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那年,我顺利地考取了东京大学的研究生。拿到通知书后,我几乎天天泡在学校图书馆努力强化日语,生怕自己的日语水平还不过关。
某天早上,太阳初照,我手拿资料赶往图书馆抢座,迎面走来一个十分靓丽的女生,我心跳立马加速了,她不是我们学校拉拉队的队长吗? 我慌忙地想避开她,哪知她主动挡在了我面前。
“彭智飞同学,您好,能认识一下吗?” 她甜美地说道。
“你好,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站住了,口气显得有点生硬木讷,眼睛不知看她哪里合适,心里却巴不得和她说话。
她瞧住我,哈哈娇声大笑,爽快说道:“ 是不是看见美女紧张了?别太紧张。我和你们辅导员认识,她告诉我的。我叫金殿月,专业生物系,今年也考上了东京大学,我俩也算有缘哦。”
金殿月,如雷贯耳,我们学校谁不知道她名字?在上海各个大学,但凡喜欢体育的人,几乎没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她领跳的拉拉队甚至还频频出现在电视中的大型赛事上,可谓惊艳众人。
她算得上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我们男生对她早垂涎已久。我寝室夜聊的话题,隔三岔五就会提及她。而一心向学的我,自诩苦行僧,却也对她想入非非。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从没想到我真能和她有什么交集,那万万不敢想。
没想到她也能考上东京大学!我和她不是一个系,我是学物理的,我是没日没夜苦熬,才有这般结果。她呢,一个靠长相就能很好生存的人,一个社交活跃分子,也考上了东京大学,真是志向不小,精力旺盛。
“真想不到……”话还没出口,我便觉得自己失言了。
“想不到吧,一个漂亮女生都这么出色吧。” 她面露得意之色,语气却对我的冒犯丝毫不在意。
那次,是我和她的初次见面。我们学校只有她和我考取了东京大学,她希望和我搭个伴,能一起去东京大学,以后学习也互相有个照应。 当然,像做梦一般,我受宠若惊,倍感荣幸,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而我和她的家庭有很大不同。
我出生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面,家里有兄妹五人,我是最小的一个。家里生活也并不宽裕,老爸整日游手好闲没有正式稳定的工作,老妈在老街里面做些小生意,姥爷家里经常会接济我们一下。而老爸那边,他老家在某个省城,离我们这里很远,他到了这里后就很少回老家。祖父走后,他都没有回去,更谈不上那边和我家有什么正式的联系了。
我的哥哥姐姐们,性格都像我爸,或者我爸给了他们一个坏榜样。他们从小就爱在外面厮混,不爱学习,小小年纪就都开始操着社会上的那一套,油得很。而家里生活拮据,全靠老妈一人维持,每月吃多少,每周每日每人吃多少,一个面包掰成几份,老妈都要算计清楚。
我爸呢?姥爷在时,老爸还不敢把我妈怎么样;姥爷走后,老爸打骂老妈就变得开始频繁起来。老爸在社会上得不到他人真正的尊重,回家就对老妈吹毛求疵找存在感,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当然,他的子女也是他的发泄对象。
我的哥哥姐姐,有的养成小偷小摸的习惯把家里一个月计划的钱偷出去打游戏或去结交狐朋狗友;有的吃东西要霸占别人的,要吃两份让别人饿肚子;有的要穿名牌衣服穿名牌鞋子,要和别人攀比而天天哭着闹着要家里给钱;有的整日和他人打架斗殴:总之,他们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我妈最受气,受老公的气,受子女的气,子女稍微大点,竟然也有对老妈动起手的,而我是最规矩的一个,也成了她的指望。
我上小学时,喜欢学习,老妈也对我格外疼爱。每个新的学期,她都要挤出钱来给我置办新的文具,还不断地给我买学习资料。拿到新的文具,我都会高兴得围住老妈转几天,而每天把新文具摆在课桌上,看着它们,连整个学期我都会心情很好。
家庭环境并不好,也只有老妈关心庇护我。我成绩不上不下,但好歹踩着分数底线上了本地的省重点中学。
初中寄宿到了学校,我成绩稳步上升,挤身好学生之列,同学也没有一个不尊重我的,直至初二下半期发生了一件事情。
初二下半学期,我们班换了个班主任,我遇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师。他自己留了个短发,就要求全班男生都剃短发,认为留长发的都是娘娘腔,自然没有学习样。不知他从哪里调来我班,他一来,就把班里留着长发的几十个男生叫到了教室外排成一行。他开始训话了,说着说着,就走到我面前,对我大声吼叫道:“你今天下午给我立马滚去把头发剪掉,一个男的像什么娘们样子!” 他说着就猛地搅了搅我的头发。
也许我又是这十个中头发最长的吧。但老师你好歹也要知道我是个好学生,长头发并没有使我成绩落后,短头发成绩也有垫底的学生,老师你不做调查就骂我合适吗?我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就弱弱地低声回了句:“老师,我不想剪。” 话音刚落,我脸上就被老师结结实实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顿时我眼冒金星,眼泪差点都要出来了。
这一排的所有男生都惊诧了,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不敢相信老师还会这么打好学生。而我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当时就跑了,跑下教学楼,跑出校门,跑到学校后山,我在那里呆了半天,又只能返回学校。
而我的这班主任又在班上奚落我,说什么不想学习就不要学习了,连这么点委屈受不了以后怎么会有出息。
那次月考,我成绩下滑得厉害。我月假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妈问了我成绩,又问清了原因。月假结束后,她就冲到了学校,当着我所有同学的面,她要我的班主任向我道歉。她平时在家是受气的对象,而那时她正义凛然的样子,俨然女神下凡:“我的儿子成绩下滑,他说他心情因为你扇了他很不好,他很低落,学习不进去。你到底是做老师的还是做什么的,你马上给我儿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