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常恩和真旺庆都高兴地答应着 , 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因为有方贵和方宏在 , 黄桦在这个大家庭里又多了两个熟人 , 便显得不那么拘谨了 。几个妹妹又叽叽喳喳地围着她说话 , 黄桦很快融进了这个大家庭中。
见丈夫高兴地走进了家门 , 方万珍同样笑着向他道了贺 , 真旺庆见夫人一副高兴 不已的劲头 , 同样高兴地向她道了贺 。方万珍叫他赶快洗手 , 主持开晚饭 。真旺庆笑 着答应了一声 : "好呦!" 走进洗手间洗了手 , 高声招呼小儿子方贵和侄儿方宏摆桌。
方贵和方宏听见父亲和大伯在叫他们摆桌 , 同亲高兴地跑进门去 , 把大桌抬到客 厅正中间 , 兰坪连忙拿抹布抹了桌子 , 几个女孩子又叽叽喳喳地摆了碗筷 。方贵和方 宏又将爷你家里的大方桌抬出来摆在了客厅正中 , 他们的几个弟弟妹妹又一窝蜂似的 拥过来把桌擦了 , 摆上了碗筷 , 又一窝蜂地跑进厨房 , 将两位母亲已经做好的饭菜端 到了桌子上。
真旺庆见菜都上桌了 , 便大声宣布开席了 。不用安排 , 孙辈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了 一桌 。一直拉着黄桦的手的方老太太把黄桦拉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 真方富也被爷爷叫过去坐在旁边 。真方富打开一瓶白酒 , 又开了一瓶红酒 , 分别给大家斟满杯 , 按惯例 , 真常恩举杯笑着宣布晚宴开始 , 大家一齐举起酒杯 , 轻轻啜了一 口酒 , 放下杯 子开始吃菜 , 方老太太用自己的干净筷给黄桦夹了一个鸡腿 , 笑着叫她趁热吃 , 黄桦 笑着道了谢。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大家对幸福的诠释与她经历 的节日喜庆不一样。
吃了一 口菜后 , 真方富端起酒杯站起来 , 叫黄桦与他一起敬爷爷奶奶。黄桦应了 , 高兴地站起来 , 端起酒杯祝爷爷奶奶健康长寿 , 真常恩夫妇高兴地喝了杯里的酒。真 方富一 口喝干了杯中酒后 , 又分别给爷爷奶奶倒了白酒和红酒 , 也给黄桦添了酒 , 叫 她与自己一起举杯先敬了二叔和二婶 , 然后敬了父母亲。
黄桦喝完酒刚刚坐下来 , 真方贵和真方宏高兴地端着红酒杯一起走进门来。方贵 笑着开口说: "黄桦姐 , 我和方宏按老规矩现在叫你大姐 , 希望你早一 日成为我们的大 嫂。这一杯酒我和方宏敬你和我大哥 , 祝你们爱情幸福 , 早结连理。" 方宏也笑着加了 一句 : " 早一 日实现我爷爷奶奶四世同堂的梦想。" 黄桦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 , 只 笑着啜了一 口酒 , 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兰坪带着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弟弟妹妹来 敬大嫂和大哥的酒 , 黄桦同样笑着点头喝了 , 听她们叫大嫂 , 她的脸一 片绯红 , 心里 洋溢着一股股暖流。
方老太太见孙辈们热闹地嬉戏着 , 笑着不住地劝黄桦吃菜 。因为胸口一直隐隐约 约地痛 , 她也不能多吃东西 , 只叫小媳妇胡金枝给她用自己的饭碗添了一小碗萝 卜汤 喝了 , 便放下了筷 , 笑着看孙儿们闹进闹出。已经住了几次院 , 中药也一直没有断过 , 可胸口上隐隐约约的痛就是不曾彻底好过 , 方老太太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出了问 题 , 尽管她一直咬牙硬挺着不多说 , 她却预感到自己的 日子不多了。看着坐在自己身 边的长孙媳 , 她突然多了一分忧虑。方富是她一手带大的 , 对这个长孙她倾注了全部 的爱。她很清楚长辈与晚辈之间的感情是需要自小就培养的 , 因为真旺庆和真泉柏两 个儿子不是她亲生的 , 她走进这个家门的时候他们都长成了 , 尽管到现在他们都一直 把她当亲生母亲对待 , 但是 , 她却仍然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感 , 这分失落便是她不能像 其他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儿子可以打 , 可以骂 , 可以指责 , 可以厉言教育。对这两个儿 子 , 身为继母的她小心翼翼地只是呵护 , 有恶话也笑着当好话说。但是 , 她把握不了 他们对自己离开这个人世时的态度 , 她担心他们不能像对待他们的生身母亲一样来善 待自己 , 让自己体体面面地告别这个人世。因此 , 她寄希望于长孙 , 对他百般痛爱。今日长孙将准孙媳妇带进家门来了 , 她高兴不已 , 见黄桦长得身材壮壮实实 , 一脸秀 气 , 一脸白净 , 她相中了这个女孩子。可是 , 方老太太却突然担忧起来 , 她不知道长 孙几时能办婚事 ,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等到他们办婚事的那一 日。想到这里 , 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黄桦 , 笑着说: "儿呀 , 奶奶已经望年八十六了 , 我比你们爷爷年长几个月 , 奶奶老了 , 奶奶说一句话你不要见怪。"
黄桦抬头看着方老太太 , 见她一脸的微笑着仿佛隐藏着几分忧伤 , 那笑尽管看起 来很和善 , 但是没有展开。虽然只与老人家相处才短短的几个小时 , 但是老人家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印象 。从老人家那笑脸上 , 她仿佛看见了什么 。见老人家说有话要对自 己说 , 黄桦高兴地一笑 , 叫奶奶有话尽管说 , 她是晚辈 , 绝对不会对奶奶有意见。
方老太太听完黄桦的话 , 哈哈一笑说: " 那好 , 我说呀 , 你跟方富都二十好几了 , 在过去呀 , 你们早就为人父母了 。今日我这个做奶奶的都看得九十岁了 , 也早该是四世同堂了 。我说呀 , 你们赶快趁奶奶还健旺 , 把婚结了 , 我还能帮你们把娃儿带大。"
见方老太太向黄桦提起了她和方富的婚事, 一桌人都屏住了气息 , 都想听听黄桦 的想法。方老太太的话 , 也是大家的愿望。
黄桦的奶奶提及了她的婚事 , 脸又红成了一片 , 见一桌大人都不说话了 , 知道大 家都在等她的态度。从与真方富这么久的交往中 , 她多多少少对这个家庭有了一些了解。现在老奶奶当众提出了她最关心的话题 , 黄桦看了方富一 眼 , 见他也在笑着看着自己 , 知道他不反对奶奶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