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扇在呼呼地吹,球馆内,再次激战正酣。
十二组闯进次轮的成年队,在依次捉对厮杀,依然是三局两胜的残酷赛制。
一个都操着普通话的组合,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场三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几岁上下,个儿高,站中锋位置的那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约有一米九,这在这个时代,差不多是巨无霸的存在。
我在记忆里快速地寻找着,这个中锋的样子实在有点熟。那扎实的篮下动作,那熟练的挡拆配合,还有那手小中投。
莫非是他?
我再仔细地瞧了瞧。
终于,将他与前世里曾在县一中球场相遇过的那个人对上了号。应该是的,除了现在更生猛一些,样子上变化不太大,要说区别,就是现在胡须没那么浓。
这人,我前世里可不知道他姓什么,但现在,一切尽在我掌握中。
我赶紧查了查,关河,辽宁人,同他一起组队的,也是他的东北老乡,他们是做地质勘测的。
没想到,他竟然在我们县扎了大半辈子。
记得那次交手,实是我记忆里感觉对手最强悍的一回。我们与他们大战十局,以三比七告负,那在当年都有点不可思议。当时,我们的兄弟组合在县里的野球场,基本上鲜有敌手。跟他们的对垒,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有着几乎一样的风格,同样的低失误率,但他的挡拆成功率太高了。
他厚厚如墙的身板,挡住我后,他们那个刚从部队复员的后卫,弹跳惊人,快如闪电,要不扬手中投命中,要不直接冲到篮下轻松打进。或者,他自己先挡后拆,转身两步就到篮下,在高于我方中锋,也就是郑飞近十公分的优势下,强打篮下。
他让我头一回感受到了强悍、老练、无奈,在身高、体型的悬殊下,我速度再快,防守再积极,也没法绕过去追上自己的防守人。
但那次,我们打得并不差,我们抓住了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打进了很多精彩进球。说来,我们输得不丢人。后来,我曾在市里县里的一些比赛中看到过他的身影,知道他也是球坛的一个角色,只不过,比起钟小峰曾经的如日中天,他相对还是黯淡得多。
今天,他们的对手,是水泥厂的另一组入围组合,我问了下宋为,说是他们厂队里的。
双方打得很是精彩。
第一局,关河他们先声夺人,凭借他几个篮下强打,赢了下来。第二局,水泥厂队开始发威,他们的三个人很有经验,打得不焦不躁,在中锋位置身高略吃亏的情况下,充分发挥了外线的机动和投射特点,很快,抢下第二局。
第三局,也是生死局。关河队先发球,他们的后卫比对方高了半头,体重也大不少,接到球后,打得很聪明,几个传导,已沉到底线,然后,关河并没有做挡拆,而是让出内线空间给他。他就坐着背身往里凿,硬吃着打进一个。
这让水泥厂队有些无奈,要知道,三打三,很考验个人攻防能力,空间那么大,一旦像这样拉开单打,你防不住,就得被硬吃。如果要协防,就会漏出空位,人家照样轻松打进。
这确实,很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