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竟然见着它了!”冰岚惊得说不出话来,到是玄夜先发声,他通过冰岚看着那些“触手”以及被“触手”保护着的球体,口中赞叹道,“是灵核!”
“灵核?”冰岚问玄夜,“那是什么?”
“传说女巫们向扶桑献祭,神树也获得了生命,孕育了强大的‘母体’。”玄夜说,“‘母体’是女巫们力量的源泉,而作为女巫团里的男性巫师,我没有办法感受'母体'的存在。母体保护的那个东西,叫做灵核,灵核维系着整片森林的存在,其中蕴含的力量,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你施个连接咒,看能不能和‘母体’取得联系。”玄夜对冰岚说。
冰岚双手合在胸前,口中不住念叨。用灵体施法她第一次做,显然不甚熟练,急急忙忙的念了一通咒语,尝试着和“母体”进行沟通。
冰岚把咒语念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闭上眼睛,左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字形符号,右手拇指和食指弯曲,组成了一个圆形,又低头念了一遍咒语。
十字代表猎人,圆形代表巫师。玄夜教过她一点“具象巫术”,她其实一知半解,这次为了联系“母体”,也想不了那么多,便胡乱拿出来用一用。
“谁来打扰本座安眠?”冰岚心里响起一个声音,“那么多人唧唧喳喳的,吵死了,给我滚出去!”
一股巨大的冲击席卷而来,冰岚下意识的用手一档,只感觉眉心一痛,和玄夜联系的那根“线”猛然断裂,玄夜的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狂风携裹着,向地上急速飞去。
“不好!”玄夜猛地睁开眼睛,“联系断了。”
“你是猎人?赶走了玄夜,狂暴的灵力渐渐平息下来,那个声音好像在问冰岚,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还是个女巫……嗯——你刚刚成为猎人不久……还没成为真正的巫师……”
“所以,小姑娘,你是谁?”那个声音温柔而空阔,直达冰岚心底。
“我,我叫冰岚。”冰岚有些语无伦次,“我,你……你是这棵树吗?”
“是呀,我就是扶桑树的真灵,森林灵脉的守护者。”
“呃……我想……”冰岚心里非常紧张,竟说不出话来,她盯着那颗灵核,下意识地低头搓着手指。
“不要紧张,小姑娘,让我来看看的心。”那个声音对冰岚说。其中一根“触手”分化出几缕蜘蛛网一样的细丝,朝冰岚卷了过来。冰岚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些“蛛网”噗噗几声,插进了她的心里。
不过奇怪的是,冰岚并没有感到一丝痛楚,反而心里暖暖的,无数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飞速掠过,来不及捕捉又转瞬即逝。
“冰岚,森林边缘村庄的村民……十年前狼族袭击的幸存者……有个姐姐叫夕颜,已经失踪了……十字勋章……奇怪,我怎么看不见十年以前的事情……”那个声音一边探查着冰岚的记忆,一遍慢慢说着,“你在森林里遇见了一个森林猎人……哦?他还是个巫师,女巫团的男巫……他教了你巫术……降龙木认可了你猎人的身份……后来……你们遇见了狼人,还是‘那个人’……”
蛛丝样的细线倏地收回,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有些犹豫的说,“确实是个头疼的事呢……小姑娘,如果我借你力量,你可愿意守护这片森林,为森林而战?”
“我……做好事的话,我肯定愿意啊。”冰岚想了想,回答说,“哪用得着说得这么高尚——”
“好,那就当你答应了。”灵核忽然爆炸出刺眼的光芒,冰岚赶紧捂上眼睛。她透过手指的缝隙往外看,看见一个慈祥和蔼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那颗“灵核”:“‘她’就要来了,一定要小心……”
“谁!”冰岚惊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山洞的床上。他坐起身来,看见玄夜就守在她身边。
“你可回来了。”玄夜见她醒过来,长舒一口气,指了指外面,“已经整整一天了。”
“啊?”冰岚头脑中嗡嗡作响,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洞外仍是黑夜的天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睡了一天吗……我记得才一小会。”
“咱们俩在地下呆了几个时辰,后来我被一股力量弹了出来,你仍然睡着,差不多又是半天。”玄夜问她,“你最后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