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响彻四域的痛叫让人听着就疼,聂琛按灭了还剩半截的烟蒂,他本来是想冷静的看一场狗咬狗的。
他冷漠惯了,确实没有几分同情心,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就算同情也绝不同情那种自作孽不想活偷东西偷到混混堆里的女人,当她把手伸向那个混混口袋的时候,他正好路过看见,四下里有几双眼跟着那混混他也一清二楚,所以,被找茬,他只觉得她活该!
而且,从她的衣着来看他也已经认定了她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只是她向他求救了!
码的!他最他妈的烦有人求他了!
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就听到了这声痛不欲生的惨叫————惨叫是男声!
紧接着,"斌子斌子,怎么样?我艹死#你妈!死#婊#子!"
有拳脚对击的声音!
那女的竟然会些拳脚!
一对四?
真是胆大到不要命!
"我艹死你这biao子,会功夫是吧,我瞧你能打几个!"
"闭上你的脏嘴!"一巴掌结结实实的甩在卷毛头上,寇芸弯腰躲过卷毛挥过来的拳头,起身的一刹那间结实的甩了他一巴掌。
另一个光头光头的头型在半明半沉的暗夜里格外显眼,寇芸在弯腰的一刹竟还拎起了一块板砖————她很熟悉这个地方!
一板砖拍在光头头上,略有拍偏,但那光头却实打实见了血!
她出手很猛,手上也有劲,到底不是个娇娇弱弱的脆花瓶!
寇芸背抵墙角,身体左侧,左脚后撤,左手板砖,右手成拳,拳护颌下,一双长腿摆出攻击的阵势,没人看出它们的颤抖。
一番动作至多不超过两分钟!
斌子伤了下 体靠在墙侧哼哼,光头伤了脑袋躲在卷毛的左后捂着脑袋犹豫着向前试探,卷毛搓了搓脸,冲着右侧的矮个子吼道:"你他 妈的上啊,怕什么,不就一个biao子么!我就他码的不信,咱哥几个还治不了她!你他 娘的倒是上啊!"他虚踹一脚那矮个子,矮个子向前扑来,寇芸右脚垫步,左腿踢膝上抬,一个弹踢又踢中了那矮个的裆部!
又一声痛叫!
卷毛火了:"卧槽你码真不要脸你这biao子,你他码的踢坏了爷几个待会怎么伺候你啊!我就不信你这小劲还用不完了!……没死就给爷接着上啊!"他一推身边的两个。
踢那个斌子的时候她是趁他不备实打实的踢了上去,力道之重,估计他不去医院以后就算完了。但是踢矮个这一下,挣扎折腾间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了,所以踢得并不重,那光头这会儿也缓了过来,所以这一次三个人的攻击,如果不弄伤一个,她今天是绝对逃不了了!
使劲一掷,她把左手的板砖朝卷毛扔过去,果然,那傻子往左后躲去,连带着那光头也往后退了几步!
矮个目光不由自主的追着两人而去,趁这个空挡,寇芸用尽气力向矮个攻击而去,一个横踢,那条长腿重重的踢在了矮个的脑袋上!
矮个应声倒地没了声息!
一个动作击倒了一个吓蒙了两个,几米外站正的身体又斜倚回墙上。
只是屈膝收腿落地的寇芸并不好过,她力气快用没了,一个趔趄她差点跪在地上。
这一瞬的脆弱被卷毛看了个正着,他哈哈淫笑了几声三两步走了过来,一脚踹在她的腿弯旁,寇芸歪向了墙角,卷毛骑坐在她的腿上,拽住她胸前的衣服接连两耳光:"你不是凶来着!你他码的接着能啊!"又是一耳光!
寇芸嘴角已经出了血!只是一个不防备,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她一个侧扑一记锁喉,长腿紧紧的绊住他踉跄一侧的腿,没等卷毛反应过来她就锢住了他。
利落的直让人怀疑她那一趔趄究竟是真是假。
光头在卷毛扑过来的那一会就急着去照看他的矮个兄弟了,这一瞬间的变故愣是没反应过来,不光卷毛被寇芸束缚住了他没反应过来,那个抽烟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过来他也没看到,虽然他没开口也没动手,但看着那人,光头忍不住心慌慌的直盯着他,把那矮个往斌子那边拉,矮个晕着,没了一点正常反应。
寇芸没看那么多,她唾了嘴里一口咸涩的血,晃晃脑袋清醒意志,警告手下的人:"你再动我就咬掉你的耳朵!我办的出来!"手下那人果然老实了许多,他真的相信这个疯女人能干得出来!
