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滕胜所说的那般,下课后田瑶告诉他有些同学的证据被收走了,如今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证据的话那就只有在那三贵族男孩身上找到突破口。
被欺凌的同学有这样说过,他们喜欢将欺负人的过程记录下来如果能得到的话,那么就可以拿到让他们无法再有言语的证据。
但很遗憾的是,刚才有人看见记录的工具被他们的父母收走了。
学校那么大有视频的证据一定是存在的,但是也因为学校那么大简直就像大海捞针。
那三平时绝对不会只欺负本班的平民学生,以他们的劣性来看欺负其它班级的平民同学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要那些贵族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并销毁后就会有更多的余力来收拾他们,这是滕胜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天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
送田瑶回去时顺便和她的父母见了一面,班主任在放学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的父母,没有意料中的被不理解。
他受到了田瑶父母的感谢……
“谢谢您让我们意识到了身为父母的失职,现在有空的话可以进家里坐坐吗?”
滕胜拒绝了,他现在可是被贵族针对的,只是帮助田瑶而已如果进去了会让他们承受自己带来的代价。
走在以往的巷子里,一群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身穿黑衣手里拿着锋利的长刀目光不善的看着滕胜,见此情况他也没有慌张如果怕死的话今天就不会与那些贵族相见就不会走到这条巷子里。
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两根双节棍,师傅教了他三脚猫的功夫这些年也一直停留在三脚猫的程度,但应付现在的场面还是可以的。
他双节棍耍的并不溜用它当做武器只是恰巧顺手而已,师傅教授的是枪法,老一辈人都会些功夫。
巷子里棍子抽出音爆兵刃断裂的响声,以及被棍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不同的惨叫声连续响起。
滕胜将双节棍收入内袋,看着倒地的黑衣人中还有一个想爬起来他向前两步一脚踢翻在地,那人终于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动了滕胜并没有杀心,这些人不过是普通的打手,兵器都不顺手只会乱砍所以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应付。
拍了拍衣服回去和言格说说搬出去的事,如今惹到了贵族就不得不搬出去了。
晚上,餐桌上吃到一半时滕胜刚想说什么就被言格的话打断了,“我现在招惹了黑帮,如果你不怕被波及到的话就住下吧。”
言格拿出一把带血的黑色手枪放在桌上,像是刚刚近距离打伤某个人的样子。
但随着红色的血液变成银灰色凝固破碎化为银沙飘逝虚空的时候,滕胜面色如常心里去被惊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位以笔为武的人在某一天会使用真正的武器杀人,不过也好杀的不过是个祸害罢了。
“没事,你要不嫌弃我被贵族针对的话我会在这里住下。”
两人相视沉默一瞬忽然大笑起来,不愧是知己就连行为也是如此相似,今晚想大醉一场却不能在这非常时期需要保持警惕。
“胜利之后,不醉不休。”言格看着滕胜说到。
滕胜笑着回道:“好。”
两人以水代酒碰了一杯,胜利没有到来之前这酒就放到胜利之后,那时这坛酒会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醇香,无论是谁只要想喝都可以喝到也因此这坛酒放置的岁月会很漫长。
“我相信有这么一个时代,没有贵族没有黑帮没有痛苦甚至没有君王,那么一个时代一定会在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滕胜对言格说道:“我能想到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是多么幸福。”
“是吗,那时我一定会写一本异世界的故事,嗯,就写穿越者那个世界的故事。”言格举杯,“但现在,你更值得被写入我的书里。”
“随你意。”
杯子相碰……
躺在床上,滕胜手里拿着相框对相框里的人说着话。
“你不在的这些年我经历了许多,如今我们的执着也离我而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就快要见面了不过希望你在生气的同时能保佑我在活着的时候将想做的事做完,这样我才能有些脸面去见你和师傅。”
滕胜知道自己会死在贵族的手上,这是无可奈何的,他们太弱小了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那位零始一少爷帮忙……
