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北原省东北部云天外
他少气无力地放慢了语速:
“对不起,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我要告诉大家的是——”
机舱内一时显得那样安静。
所有人都惊恐地瞅着他屏声息气地等待着不愿意听到的下文。
他一字一句地尽量想把事情的真相真实地告清楚这些无辜而不幸的人们:
“我们的客机被劫持了,而劫持这架飞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本机的驾驶员。——”
“狗娘养的,把他们抓出来丢下飞机去喂狼。”
“走,我们一起去打死这两个坏东西。”
几个年轻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
莱克大声喊:
“大家别激动,你们听我说。”
年龄稍大的女乘务员扬起手拼命摆动着示意人们坐下:
“赶快坐下,系好安全带。”
斯姆也大声说:
“大家先坐好,听副机务长的话。”
“是这样,我们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但对驾驶舱的隔离门无计可施, 没有办法进入。
这道门是由特殊钢材做成的。
我们大家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克制自己,不要添乱。
否则我们谁也别想从这架飞机上活着出去。”
莱克悲沉地面无表情地对所有人说。
故意将后面的几个字说的很坚硬。
以至于使那些情绪激动的年轻人不得不驯驯服服、安安静静地乖乖坐回到座位上。
坐在前面的一个年纪较大满脸皱纹的老婆子邹巴巴地对莱克说:
“孩子,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吗?”
一个身板坚实的黄头发蓝眼睛的年轻人声音洪亮地说:
“对呀,先生,您得想法子呀,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去。”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聚焦在莱克暗淡的脸上。
包括几个神情沮丧、六神无主的乘务员。
对所有人来说,此时此刻这个貌不惊人的莱克就是他们唯一的生的希望。
尽管他瘦高的身板给人的印象并不靠实。
这时飞机的前面又突然挑高。
几个立足未稳的乘务员都不由自主地爬向了乘客。
乘客们都关心地用力抱住或扶住他们。
就连莱克也几乎扑倒。
突然,适才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好象安静了许多。
莱克一边奋力站直了身子一边用心侧耳倾听着。
过了不到二分钟。
等飞机的颠簸稍稍减轻,他缓缓直起腰来看着机组的人员说:
“你们听到了吗?发动机出现了故障!”
机组人员都静声息气地听着。
斯姆也似乎听出了什么:
“是有些不对,声音明显不如前一会大了,动力似乎有些不足。”
莱克说:
“这是只有一个发动机工作的声音,我想,另一个可能是出现故障了。”
那个年老的妇女凄怨地惊慌地:
“天哪,这可怎么办?”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大惊失色地问:
“这不会就要掉下去吧?”
莱克也不避讳。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他看了看其他正无助地看着他的几个乘务员命令般地吩咐道:
“大家都把救生衣穿上吧。”
声音不大,但在在场的所有人听起来简直比一声响雷的震动力都要大。
穿上救生衣,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下一步将要经历生死未卜的冒险,让人想都不敢想的无奈逃生!
所有人下意识地往窗外望望,几缕白云从机身下飞速闪过。
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恐惧而失望地:
“这些救生衣有这么用呢?它又不是降落伞,这里是陆地,又不是海洋,我们用不着。”
“你们听我说,
这架客机是由中国兼并原来飞机制造公司后重新设计并配置的机内设施。
我们看到的这款救生衣不同于以往的海洋救生衣。
它在原来的救生衣作用的基础上又新增加了一种人性化的保险功能。
那就是在每件救生衣上添加了小型降落伞功能。
不过这种降落伞比较小,承载的重量有限。
在50千克内基本上能保证不会直接坠落下去。
如超过这个重量就不保险了。”
斯姆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下拿出一件新式救生衣在身上比划着向乘客进行讲解。
两个又粗又大的外国男子气愤地怒斥道:
“狗屁救生衣,还人性化,地球上就只有50千克以下的人吗?真搞笑!”
艾玛小姐摊了摊手摇着头对他们说:
“作用只有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看每个人的运气了。”
飞机又在不停地颠簸,窗外有战机打出了两枚红色的信号弹。
“信号弹,战机上印有红色的五星红旗,那是中国的战机啊,莱克,我们是不是进入中国领空了?”
斯姆惊叫着,所有乘务员和乘客都象又一次看到了救星一样从窗口向窗外望去。
机上那个唯一的中国人显得异常激动和特别自豪:
“是中国的战机,是我们国家的国旗标志,他们来救我们了。”
他情不由己地挤到狭小的窗户边用手极尽全力摇摆着,试图让外面的呼啸而过的中国战机看到绝望无助的他们。
但是,随着信号弹的化灭,战机也相继而去。
所有乘客失望至极。
绝望的他们有人在掏出微秘卡向外打微秘、发短信、留言、还有的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开始凄切地流着眼泪写遗书诀别信。
场面伤心割肺,让人惨不忍睹。
就连刚才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也变得沉静无语,沉默寡言起来。
即将来临的死神在抽搐着每个人的心!
“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的战机了。
这样说来,刚才那几架我们来不及辨识的战机也一定是中国的。
尽管他们没有标有明确的五星红旗标识。”
莱克说:
“这说明中国军方已经发现并注意上了我们这架被劫持的飞机了。
他们试图采取警告或提示的方式迫使飞机降落。
但是——,
我们对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还能存有什么侥幸之心呢?”
斯姆说:
“是啊,莱克机长,这些战机对飞机只能迫降,他们救不了我们的。”
年龄稍大的女乘务员提醒道:
“是啊,莱克机长,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现在已经只有一个发动机在拖着庞大而沉重的飞机在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