声问道:
“旭儿,啥情况?信里都说了什么?”
南宫旭面现痛苦失望之色,悄无声息地把书信递给慕雨小姨。
慕雨接过密信,飞快地在上面扫视了一遍,然后沉默不语。
念雪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果敢而急促地说道:
“什么情况你们说话呀!难不成陷害姐夫的人是什么三头六臂之辈吗?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咱也要找他论论理呀!”
“找谁论理去呀!这封信出自我父亲之手。”
南宫旭内心如刀剜一样难受,他的面色冷峻到了极点,字字珠玑般地说道:
“我为了报仇,刻苦修炼法术武功,不分盛夏严寒,十年如一日。下山后追杀太子殿下数千里,几次险些得手置太子于死地。”
南宫旭说着忍不住看向外面,透过珠帘见对面太子房门敞开着。知道太子现在已经回来。他内心充满无限的愧疚感,又缓缓地说道:
“到头来,原来是我的父亲犯下糊涂,竟然劝帝王仁慈减免洼尔国贡税……呵呵……呵呵!”
南宫旭自嘲地冷笑着说道:
“我的父相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是一个英明果敢英勇睿智的之人,他怎么能做出这种欠思量的事呢!父相啊!你一念错误,不但给自己招来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还连累了南宫世家三百余口给你陪葬,你好糊涂呀!”
南宫旭的失望气馁,悔恨无处安放,再加上十年酝酿出来的一腔热血,被这封信一下刺破,洒了一地一身,这种突如其来的局势骤变,他怎能接受得了。
他沉默不语,双眸无光,大脑一片空白。
慕雨和念雪见南宫旭,被这封信搞得如失去了魂魄似地,一下子变得颓废万丈。
姐妹二人心中不忍看到南宫旭如此模样,念雪看看慕雨,示意让慕雨安慰一下南宫旭的情绪。
暮雨愁容满面,双眉紧锁,不知道用何言语,才能解开南宫旭的心结。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言语。
念雪在一旁看的心中着急,忍不住沉声说道:
“旭儿,你不要这样子,在我心目中,你的父亲我们的姐夫,他不是如此愚蠢之人。明知道洼尔国是天朝上国哽刺,他怎能替洼尔国讲这种无脑之情呢!我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念雪一口气说完,抬起一双犀利无比的凤眼在南宫旭面上观察着。希望他那冷漠呆痴的表情,能有所变化。
她静静地看着,等来的却是一番冰冷刺骨的言语:
“小姨,你们都不要再说什么了,不管我父亲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父亲,在我心目中他永远是我小时候那种,令人尊敬崇拜的英雄睿智的形象。”
南宫旭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着说道:
“不过,这种形象随着我的心深深地埋在了地下。我也解脱了,再也不用为报仇而纠结于兄弟情之间。”
念雪和慕雨默默地随着他也站了起来,悄悄地跟在南宫旭身后,站在珠帘内,无奈的眼神看着南宫旭如痴如迷地,缓缓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
乳娘见羽璃难过的出门而去,她心中想道:
“自己导演的这场戏,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唉!为了大局着想,只能这样了。”
乳娘向墨子晔说道:“既然我们导演这场旧病复发之戏,就应该让外人知道,太子殿下哮喘病复发,是因为饮酒的缘故。”
墨子晔犹豫不定地说道:“乳娘,这样好吗?这不等于是怪王爷让我喝酒了吗?”
“怎么能这样说呢?”乳娘盯着墨子晔说道:
“就是要他对你有愧疚之感,看他以后还要不要再让你喝酒,如果他再让你喝酒,说明他这个人有问题,我们就该有所打算了。”
乳娘说着,面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她犀利睿智的眼神看着墨子晔迷茫的表情,略一停顿又说道:
“太子旧病复发是因为饮酒所致,这件事不但要传出去,还一定要想办法传到王爷耳朵里,这样才能体现出这场戏的价值,否则索然无味。”
墨子晔面色舒展,微微含笑缓缓地向乳娘竖起了拇指,充满诚恳的语气说道:
“乳娘足智多谋,日华深感钦佩!”
乳娘嗔怪地看着墨子晔说道:
“不是乳娘城府及深,只因为我们现在身在王府,不知道这里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行事说话必须步步小心。如果一招出错,满盘皆输,万不可大意!”
墨子夜深深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日华记下了!”
夏荷和冬梅两个丫鬟住在一个房间,今天又来了一个风眠,自然要和她们两个住在一起。
三个姑娘一台戏,她们屋里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中枢小院。
心情烦躁的羽璃被他们的说笑声刺激得怒火上升,
她忍不住冲到三人的门口,冲着里面大声吆喝道:
“你们三个说话能不能小点声?现在太子殿下旧病复发,正难受的不得了。你们这样大声喧哗,不怕吵到太子殿下吗?”
三个姑娘面面相视,无言以对。因为她们知道,能住在王府是蒙太子殿下的福庇。
喜欢玩耍的风眠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羽璃刚一离开,她就向冬梅和夏荷说道:
“我们在自己的房间说话都能吵到他们,惹来羽璃一顿训斥。真是扫兴!要不然我们出去玩吧?”
冬梅说道:“要玩你们去吧,我不想出去,如果姑姑那边有事叫我们,我们都不在家里,这样不好吧!”
风眠不屑于顾地说道:”你不去拉倒,我和夏荷姐姐出去玩。走吧夏荷姐姐。”
风眠说罢,拉着夏荷出门而去。
夏荷和风眠两个女孩子出了中枢院大门,就像是出笼的小鸟一样,看看到院子里的什么都感到稀奇。
她们在院子里追逐嘻戏着,往前走,来到了鉴荷塘旁边,他们在荷塘边戏水玩耍,开心得像两个欢快的小孩子似地。
这时,管家陌不染,从一旁悄悄地来到他们身后,扯着他又尖又细的嗓子说道: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丫头?你们不知道这个池塘只能看,不能用手摸吗?里面养着珍贵的鱼儿,如果你们把鱼儿给弄死了,王爷可饶不了你们的。”
风眠闻听,刷地直起身来,冲着陌不然大声反驳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人厌?这么大的池塘我们玩一下咋了?我们手上又没有毒。你们养的什么鱼呀这么金贵。”
“小丫头片子,你倒是伶牙俐齿呀!我说一句你反过来倒说起来我了,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王府的规矩。”
陌不然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一丈长的皮鞭,在手里挽了一个圆圈,然后猛地往外一甩,发出了一个响亮而清脆的声音。
夏荷和风眠被惊得一愣神,随即二人相视一笑,拉开了开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