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女儿的眼泪快流出来了 , 连忙止住了话头 , 抬手用手帕轻轻沾了沾女儿的眼泪 , 笑着祝女儿 、女婿恩恩爱爱 , 白头到老。
黄桦的父亲也对女儿依依不舍 , 他轻轻拉着女儿的右手 , 将女儿的右手递在方富 的手上 , 笑着说∶“从今日起 , 我把女儿交给你了 , 你要认真待她 , 与她恩恩爱爱 , 建设好你们的家庭。"
真方富见岳父母情深似海地与女儿依依惜别 , 认真地叫岳父母放心 , 说无论遇到 什么困难 , 他这一生会同黄桦在一起。
“去吧!" 黄桦的母亲又轻轻握了握女儿的左手 , 叫女儿出门。
真方富看了一眼黄桦 , 见她也在微笑着看自己 , 便一鼓气 , 抱起黄桦向门外走去。
真方富和黄桦一 出门 , 早就等在楼下的真 、黄两家的炮同时响了 , 飞扬的红炮屑顿时将门楼前装点成了一个花飞花舞的舞台 , 开始演绎人生喜剧 。
真方富一 口气将黄桦抱下楼来 , 放进了新娘车的后车座上 , 自己钻了进去 , 坐在 了黄桦身边 , 轻轻拉着黄桦的手 , 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欢乐的鞭炮声中 , 迎亲的车队启程了 , 慢慢滑上了楼前宽阔的大道 , 向咸宁飞 驰而去。
很准时 , 十二点整 , 彩车队便稳稳停在了金桂花大酒店门口 ,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响了起来 。真方富推开了车门 , 将黄桦牵下了车。
来宾们都坐在大厅里远远看着新郎 、新娘 。真方富和黄桦的同学们见他们下了车 , 高兴地一拥而上 , 将他们围了起来 , 向他们道着贺 。真方富高兴地与同学们一一握着 手 , 扫了一眼人群 , 眼光突然与站在同学们身后 , 正向他款款走来的一个高挑个女生 碰在了一起 。真方富的心一热 , 脸上洋溢着没有人察觉的兴奋 , 也许是失落 , 他迅速 转过脸去 , 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黄桦 , 祝贺你们喜结连理。" 她走近了真方富和黄桦 , 伸出手来笑着同已经看见 了她的黄桦握在了一起。
"哎呀 , 常初 , 你来了 ,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不来。" 黄桦高兴地紧紧握着常初的手 , 跳了起来。
"肯定要来 , 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常初款款一笑 , 朱唇微启 , 言语中没有激情 , 更没有张扬 , 多的只是淡定 。她将手中用一方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的红丝巾包着的一个 小方盒慢慢展开 , 从精美的盒中拿出一方寿山石印 , 递给黄桦说: " 我送你和真方富一件终生能用的礼物 , 希望你们比翼双飞 , 白头偕老。"
黄桦接过石印 , 看了看印上刻着的四个字 , 轻轻地念着: " 水木清华" 。接着高兴地笑着说: "好 , 太好了 , 太有意义了 。我和真方富会终生收藏这份礼物的 。我们也祝贺你考取了硕士研究生 , 更盼着你拿到博士学位 , 成为同学们的骄傲。"
围在旁边的同学们都热情地鼓起了掌 , 都对这三位昔日的恋人 , 闺中密友心照不宣地道着贺。
"感谢你!" 真方富向常初伸出了手 , 笑着深情地说。
常初慢慢伸出右手 , 在方富的左手掌中一沾便收了回来 , 淡淡一笑说: "祝贺你。"
此刻 , 对常初那只他不知道牵了多少次的手 , 仅仅在自己的手中轻轻一沾便离去了 , 真方富仿佛感觉到他与常初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遥远 , 好遥远 , 也许从此以后他们天各一方 , 再也不会面对 , 此时的真方富对昔日恋人突然有了一些依依不舍 。她无法 估计常初此时的心情 , 从她那淡定的言谈举止中 , 他看得出她对自己的不舍 。为了学业 , 她舍去了初恋 , 为了真家的大业 , 他舍去了初恋 , 在她与真方富之间 , 没有感情的不合而产生的冲突 , 导致双方分手 。现在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走进了自己闺中密友的生活 , 她不能说是悲还是喜。
为了不引起黄桦的不快 , 常初转过身去 , 向人群外走去。
黄桦见常初转身走了 , 连忙走上前去紧紧握着她的手 , 同她一起向金桂花大酒店 的婚宴大厅走去。
真方富见黄桦牵着常初走向大厅去了 , 连忙高兴地向同学们一扬手 , 叫大家进大 厅去喝喜酒 , 同学们又一涌而上 , 跟着方富和黄桦 、常初进了大厅。
婚礼司仪见新人进门来了 , 连忙招呼他们上了台 , 宣布婚仪开始 , 叫大门外的炮 手鸣咆 , 一阵激天动地的鞭炮声后 , 司仪叫一对新人向坐在台上左右方的真方富的爷 爷 、奶奶和父母亲拜了高堂 , 又向亲友们鞠躬后 , 真方富和黄桦的同学们推举一个男 人上台代表大家对一对新人做了集体证婚。接着司仪便宣布婚宴开始。大厅里顿时响 起了欢快的婚礼进行曲。
婚宴结束后 , 真方富和黄桦留同学们再集一天 , 因为聚首的机会难得 , 大家高兴 地答应了 , 同他一起到他们的新房里欢声笑语着。
黄桦仍然紧紧握着常初的手 , 带她仔细看了自己的新房 , 叫她再陪自己一天 , 常初淡淡一笑说自己还要学习 , 不能久留 , 便向她告辞。黄桦见留不住常初便叫真方富 出面相留。常初执意要走。真方富看得出她的失落感 , 也不执意挽留 , 便叫一辆小车将常初送回武汉湖北中医学院去。
常初上了车 , 举手向站在车窗外的黄桦和方富轻轻 挥了挥 , 然后按下电钮 , 摇起车窗玻璃 , 将头轻轻靠在靠背上 , 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 来 , 泪眼中 , 她看着车窗外朦胧的景物 , 模糊一片。
再说真泉柏自从被父母亲叫回到胡金枝身边后 , 他心里的结仍然没有解开 , 他不 便对任何人说, 更不便对妻子说 , 他越想越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不能容他 , 并且背着他 在他的身后捅刀子 , 与外人联手将他推下了台。 尽管他对朱六宿给他看的那份材料持 怀疑态度, 但是 , 对自己突然下台他再也找不出更有力的依据。因此 , 他十分不情愿 地接受了大哥告他黑状的实事 , 一种被亲情抛弃了的感觉 , 使他仿佛成了流浪儿, 汤丽的温情成了他的依靠 , 更成了他寄托情感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