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脍将手中的锤子高举于头顶,然而在高举的同时双手与胳膊却没有一丝的颤抖,仿佛真的只是举着一个轻若无物的东西一般。
可是,那锤子的成色与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这很显然,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呀。
夜镝的重瞳不仅狠狠地一缩,这力量?真的是普通人么。
此时一旁的慕容雪秀眉也是紧皱,因为从这个秦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息而看,虽然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人,但是总给人一种力量并没有释放完全的感觉。
“这个气势……并不像啊,”慕容雪皱着眉,纤手轻轻顶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斜下方望去。此时的她只有在真正意义上动脑思考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表现。
不一会儿,慕容雪的秀美便是微微打开,但是在看夜镝的方向时,脸上的担心并没有因为思考过后而有所收敛,而是更加的与无措。
因为,她已经想起,这种不完全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夜镝,他的锤子不是一般的锤子,一定不要靠近,更不要被它触碰到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慕容雪的喊声在这个时候从夜镝的背后想起,声音是那么的清脆与洪亮,但是夜镝怎么能听不到,这如此清脆的声音正在微微颤抖呢。
夜镝的眼神微微变得柔和,也变得更加有自信。
是呀,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与自己的朋友并肩作战,即便是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女生,看上去丝毫战斗力也没有。
虽然自己并不清楚慕容雪的来历,背景,甚至是实力,但是有句话自己经常会年到,叫做旁观者清。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于慕容雪的话,自己当然会往心里去,并且铭记于心。
夜镝将头稍微一偏,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只是用那个并没有拿剑的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告诉慕容雪自己已经听到了她的话,也让她不要太担心。
看到夜镝装酷的样子,慕容雪好像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是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将头一扭,再也不看夜镝了。
可是她微微斜瞟的眼睛,暴露了她真正的内心。
“走神!可是战斗的大忌,看锤!”夜镝刚刚将目光转回到秦脍的方向,却看到秦脍已经将锤子举起,想着自己的方向奔过来。
此时周边的人虽然并不少,但是每个人的心都有一杆秤。
很显然,现在眼前的场面可不是平常小混混小流氓打打闹闹的场面,让人看了烦不胜烦。
现在,可是真正练过的人打斗,所以观赏性倒是不错,喜欢切磋的人,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学两手,学不学的会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可是利益与风险并存,有观赏性,就又一定的危险,假如说你考的近点,不用说一不小心碰着他们的武器了,你一不小心碰到正在战斗的人的身体,都有可能直接被顶飞。
因此夜镝与秦脍战斗场在路的这一边,而路的另一边,就算是观众场了。而中间的马路……算是一半战斗场,一半观众场,至少车是一定通不了了。
背后有巨大的空间可以躲避,夜镝心里更是明白,所以一定要伺机反击。
此时重锤已经在夜镝身前一丈半的距离,在夜镝重瞳中越放越大,越来越清楚。
秦脍步伐渐渐放慢,眼看着已经到了攻击距离,便是停止了自己的步伐,双臂一紧,同时发力,胳膊上的青筋也因为所拿之物过重而暴起。
轰隆的一声巨响,重锤的锤面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地上的尘土也是在这一瞬间全部自由,混乱的飞舞在半空中。
在半空中,还夹杂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早已枯黄的叶片,软软无力的飘荡了一会儿,便是又飞回到地面上,完成一个轮回。
尘土重新沉淀,秦脍把重锤重新抬回到自己的肩上,此时重锤所杂之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凹陷,地面上看似比较结实的石砖因为大力而破碎不堪,没有来得及逃脱的叶片也化成了湮粉。
可是秦脍的脸色却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自己分明是瞄准着夜镝所站之处砸下去的。
而现在,夜镝依旧是不远处,平静的看着秦脍,仿佛刚才那一砸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表面上除了一个大坑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夜镝清楚刚刚自己躲过去的那一锤是多么的惊险。
核心就在于,在秦脍完全锁定自己之前,自己一定不能够提前移动身体半分。
一旦自己提前一点时间移动,以秦脍的实力,完全可以用极短的时间微调自己的动作来改变重锤落地之处,这样自己想躲的话,难度就会陡增。
所以夜镝要把握一个时机,一个秦脍无法改变进攻动作,同样重锤不能碰到自己的身上,还要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后退的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只有一瞬,把握不好,游戏就结束了。
至于反击,夜镝目前还没有什么太好的方式,因为另一个大难题已经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就是武器的差别。
再好的木剑,也比不过合金打的重锤。木剑再怎么劈砍,也顶多能在重锤上留下一道印记;可如果锤子给自己的木剑来一下,那木剑基本就报废了。
武器有力量的差别,还有距离的不一。锤柄其实比较长,锤身更是十分的巨大,凭借自己的双腿,是没有办法近身的,更别说用自己这个虽然用的最好的木头但是与重锤相比明显发育不良的木剑对秦脍造成伤害了。
武器目前以废,换句话说,夜镝的实力废了一半,现在必须要等待机会,等待反击的机会。
轰隆……轰隆…….轰隆,隔一段时间,在十字路口附近就会有巨大的轰鸣声。
重锤一边砸地,一边在不断地推进,重锤说过之处,只会留下尘土飞扬以及一个大坑。
而另一个相对瘦削的身影,在重锤与地面相接触的前一刻,都会如泥鳅一样灵活的钻出去。
可是怎么看去都像是在后退,在逃窜,被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
二者一进一退,虽然推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破坏了却着实惊人。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是暂时消停下来。
秦脍将重锤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像在战斗之前对话是一样,将重锤倒放,看着自己的锤柄。
这并不是因为打着打着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尊重之意,而是要趁着这个功夫恢复体能。
夜镝的情况就要糟糕的多,此时那本来白白净净的校服早就已经被灰尘所覆盖,那张脸,也是灰一块黑一块的,更显肮脏。
用两只手支撑这膝盖,要不微微弯曲,就这样盯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吸取空气,如同跑完了长跑以后的状态。
“小子……”秦脍率先开口,“看来,不用点儿真功夫,是奈何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