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想着怎么跟他开口呢,陈图图一边慢慢的往上走一边说道:“你身上的辟邪珠给我们了,回去怎么交代?”
阿震一笑道:“实话实说就行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底下这玩意查的不是那么严了。”
我一听这话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啊?什么意思?”
陈图图像是看清了我刚才心中所想,此时看我的眼里都是玩味,他解释道:“这个辟邪珠,是下边的人为了防止鬼差勾错魂魄,造成枉死而给他们准备的。因为刚刚勾出来的生魂还有着一丝未散尽的阳气,下了地府被幽冥之气一冲击就会散尽。如果此时鬼差发现勾错了,就会用辟邪珠挡住幽冥之气,然后趁机送生魂回去还阳。鬼差们的首领每天都会检查鬼差身上的辟邪珠,如果少了一颗,就说明这个鬼差今天的工作有了失误,那么这个鬼差就会受到处罚。他们佩戴的辟邪珠是有一定数量的,刚上任的鬼差,随身可佩戴10个,三年以上的5个,5年以上的3个。”
我听了陈图图的解释,看向阿震,心里有着感激,说道:“你是几年以上的?”
阿震满不在乎的笑道:“当然是五年。”
“那你岂不是现在只剩一颗了?”我担忧的说道。
“没事,现在下边也是非常时期,对于这个查的也不是特别的严了。等我回去就写一份书面报告报上去,等下边的领导查实了,也不会处罚我的。”阿震说道。
我对于刚才贪图他的辟邪珠有点惭愧。
我们一边往上走一边说道:“下边的人也真是不怎么大方,怎么把这个辟邪珠把控的这么严?用掉两个还得弄个书面报告。”
这话其实我是在对阿震感激和愧疚中的一句抱怨,但是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属实说的有些没脑子。
果不其然,阿震听了这句话严肃的说道:“人命关天!因为一旦鬼差勾错了魂,还没下地府还好说,送回去就行了,等人醒了只不过是感觉身上有些乏,休息两天就好了。但是一旦下了地府,即使辟邪珠用得再及时,灵魂也不免沾染了幽冥之气,回去就得大病一场。如果再晚一点,即使送回去了,不是痴傻就是植物人。这谁家摊上这事,都得是一场大难。如果这个一旦泛滥了,鬼差对于自己的工作就会放松,那么对于阳间的人,就是一场劫难。”
我看着阿震严肃的样子,我连忙道歉:“对对对,你说的对,我刚才也是无心的。”
阿震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说完,他从腰间一抹,一条黑色的铁链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铁链的尽头,是一个漆黑漆黑,泛着寒光的镰刀头。
这应该就是他的武器了。
看着仔细大量着四周的阿震,我对他又多了几分敬佩。
虽然他有的时候说话确实有些遮掩,而且他还是一个勾人魂魄的鬼差。
但是,他对于别人性命的敬畏和对于自己职位的负责,不得不让人心生敬意。
“好了,别说话了。”陈图图在前面低声说道。
我一听,急忙敛了心神,伏在楼梯扶手上盯着四周。
可是,我一摸扶手,感觉不对劲。
怎么好像摸在了石头上一样?
我拿出手机,让屏幕亮起,照着楼梯扶手一看。
卧槽,楼梯扶手什么时候变成石头了?
“小哥,阿震,你们看!”我压低了声音喊道。
陈图图一看,连忙掏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再往楼梯上一照。
只见整个楼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石阶路,两旁的楼梯扶手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岩石。
我也打开了手电筒,对着两旁的楼梯扶手照去。
两条光线,让我们的视野范围足够大,这才看清楼梯的全貌。
此时,原本低矮的楼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狭长而又陡峭的山路。
山路两旁,林立着无数的岩石,它们被雕刻成了人的形状,或是抱头、或是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或者对天长啸,无不面目狰狞,痛苦万状。
令人有些惊奇的是,这些石雕的脚下,竟然还有着一些积雪。
我们是他妈来到室外了吗?
阿震看到这个场景,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不可置信!
他一个闪身来到了那些雕像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咱们往上看看。”
陈图图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小心一些,续哥,照明。”
我点了点头,判官笔一动,一张张莹光符箓化为蝴蝶从笔尖飞出,闪烁着点点莹光,将四周都照得亮了起来。
“哇塞,还挺好看。”阿震感叹道。
在莹光符箓飞动之间,我发现此时四周全部都是一个连着一个石雕,而这个石阶两旁都是一些青面獠牙、长着犄角、手拿钢叉的恶鬼石雕。
他们或蹲,或站、或卧,在石阶两侧几米一个的排成了一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的前方,就好像是这条路的守卫。
而目光沿着路往前看去,或许是因为莹光符的亮度不够,又或者是因为路太长的关系,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惊讶,问他们俩道:“这是……幻像?”
陈图图四处看了看,道:“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这些是一个幻像的话,那确实是一个大手笔。”
可不是嘛,这场景,这质感,那些盗墓类的电影特效师,都要跟这位好好学学了。
堪比大制作啊!
阿震摇了摇头说道:“看着不像。所谓的幻想,也不过是影响人的感官,然后让感官给大脑一个错误的刺激所产生的错误视觉图像而已。但是,我一个死人,怎么让我的视觉给我的大脑一个错误的刺激?所以,我是不会中幻术的。”
我对着阿震眨了眨眼,指着一个拿着叉子的恶鬼说道:“阿震,这个是什么?”
阿震回答道:“地狱里面的鬼卒,怎么了?”
“他长得什么样?”我又问道。
阿震狐疑的看着我说道:“两个角,两个獠牙,骨瘦如柴,拿着钢叉,怎么了?”
看他回答的和我看到的一样,对陈图图说道:“看来不是幻术。”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那这里……还是儿童楼吗?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