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边走进新房 , 里里外外看了又看 , 摸了又摸 , 感到十分满意了 , 才在两个媳 妇的陪伴下回到了荣恩堂药坊 , 笑着一路说着: "好!"
五月初三早晨八点一到 , 荣恩堂那座高大的玉雕门楼前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鞭炮声 , 四辆披红挂彩的小轿车在人们的祝福声中缓缓开出了大门 , 上了门前通往武汉的 大公路 , 一路鸣着笛 , 你呼我和地开进大武汉市区 , 穿街过市后 , 停在了黄桦家居住 的楼下。
真方富下了车 , 刚露脸 , 黄桦家楼下早就等着接他们的亲属便燃起了鞭炮 , 他高 兴地向围观者和到楼下来迎接他的黄桦的亲人发了一 圈烟后 , 带着行人直接上了楼。 当他走到黄桦家门口时 , 见门是关着的 , 知道按规矩该拿开门礼了 。被真家请来做投 帖的真方富的表兄方正红连忙挤上前去 , 开始向门内的人叫门 , 并不时将一个装有礼 金的红纸包从门缝里塞进去 , 讨价还价半天后 , 门还是不开 。真方富从衣袋里掏出四百块钱叫开开门 。门内人答应了 , 他将钱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 门果然开了 , 真家来迎亲的行人一拥而人 , 高兴地同黄桦的家人相互道着贺。
已经一身洁白婚纱的黄桦见真方富来了 , 白皙的脸上顿时飞上了幸福的红润 。拿 起早就准备好了的写着 " 新郎" 的胸花 , 亲手挂在了他的左衣胸前 。真方富又拿起写 着 "新娘" 的胸花 , 别在了黄桦的胸前 , 相视一笑。
黄桦轻轻拉着真方富的手 , 将他引进了自己的闺房 , 轻轻关了门 , 又深情地看着 真方富 , 淡淡一笑说: " 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 真方富看着自己的新娘 , 紧紧握着她 的手说: " 自从我对你说了 ·爱' 字以后 , 我就没有后悔过 。我不后悔 , 并且永远不会 后悔。"
"那你现在发誓永远爱我。" 黄桦又深情地一笑 , 紧紧盯着真方富的眼睛 , 生怕他 的眼里闪过一丝虚情假意 , 闪现一丝不快。
真方富很清楚黄桦在求证自己对他所爱的安全度 , 因为在他们之间曾经有一个是 她的闺中密友 , 又是他的初恋的女人 , 爱是需要专一 的 , 她甚至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情 感 , 与其他情感不一样 , 她是需要彼此忠诚的 , 容不得其中有一丝半点水分。
"我对天发誓永远爱你。" 真方富对黄桦举起了左手 , 紧紧盯着黄桦那双清澈又渴 望着他发誓的眼睛 , 宣了誓。
黄桦看着憨厚又不失天真的真方富 , 满脸羞红 , 笑着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 伸 出手轻轻搂着他 , 仿佛搂住了自己的终身依靠 。女人呀 , 也许有的人一生无欲无求 , 仅仅求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忠诚不贰 , 让她依靠一生 。 " 给她的请帖发出去了吗?" 黄桦 又轻轻地问了一句 。真方富轻轻点了点头 , 说发了 。他很清楚黄桦说的她指的是谁。
"你说今天她会跟同学们一起来吗?"
"不知道。" 方富又笑了笑 , 摇了摇头。
黄桦没有再说话 。即将做新娘的她恨不得将除亲人外的所有女人从自己的爱人心 中抹去 , 她要独占他的心。
门外黄家的来宾在叫开饭了 。黄桦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 , 又深情地看了真方富一眼 , 叮嘱他少喝酒 , 然后轻轻拉着他的手拉开房门一起走出门来 , 跟着大家下了楼 , 走进了宿舍楼旁边的红玫瑰酒楼。
黄家的婚宴开始了 , 黄桦的亲属们纷纷到真方富的桌上来敬他的酒 , 真方富也不 推辞 , 端起酒杯便干 , 为了与黄桦的亲人建立好关系 , 以便日后好相处 , 他不打算拂 每一位来敬酒的人的面子。
坐在方富身边的黄桦见方富连干了三杯 ,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 连忙站起身来挡着 来敬酒的表哥 , 说方富再不能喝了 , 如果方富要喝 , 就只能自己代他喝了 。 因为他的家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在等 , 一旦喝醉了 , 家里的客没有人招呼 。黄桦的表哥听了表妹的话 , 只要求方富喝一 口 , 黄桦答应了 , 将方富酒杯里的酒倒出一大半在自己的杯里 , 留一小口叫方富喝了 , 方富也乐得少喝酒 , 笑呵呵地接过酒一 口喝干了。黄桦开始一 个个挡着来敬酒的亲戚朋友 , 与他们为方富喝几多酒滴滴计较 , 磨着嘴皮 , 坐在旁边 的方富只笑不和 , 黄桦叫他喝几多他就喝几多。
真家的投帖方正红见酒过三巡了 , 连忙放下酒杯 , 走到大门口处点燃了一盘大鞭炮 , 开始催妆。又上桌吃了几口菜后 , 他抬手看看表 , 见已过十点了 , 便又提着一盘 鞭炮到大门外点燃了 , 用急急的炮声告诉喝酒的人们时间到了 , 新娘该上车了。
听见鞭炮又响了起来 , 坐在黄桦身边的黄桦的母亲 , 叫坐在同桌的两个伴娘同黄 桦一起回家里去梳洗一下 , 补补妆。她们应了 , 同黄桦一起起身下了桌 , 出了门 。 真 方富也跟着她们下了桌 , 出了酒店大门。
过了一会 , 宾客们都纷纷离了席 , 回黄桦的家里来送黄桦。
站在楼下的方正红估计黄桦打扮得差不多了 , 又点燃了一盘大鞭炮。
闺房里的黄桦补好了妆 , 对一直站在身边的真方富笑了笑 , 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 即将就要离开这个她十分熟悉的家了 , 就要离开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父母亲了。黄桦 不由得悲从心中来 , 自此与父母亲天各一方 , 叫她如何在两位老人家膝下尽孝? 对她 们的养育之恩如何报答? 黄桦的眼眶里有眼泪在转。怕换了刚补好的妆 , 黄桦强忍着 眼泪 , 用手上的小手帕沾了沾眼角 , 拉着方富的手走出闺门 , 见父母亲已经坐在客厅 里等他们出来 , 她同方富一起走到父母亲面前 , 同他一起跪在父母面前 , 向他们重重 地叩了一个头。
黄桦的母亲哽咽着看着女儿说∶ “ 到了真家 , 一定要对爷爷奶奶 、爸爸 、妈妈尽孝 , 要与兄弟姐妹们处好关系 , 与同事 、朋友 、真家的亲戚相处好 , 照顾好方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