只是他信不过而已,对于贵族除了那位男孩他都信不过,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真温暖。
那个男孩就像是在梦中见到的一样,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了吧,有缘但是缘尽。
没关系,相信世界上志同道合的人终究会走在一起,为了想做的事而付出生命这是必然的比起浑浑噩噩度过漫长的一生不如清醒的做一颗流星,承载他人的愿望飞向远方。
小时候我输了,现在我要赢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有正在饱受欺凌的人,不仅仅是对贵族的欺凌反抗而是对所有的欺凌反抗。
咚——咚——咚——
时间不会等人,滕胜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寻找最后残余的证据,坐车来到田瑶家他们一家人都在门口等着他。
这次依然只有他与田瑶,那位零始一少爷能让田瑶继续追查证据就已经是极限了,很明显为了保下她们一家这位少爷也很吃力,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进入学校,开始了追查关于那几个贵族男孩的视频证据有很多,但大多都被威逼利诱上缴销毁。
临近下午依然还是没有进展,这并没有让滕胜气馁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缩小了范围,经不住威逼利诱的已经上缴了心怀恨意的一定藏得很深。
只要锁定目标就能找到证据,那么这次他们就可以胜利就可以制裁贵族,这之后贵族想欺负人也会很忌惮。
长椅上,滕胜看见不远处的林荫小道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孤独的男孩,本来想去接触的但他还是决定多观察一下。
上课铃响起男孩也小跑回到教室。
下课后滕胜和田瑶根据一些消息在学校里找寻了一下,但很遗憾的是他们的证据都被收走了,眼看无果送田瑶回家后滕胜也回去了今天没有人在巷子里堵自己却让自己高兴不起来。
下次一定是最致命的攻击了吧,不过在那之前一定能找到证据。
晚饭过后,滕胜洗漱完回到房间里拿起刻刀准备雕刻最后一尊木雕,这一尊木雕是有特殊意义的。
思绪了许久却不知道该雕刻一些什么,既然这样那就稍稍幻想一下自己所相信的那个世界,一尊描绘未来的镂空立体木雕,初步画出了图纸但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成。
关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抛除杂念归入梦想。
咚——咚——咚——
如同往常一样滕胜出门了,与田瑶在学校里搜寻证据,长椅上滕胜又看见了那个男孩之后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才让他幡然醒悟,那个男孩可能就是在对自己暗示什么。
那么这种特殊的时候还能是什么呢,下课后与田瑶商议了一下决定跟上那个男孩。
一天下来滕胜和田瑶都在到处寻找其它的证据,但这只是掩饰而已,他们跟着男孩出了学校在巷子的入口那个男孩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随着滕胜与田瑶越来越近男孩谨慎的从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身上。
忽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离开行车道侧身一把躲过男孩手中的小方盒,由于男孩很谨慎一直紧握着盒子所以被带动恐惧的下意识让他放开手摔倒在地上。
他们都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滕胜跑去将男孩扶起来时也不禁感叹这就是贵族的力量。
“没事吧。”滕胜问到。
男孩摇头,“还有一份,他们打人的视频证据还有一份。”
他们走进巷子里男孩将最后一份证据拿出来时,意外再次发生了,一颗白色的球体不知从何方打出嵌入盒子中带着盒子砸在地上,盒子被暴力打开里面的存储器碎了一地。
这就是贵族的力量,与贵族博弈需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才能获得一个小胜利,这是必须经历的。
如果刚才打过来的是一颗子弹,那么他们都会死而且死在这个巷子里是死无对证的,相信那颗子弹击中物体破裂的碎片击中在身上引发血液躁动爆体而亡并不难,最后血液变成银灰色凝固破碎消散在虚空中。
贵族所拥有的力量是他们无法与之抗衡的,这就是贵族。
巷子外,滕胜看着男孩问道:“真的已经没有了吗?”
男孩点头气的跺脚却踩在了滕胜的脚上,在滕胜伸手准备抱脚的时候快步走上前去撞倒了他。
“喂!证据被毁你有气也不难发泄在我们身上吧!”田瑶扶起着滕胜起来看着男孩大声说到。
男孩转身见两人都看着他让他跟加愤怒了,双手狠狠的揣进衣袋说道:“就是你们,要是你们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怎么会被他们注意到!”
