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真方富答应接收他们到荣恩堂药坊来上班 , 何子渡和邓松青高兴地答应出去收 集资料 , 真方富向他们对杨长利和金昌松做了详细介绍后 , 从提包里拿出六百块钱交 给何子渡 , 交代他们装成病人到火车站广场上去找人打听如何到荣恩堂药坊去 , 到时 候肯定有人答应来带他们去 , 叫他们问清楚来人姓什么 , 如果姓杨就去。到那里去了 , 假装腰腿痛 , 要求开一点药先吃一点看看再说 , 一定要把药和印有杨长利或者是杨陆 军和杨海军名字的资料带回来。
何子渡和邓松青高兴地点头答应了。真方富叫他们快去。并且告诉他们这六百块 钱不必交回来 , 只要能拿到资料 , 如果一分钱没有花 , 六百块钱就是给他们的奖励。何子渡和邓松青笑着连连点头 , 因为工作找到了 , 现在又去做刺激性很大的“ 特务" 工作 , 他们十分兴奋 , 高兴地边说笑着边计划着哪个装病人 , 哪个装陪伴 , 向楼下 走去。
上午下班的铃声还没响 , 何子渡和邓松青便笑声不绝地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回了 , 把他交给了真方富 , 何子渡又从衣袋里拿出一份打印的资料 , 笑得边擦眼泪边把他们 去看病的经过告诉了真方富。
真方富边听着边迫不及待地展开资料 , 首先看了下面的落款 , 果然是杨长利 " 杨 陆军和杨海军 , 悬在他心口上的一块石头这个时候才咂的一声落了地 , 他这才跟着何 子渡和邓松青笑了起来 , 又匆匆看了一遍内容 , 见内容与金昌松发出去的资料的内容 差不多 , 意识到他们的这次集体离职和各设诊所与荣恩堂药坊对着干是预谋好了的。真方富又认真地问了何子渡和邓松青他们看见的诊所的情况。何子渡告诉他 , 他们到 火车站广场一个小卖部前一打听荣恩堂药坊 , 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子出来说她就是药坊 的人 , 可以带他们去。当何子渡问她姓什么时 , 她闪烁其词地先说自己姓真 , 何子渡 一听知道她在说假话 , 连忙装着要走 , 说自己的母亲前几年来看过病 , 是一个姓杨的 大夫看了 , 吃了药很快好了 , 他这次来要找那位姓杨的医生。没想到那位女孩子马上 改口说她的父亲就是那位杨医生。并且告诉他们杨医生已经退休了 , 现在在家里开了 个诊所。何子渡和邓松青这才半信半疑 " 半惊半喜地跟着她坐车到了她的家 , 见到了 那个白了头发的杨医生。那个杨医生见了他们用十分警觉的眼睛看了他们好久 , 又盘 问了装病的何子渡好久 , 然后问他们带了几多钱 , 当何子渡说只带了两百块钱 , 先吃点药看看 , 如果好下次再来 , 杨医生不高兴地才开了处方 , 递给旁边的一位年轻人进里屋去配药 。药配好后 , 杨医生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说明书递给何子渡 , 叫他按说明 书服药 。何子渡接过来一看 , 见落款是姓杨的名字 , 连忙高兴地把它叠起来 , 装进口 袋里 , 匆匆搭车跑回来了 。说完话 , 何子渡拿出另外的四百块钱 , 要还给真方富 。真 方富一扬手说钱归你们了 , 是我发给你们的奖金 。然后叫来万福主任 , 吩咐他安排食 堂办几个菜招待这两个马上就要来上班的大学生 。万福主任见有新人来了 , 高兴地答 应着转身办去了。
下午上班后 , 真方富又将到手的金昌松和杨长利私开诊所的资料吩咐万福主任各 复印了五十份 , 分别附在每一份文件的后面 , 明天上午自己亲自送出去 。他考虑到由 万福送这些文件如果金昌松一伙人晓得是万福送的 , 找人对他动手或者来找他的麻烦 不好办 , 这样会害了万福 。因此决定自己亲自去送 , 好汉做事好汉当 , 一人做事一人 当 , 决不牵连其他人。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 , 真方富提着装满文件的提包出了门 , 坐车到了县委 、县政府 大楼 , 把文件分发给了四大家在职的各位领导和相关部门 , 又送给了卫生局各个局长 一份及相关科室 , 及人事局的各个局长及相关科室 。然后轻松地坐车回到药坊 , 吩咐 万福主任将文件发到每一个科室 。然后叫来财务科长向阳 , 叫他从这个月起不再造这 些离岗人名的工资花名册 。交代完该交代的事后 , 他下了楼 , 到门诊同父亲一起坐班 去了 , 打算等待这些文件引起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
当真旺庆得知长子已经把开除杨长利和金昌松一伙旷工人员的文件送出去了 , 显 得忧心忡忡 , 他怕杨长利和金昌松再闹事 , 说穿了 , 次次都能看得见杨长利和金昌松 影子的大风大浪 , 已经将真旺庆搞怕了 , 刚刚静下来的药坊 , 他只求大家和平相处 , 只要不危及到大局 , 在有些小事情上他甚至可以忍 , 并且可以让步 。下班后 , 真旺庆 又将长子真方富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 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长子 , 问他如果金昌松一 伙拿着文件到处告状怎么办?
真方富十分清楚父亲的心理状态 , 本性仁慈的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只用心埋头做事 的人 , 他不害人 , 也不防人 , 认为这个世上的人都跟他一样好 。
他认为 " 人之初 , 性 本善" 这句人世经典会教化人, 但是, 有些人教化不了 , 他研究得少, 在历经了一年多的狂风巨浪后 , 他甚至怕再出事 , 只阿弥陀佛求平安。看着善良的父亲 , 真方富对金昌松和杨长利一伙更加来气了 , 他坐在父亲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语气不重却坚定不移地说: "我在等这一天快点来 , 我甚至在盼他们旷工超过十五天, 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一个机会, 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 , 这些人永远出不了这个门, 永远会是我们的敌手 , 荣恩堂有他们在一日就永远无宁日。我就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迅速按规章制度开除他们, 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