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材料的最后落款签名是真旺庆 。真泉柏没有再仔细 看 , 一阵莫名的心跳 , 一阵莫名的怒火使他的脸开始涨红起来 。 " 如果是他们仿照大哥的笔迹假造的呢?" 真泉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 然后抬头对朱六宿说: " 这个东西我带回去 , 我去当面问一下是不是他写的。"
朱六宿听真泉柏说要把材料带回去给真旺庆看 , 突然慌了神,连忙一把从他的手 上抢过去说:"这个东西你只能看 , 不能拿走 , 到时候你们兄弟之间出了么问题 , 还说 是我挑的是非 , 这个责任我负不了。" 他边说着边将材料装进了提包。
真泉柏见朱六宿收走了材料 , 稍稍考虑了一下,笑着向朱六宿道了谢 , 叫他放心 , 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说完话便起身告了辞。 满腹狐疑地走出了酒 店 , 回到了汤丽的住处。这一夜 , 他从噩梦中惊醒了几次 , 梦见大哥在挥着大刀追杀 他。汤丽也被惊醒了几次 , 问他怎么了 , 他始终没有说 , 只擦了擦身上的汗 , 又将汤 丽拥在怀里 , 睁着眼叫她睡。
真旺庆将权力移交给他的长子真方富, 完全印证了杨长利的预测。 可是, 现在县 委已经明确宣布不许任何人干涉真旺庆的工作。杨长利很清楚, 再去告状也没有用了。反过来说,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大风大浪, 尽管让真旺庆差一点丢了命, 可是, 却洗清 白了他一家人。 原来告状, 可以说真泉柏和真旺庆贪污, 可以告他们挥霍, 然而, 经 过各个部门反反复复的查账, 得出的结论是他人没有贪污、 挥霍一分钱, 真家一家人 是清清白白的, ,是在全心全意为荣恩堂药坊的发展工作。
杨长利没有了往日 的斗志, 也不再给儿子和金昌松出谋划策, 只不时叹着气, 低 着头进门诊混一 日算一 日 , 他考虑过带一家人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 出了这个门一家 人又到哪里去弄饭吃呢? 然而, 不走, 自己的后人就只能在这里看真家人的脸色行事, 从他们手上讨饭吃, 如果是这样过日子, 他感觉到自己生不如死。
而金昌松却因为朱六宿没有下台, 还统治着这个地方, ,他以朱书记老表的身份仍 然自己给自己鼓气, 也还扬着头在药坊混日子。 这一次他策划的离间真旺庆和真泉柏 关系, 从荣恩堂内部放火的阴谋没有与杨长利商量, 他认为杨长利已经没有用了, 杨 长利已经老了, 在金、杨联盟中已经失去了往日掌门人的地位, 金昌松开始甩开他单 干了。
真泉柏因为住在城里汤丽的住处, 路远了, 上班开始迟到, 他也失去了往日的笑脸 , 只默不做声地来, 下了班以后, 又默不做声地走。 开始半个月, 他只隔一 日或两 天去汤丽那里过一夜 , 到了后来, 他干脆天天下午下了班以后便搭车到汤丽那儿去了。 胡金枝很清楚他去了哪里, 但是, 为了自己和真泉柏的面子, 为了真家给她的那分再 生之恩, 她强忍着, 只夜夜给真泉柏打一个电话, 听见他的声音后, 知道他的人还在,, 便望着天花板等天亮, 她失眠了, 精神变得恍惚起来。
真泉柏的迟到和沉默不语, 真旺庆开始没有在意。 突然, 有一 天下午快下班了,金昌松跑进门诊来约他出去打牌 , 真泉柏点头答应了 , 并且迅速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个 病人 , 甩下其他坐在他身边等待他看病的病人起身走了 。。真旺庆吃了一惊 , 开始警觉 起来 , 往日 , 真泉柏对金昌松是切齿痛恨的 , 现在又跟他裹在一起了 , 这其中必有 内因。
下班后 , 真旺庆把长子真方富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 把自己的猜疑对他说了,叫他想法摸一摸二叔的态度 , 不能让他与金昌松裹在一起了。
真方富听了父亲的话后 , 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 惊诧地对父亲说这些时二叔是有 些与往日不一样 , 他见到自己 , 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 二叔每日来总是迟到 , 来了也只 跟爹说句把两句话 , 便一句话也不跟别人说 。下班了便低着头走 , 也没有看见他回家 吃饭。
真旺庆见儿子也察觉了二叔的异常举动 , 仰头轻轻叹了一 口气 , 轻轻地对儿子说: "不能大意 , 不要让你二叔走得离我们太远。"
真方富听了父亲的话 , 突然来了火 ,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拍父亲的办公桌说: " 这 些狗日的还不死心 , 老子早就对他们忍了一肚子鬼火 , 早就想搞他们了 。现在他们还 不识相 , 老子就要搞他们的人。"
真旺庆见儿子激动了 , 连忙转过头来 , 紧紧地盯着他 , 问他打算么样搞他们 。他 也很清楚儿子说的 "他们" 指的是杨长利和金昌松一伙。
真方富已经显得十分激动了, 仿佛被堵了好久的江流,现在突然找到了溃口 , 便 冲破堤岸 , 飞泻而出 。他紧紧握着右拳 , 重重顿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 紧紧咬着牙 , 一 双眼睛仿佛在喷火。"把他们赶出这个大门 , 纯洁荣恩堂。"
听儿子说要赶走杨长利和金昌松一伙 , 真旺庆又连忙紧追一句 。 " 怎么赶? 就是赶 也要考虑周全 , 不能给世人留下话柄 , 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真方富看着父亲那惊异又有些担忧的眼神 , 知道父亲怕再惹事 , " 这么久的大风大浪 , 已经把他搞怕了。" 真方富在心里说了一句 , 做出轻松的样子 , 好让父亲放心 , 他 轻轻地对父亲说了句: "这件事你不要管 , 我有办法。”
真方富已经显得十分激动了 , 仿佛被堵了好久的江流 , 现在突然找到了溃口 , 便 冲破堤岸 , 飞泻而出 。他紧紧握着右拳 , 重重顿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 紧紧咬着牙 , 一 双眼睛仿佛在喷火 。"把他们赶出这个大门 , 纯洁荣恩堂。"
听儿子说要赶走杨长利和金昌松一伙 , 真旺庆又连忙紧追一句:" 怎么赶? 就是赶也要考虑周全 , 不能给世人留下话柄 , 不能给自己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