说完男孩气哄哄的走了。
觉得委屈的田瑶还想说什么却被滕胜拦住了,“算了,今天这一事一半的责任也在我们身上。”
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这确实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相信过几天那些贵族就会来问罪了,下一次一定会将他们狠狠的踩在脚下永远不能翻身。
晚上,滕胜将即将失败的事告诉了言格,而言格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现在就在不同的战场失败是常有的事,继续走下去吧时间会带来惊喜,不是吗。”
咚——咚——咚——
今天打算再次搜寻还有没有残留的证据时,却接到了田瑶班主任的通知,那些贵族来了。
“我亲爱的平民先生,请问您找到了证据了吗?”坐在中间的贵族说到。
见滕胜没有回答左边的贵族讥笑道:“这位平民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为你之前的野蛮行为而道歉了吧。”
不等滕胜回答右边的贵族接道:“我们希望你可以懂一些关于如何尊重贵族的礼仪,比如平民对贵族的道歉是下跪式礼仪吧,这份道歉我们希望你可以郑重些,如果没有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那么我们会以诬告的理由在法庭上起诉你。”
滕胜起身大幅度的对那些贵族弯腰行道歉礼,“败在你们手上我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不甘,但要行跪地道歉礼……”
他挺直身板俯视那些贵族说道:“还是那句话,几百年前就被废除的规则想要在今天重现,那只能是在白日梦里!”
三位贵族面带讥笑,中间的那一位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法庭上见面吧。”
他们走了,而自己再一次输了。
这次输给贵族不仅仅是滕胜自己还有万万千千的平民们,以这些贵族的手段恐怕会大肆宣扬以此打击平民的反抗信念,这次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他会被起诉,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会深深的刻在人们心中,后面想反抗的有了他这个案列恐怕会归于沉默。
这场他们输不起的战争,还是输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件事根据田瑶的描述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有了好几个版本但毫无例外的是,这些个版本都在打击他们这些想挺直腰杆活着的平民。
“没关系,我们从来就没有赢过,我们平民一直都在输从帝国建立开始就一直在输。”田父这样对他说到。
滕胜紧咬牙双拳紧握,却还是放开了,“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让瑶瑶退学了,以后就请私人老师来教她吧,在学校里被贵族欺负做父母的心也痛。”
回去的路上滕胜这样想着,如果一个人不能挺直腰杆做人,不能不被欺负的做人,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贵族肆意欺凌平民玩弄平民的尊严让公正的天平倾斜,正义真的存在吗?
世界上真的存在正义吗?
晚上,滕胜等言格吃完饭才将已经失败了的事告诉了他,顺便简单说了一些发生的事。
如想象中的那般,他听完气的连水的喝不下了,很可惜的是言格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也有自己的事走不开。
黑帮的事让他不得不成天躲在家里,就连出门也要掩盖踪迹,他们只有自己心中的一腔未燃烧殆尽的热血。
一周下来,滕胜换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衣袋里有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存储器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记忆中的男孩为什么要那样做,自己太蠢了都观察不到那么明显的暗示。
可是,现在还有意义吗?
他出门了,现在他很出名走在街上都有人认识他,这个输掉了平民尊严与公正的人,那些厌恶的目光指责的言语让滕胜也怀疑了自己。
平民天生就该被贵族踩在脚下吗?自己为了平民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走在大街上他很迷茫,走着走着街道上的人渐渐透明了他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两人隔了一段距离目光相对。
“为什么要这样想,一开始不就是为了自己而决定反抗的吗。”小时候的自己说到。
“但是,我输了就代表了平民这方输了。”滕胜无奈的说到。
小时候的自己走到滕胜身后,滕胜转身看向他。
小时候的自己递来了那个储存器,“这一切都过去了,反抗的武器就在这里,你要还是不要?两次失败就击败你了吗?不肯再为了自己而再一次反抗了吗?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再一次拿起武器再一次反抗!成功的路上必定有数不清记不清的失败,但是因为第二次失败就觉得没有意义是不是太早了?太可笑了?”
“为什么,未来的我这么胆小,那么懦弱。”
“不。”滕胜拿起储存器,“我并不胆小并不懦弱。”
他紧握储存器转过身去,红瞳里是坚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我是永远不会停止的流星是最绚丽是承载愿望的流星,是划破黑暗带来希望与光明的流星。
这是新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