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朝歌,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是这件小事,让这个商朝的国运发生了改变,如果没有这事,那么后面的那些事,可能也不会发生。因为没有这件事,灵也不会站到帝辛的对立面了。
这事,确实非常的小。
一个普通的早朝,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作妖时时不在,甚至作妖的时候还不自知,甚至认为是为了江山社稷。
丞相商容于早朝之上建议帝辛参拜女娲庙,说辞自然就是让君王无法反驳的那些社稷大义,甚至还搬出先王帝乙的名头,让正在挑战神权的帝辛都不得不低下头,再加上满朝文武的附议,这趟朝拜看起来是势在必行了。自然,既然无法避免,那么也就要起个好点的彩头,比如,这参拜是为了顺应天意,为天下百姓谋求福祉,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这一事件,也在全国传开,各地响应,沸沸扬扬。而宗教神权一时间又怎么可能说破就破,那可是刻印到了骨子里面的,帝辛任重道远呀。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灵的耳中,灵决定去那女娲庙见见这帝辛,还有那女娲姐姐。而这帝辛很不巧,也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成了最后的人皇。
抵抗神权,从来没有参拜过女娲庙的帝辛做出此等决定,牵动了不少人的心,就比如四方伯侯,这不,东伯侯姜恒楚、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纷纷选择这个时候朝圣,各方诸侯贵族纷纷赶往朝歌。
在一个冠冕堂皇的房间内,一名老者正坐着,一名忠诚的下人正在禀报。
“王叔,据闻大王要参拜女娲庙。”
“知道了,下去吧。”
老者遣退下人,思考着,而此人便是帝辛的叔叔,箕子。这时的他也不曾会想到,一向推行反神权的帝辛会去参拜女娲庙,那么自己集合众多贵族及元老的计划是要破产了吗?万事不决,那么便先卜上一卦,于是箕子便开始摇起挂来。
这一日,农历三月十五,浩浩荡荡的参拜队伍前往女娲庙,队伍里面的人,都是这一国的栋梁,这一国的贵族,两道的民众夹道,士兵维持着秩序。而我们的主人公灵此刻还在慢悠悠的赶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而帝辛确实也是形势所逼,对于这等参拜之事完全不上心,一副走走过场的表情,但是,直到他看到了女娲庙内的那副雕像之后,神情发生了改变。可能是雕刻师的手艺鬼斧天工,亦或者是女娲本身便是惊为天人,帝辛在看到女娲神像的那刻,突然眼神恍惚,眼中的神像发生了改变,一个绝美的女子出现在帝辛的眼前,让帝辛久久不能回神。
“美,实在是太美了,孤这些年是错过了多少次与你的相逢呀。”帝辛自言自语。
“大王……大王……吉时已到,行参拜之礼。”商容一直催促着。
帝辛回过神来,眼前的石像便还是那石像,于是开始走祭拜的程序,等所有程序都结束了,帝辛期待的那惊鸿一瞥没有再次出现。帝辛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但是这时又灵光一闪,提剑便走向墙壁,以剑代笔,急书而刻。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装。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妖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商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大王,糊涂呀,你这是亵渎神明呀。”
“老丞相,孤只是赞美女娲娘娘的美貌,又有何错?”
箕子满意的看着帝辛,原本以为经过此事,帝辛也向神权低头了,自己的谋划,贵族及朝中大臣的微言便会减少,不曾想到,帝辛还是那个帝辛,那个视神权为无物的帝辛呀。
“是呀,老丞相,大王不过是赞美女娲娘娘的天资,难道不是尊重女娲娘娘吗?”
“费大夫,你的才学仅仅是如此吗?这点才学,是如何博得这大夫之位的?”
被商容斥责的,便是费仲费大夫,出生低微,非官宦世家,亦非名门望族,如果不是帝辛推行的人才战略,想必这辈子哪怕是德行异常,才学异常,也谋不得一官半职。商朝的官道,要不是帝辛的出现,早就对其他人关闭了。
“好了,众卿家不必多言,随孤回宫。”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原本吧,就算帝辛在女娲庙写了淫诗又如何,商朝的王权也如同那神权一般,神圣不可侵犯。即便是大家都知道帝辛题的是淫诗,那帝还是帝,牢不可破的帝,甚至是有人刻意推波助澜,也激不起什么大浪来。
回朝后的人群,摆宴三日,与国同庆,只是这帝辛的神魂似乎被什么东西勾走一般,整日时不时的发呆。
但就在第二日,变数便来了,因为灵要来到女娲庙了。
“老伯,女娲庙如何去呀?”灵正在问路上的老者。
“前方便是。”老者指着远处。
“谢谢老伯。对了老伯,你可知纣王何时来参拜女娲庙?”灵又问道。
“哎,小友你别提了,你要不说那昏君还不来气,竟然亵渎神明,不耻言表呀。”
“这纣王参拜,本是敬畏之意,怎么就成亵渎了?”
“小友,纣王早已参拜过了,具体如何,你去那女娲庙,一看便知。”
灵带着不解和好奇,走进了女娲庙。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女娲神像,也不知是何人所做,此神像栩栩如生,倒是有几分女娲姐姐的神韵,看的灵发呆,想起了很多往事。而这不经意的一撇,让灵异常愤怒,那首诗出现在了灵的眼眶中。
灵算是明白了老伯刚才所说了,帝辛,我不管你有多少的丰功伟绩,而你的江山是如何的稳固,既然你敢如此亵渎女娲姐姐,我便要让你付出代价。而我之一怒,万事皆弹指可灭。
但是呢,随后一想,又觉得如此这般又太过便宜了这帝辛,如果一剑杀之,是一了百了,但后人会如何评价?帝辛,身前受民众爱戴,不畏强权,推行唯才是任的政策,反对神权,欲破除迷信,解救民众于神权之下,这怎么看都是一代明君呀,我这一剑杀了,违背了女娲姐姐所托呀,而且自己铁定也要钉上耻辱墙。但这璧上题词,此恨不报难以解心头之恨,是该如何呀。
灵朝着朝歌走去,边走边想着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