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山中的孤狼猛虎,在弄堂,小巷中,在纵横交错的羊肠小道中发出令人发怵的呜咽之声。伴随着寒冷和埋怨之声,众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一条腿客栈。
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错落有致, 客房之中有几间闪烁的灯光由内而外散发着黄昏色的烛光,微微翘起的屋角宛如飞鸟的喙,想要刺破这层夜幕,让阳光流泻进来。
白永贞推开大门,房间里的椅子全部倒扣过来放在桌子上,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食物的残渣,骨头,烂菜叶子,还有一些散落的小酒壶,舞台之上仍残留着一些花粉香气,各种气味杂糅在一起,闻着令人有些反胃恶心,唐德几人纷纷抬起手来驱散着这浓烈的恶臭。
白永贞冲着前台喊了几嗓子,又拍了拍吧台,依然没有人说话。白永贞有些不耐烦,然后走到吧台内拿出登记簿翻看着于文昌和丁一的住宿记录。
“你这样不太好吧!”唐德道。
白永贞没有说话,依旧专心致志地翻看着住宿登记表,他很认真,眼睛顺着食指一个接一个,一页接一页,仔细且专注。
方少杰看着认真的白永贞,觉得心里怪怪的。通过一路上白用贞对于文昌的呵护,不是打就是骂,或者当作未知的炮灰,他怎么可能这么在乎于文昌的死活?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很合理,唯独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合理,试问一个不关别人死活的人, 怎么可能顾及一个车厢中的陌生旅客?
“不合理,不合理,怎么都不合理!”方少杰心说,摇着头。
“你怎么啦?方大哥!”蒲若灵道,看着摇头的方少杰,蒲若灵开口道。
“啊~ 没什么,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方少杰反问道。
“没什么,估计有点冷!”蒲若灵打了个激灵,然后便不再言语看向正在翻登记表白永贞。
“于文昌 丁一 三楼甲子豪华套房!”白永贞嘴角微微咧起微笑开口道:“这小子竟然这么有钱!”然后二话不说迈着步伐朝着三楼走去。
打开房门的瞬间,一副惨不忍睹样子惊呆众人,整个房间的全部是股状骨头,还有一些破衣烂衫,原木色的地板早已被鲜血染红,床上,四周的墙壁之上,无不被鲜血染红。白永贞脸色一凝,蹲下身子拿着房间的碎布,仔细观摩。
“这是于文昌的衣服!”白永贞和方少杰同时开口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没有说话,然后白永贞提起地板之上的一块断裂木棍当作武器,然后在房间辗转起来,白永贞对着方少杰道:“两人可能已经死了!”
方少杰点了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应当尽快回酒店再做打算。”说完 两个人顿时走出房门。
“我靠,你们两个到底做什么工作的?如此血腥场面换做常人早就吐了,为何你们两个人却一点事情没有?”唐德率先问道,他一边捂住嘴巴,一边扶着身边的柱子。
白永贞道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回酒店。”然后不等众人反应,唐德和方菊看了看方少杰,方少杰点了点头道:“于文昌的衣服像是被某种野兽撕碎,骨头上也有动物的齿印。估计丁一和于文昌两人已经身死道消,所以我们速速回酒店最好!”
听闻此话,众人二话不说拼尽全力往酒店的方向奔去,来的时候有多期待,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回到酒店的众人,拿着被褥集中在了大厅,同时拿着一些障碍物挡住了大厅出口。方少杰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热咖啡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
“白永贞为什么那么在乎于文昌的死活呢?难不成他们两个提前认识?”方少杰紧锁着眉头又想到之前在车上的种种,看上去于文昌并不认识白永贞,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白永贞那么在乎于文昌的话,早知道让于文昌跟过来就是了,怎么还会让他和丁一住其他酒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上心头,他望着浓香的咖啡缓缓开口道:“我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逃过一劫呢。”
白永贞很烦躁,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燃烧的篝火一根又一根抽着香烟,脸上挂着烦躁的神情,突然他骤然起身,朝着方菊走了过去太瘦就一巴掌甩了过去道:“就是你这个瘪犊子拿了我的钱!”
方菊捂着被打的右脸忍痛说道:“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你的钱?”他语气趾高气昂,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今天我去你的房间, 我并没有说我的钱丢了 ,而你却直接开口说我的钱丢了。你说窃贼不是你还能是谁?”说着白永贞开始翻箱倒柜找他的衣服和书包。
果不其然,他在方菊的鞋子里,袜子里,内裤里翻出了厚厚的一打钞票,每张钞票上都有一个白字。白永贞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棍子痛痛快快地往方菊身上打了一番。
众人并没有因为方菊的挨打投向同情的目光,反而一脸厌恶地看着方菊。
“真是一个男子汉啊!纯爷们啊!”唐德讽刺道,他的言语很有杀伤力,明知道他的嗓音像一个夹子音,不男不女,像一个太监,唐德却说他是一个标准的男子汉,纯爷们,着实有些讽刺之意。
“我的精神损失费用呢?”被打完的方菊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说道。
“卧槽,你还要不要点脸?偷东西是违法的你知道吗?放在外面你会被抓起来的,你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呢?”唐德说道。
方菊捂着被打肿的脸颊道:“和你有关系吗?你能像方少杰和蒲若灵他们当一个沉默者,屁话真多!”方菊白了他一眼,怒骂道,接着伸手给白永贞要钱并开口道:“我偷你的钱是一回事,我还你就是了。但你打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必须赔偿!”方菊厚颜无耻地说道。
在气头上的白永贞直接对着他说了一个字:“滚!”然后拿着丝巾擦了脸颊上的汗水对着他说道:“如此厚颜无耻,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在咱们这块土地上还有人教给你武装自己的脸皮吗?”拿回钱的白永贞对着她肆意地嘲讽道。
就在这时在高铁上的音乐也响了起来,众人纷纷侧耳倾听,首悲怆的曲调流淌在整个大厅,音乐时而如同弄堂的风儿,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忽远忽近,忽柔忽硬,不轻易之间流露出来,那种淡雅的悲伤,轻轻叩着每个人的心弦。时而如蓝天下的白云,卷着清风,吹散阴霾,美好的时光让人坠入其中。又时而如同悲怆的伤口,诉说着人间的无奈,在天空之上,流下晶莹的眼泪。
一股无法倾诉的悲伤在酒店蔓延,让人不自觉地流下眼泪,随着曲子的起伏情绪也为之触动。
“你的判断错误了!”方少杰对着蒲若灵开口道。
“什么!”蒲若灵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说高铁地音乐和月台上的那些食物都是针对于文昌的吗?你看这首音乐再次响起那就表示你的判断错误了,这首音乐应该是另有隐情。”方少杰判断道。
“那这首歌到底有什么隐情呢?”众人陷入了沉思全都没有注意到白永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