脖子被她杠着他很难喘息,倒下的姿势一言难尽他没法翻身,一只手被她直直的掰弯在地上,虽然如果给他点时间他马上就能把这女人重新压在身下,但是他倒是真怕这疯女人咬掉他的耳朵!
"我问你,你听过绯虹齐二爷么?"没等他说她继续道:"混这条道的我相信没人不知道二爷,我告诉你,我是他的女人!"手底下的人明显一怔,"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这几下子就是从他那里学的!你也知道齐二爷手上功夫好也喜欢找有些功夫的做他的女人。"卷毛向上翻眼皮想要看她的表情,她俯下身与他眼对眼,虽然黑暗里看不多清楚,但是那女人眼里的狠意和厉色已经分毫不少的插进了他的眼底,让他一下子就信了她的话,他不知道齐二爷喜欢哪一款,但是如果她说齐二爷喜欢她,他不觉得这是假话!越厉害的男人越是想降住厉害的女人!
"绯虹的绯云就是我!"手下的人显然听过这个名字,她继续道:"如果还想在这条道上混,今晚你就放过我,我也至此不再和二爷多提这件事,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们,不过你要是今晚动了我,二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大可一试!"
一番话让她说的气势凶狠,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番话他到底信了几分,但是她力气真的用尽了,她松开了胳膊和长腿,身旁的人再没有激烈的举动,显然就算没有全信也已经半信半疑了!
"刚哥,带斌子去医院吧,他的……他的……哥,再不看看他就完了啊,以后没了子孙我二姨得骂死我啊!"眼见那抽烟的男人一直邪邪笑着盯着捂着裤子不敢动的斌子,光头忍不住开口。
光头的话来的恰到好处,卷毛一骨碌爬了起来,"你塔娘的,臭,臭biao子,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不管你是谁的人,老子非把你弄了!……阳子你他码倒快搀着斌子去医院啊!"
四个人两两结对往巷外走,等那四个人渣出了巷口,她终于瘫倒在角落里,无声无神,说不上坚强还是脆弱,像是去了另一个天地,她当然没看到那个看她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静静离开巷子的聂琛,她当然也不知道卷毛那伙人出了巷子几米外拐个弯就反悔了。
卷毛让阳子给老六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斌子和光头去医院,又问附近有没有兄弟在,说要弄死一个女的,他担心寇芸还要和那个什么齐二爷告状来搞他,想着不如直接把人弄疯弄傻或者弄没来的安全些,不过这一切都被聂琛听在耳朵里。
犹豫了纠结,好半晌,在卷毛他们等人等车的空档聂琛又回了那条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这遭闲事回来找她,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他到底还是回来了,好在那女人已经走了,只留一条镶玉的吊坠落在那里闪闪发亮。
聂琛捡起吊坠,明白那卷毛只有受点教训才会善罢甘休,闲事要管就管到底,他留在那条巷口,等卷毛领着浩浩荡荡十几人找过来,以一敌十,把那个卷毛狠狠摁在脚底磋磨了一番,成功编了个瞎话:他是齐二爷手底下才招的新人,方才没认出那女人是二爷最喜欢的绯云,但是他刚问过二爷身边的王凯,那女人就是绯云,如今二爷接走了绯云,让他找出伤了他的人的人,砍根手指才算了了这件事,他初来乍到不想太招摇,所以今天就教训他们一场算作了事,希望他们见好就收,如果再敢闹事,这事就不是砍根手指就完事的!
那女人离开的这么快,这人同王凯的聊天记录就在眼前,手上功夫他也见识了,一把刀抵在他的手指根吓得他屙了尿,就这样,这个瞎话卷毛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十几个人对着聂琛磕头道歉又道谢,这件事才算真正的了了。
虽然聂琛也受了伤!
还脑抽筋带着伤暗中盯着卷毛盯了后半晚,以防他又有其他动作!
第二天脑子进水又去绯虹找那个什么绯云还没找见!
最重要的是他要跟踪的人也跟丢了!
那种心情啊……
没人知道他有多讨厌这样随随便便插足别人生活还捞不得半分好处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