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五年,我一直征战四方,将天启周边的国家打了个遍,威震八方,天启愈发强大,无人敢犯。
我一身红衣骑着马进入京城,恍若隔世,门口的茶水铺子已经改成了茶楼,路两边的人看向我的目光不再是嘲弄,而是赞赏。
“楚樾,五年前下药害你被退婚的人的我,对不起,这五年里我一直都很愧疚,你要杀要剐我李茵茵悉听尊便。”李茵茵在城门口等待着我。
“这几年你拜托你父亲给塞北送去的物资我们都收到了,五年前的事我早便忘记了,你就当是做了一场虚妄的梦,不必放在心上。”
我终于改变了剧情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可是我最想留住的人却永远地留在了塞北的那场不停止的大雪里。
我完成楚家的使命,这次回京,是为辞官,楚清留在塞北,替我也替天启镇守边疆。
君灝一直后位空悬,后宫亦是空无一人,原本不服他上位的大臣,现在天天催着他纳妃。 姜毓与他大约还在互相折磨着吧?这些年他送去塞北的信件、礼物,不是被我退了回去就是被君墨安背着我退了回去。
君灏换上常服,与我一同走在这天启的京城,走过我曾追着他的每一条街。
他努力地想提起我俩曾有过的一丝温情,可是我只觉得别扭,我与他早已不是昔时的模样。如今,他身居高位,我满手鲜血。
我也不是当初被剧情裹挟的白痴女配,几年边疆生活,我愈发的沉默寡言,是以没有出言相讥。
只是冷漠看着他说着我们从来就没有过的温情回忆。
他过往的冷漠对待,我从未放在心上,我被剧情束缚,他又何尝不是,他只是个比我更晚清醒的工具人罢了。
“这是我院子里最宝贵的那棵树,你曾多次爬过的。”渐渐地,我们离京城越来越远,直到这棵树前他才停留下来。
树长得高高大大,不似他院里那般焉。
“我亲手将它从这里移去我的院落后,就一直小心维护,可是它一直长势不佳。五年前的冬天,一场大雪几乎要了它的命,我又亲手将它移回了这里。”
春天来了,它长出了一树嫩黄的新叶。
“楚樾,我们曾见过的,在这株树下。”
我没有丝毫记忆,兴许是剧情的错乱让我失了那段记忆。
君灏沉浸在他的回忆里:“那时,我还不是人人艳羡的三皇子,母妃身份卑微,一身病痛拉扯我长大,终于在我7岁那年得到了解脱。只留下一个无人在意的我,谁都能踩我两脚。
有一天,我被人欺负过后就躲在这里哭,一身红衣的你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安慰我,教我怎么反击他们。”
见我一脸平淡,君灏自回忆中抽离出来。“楚樾,我是爱你的。”
“君灏,你爱的不是我,甚至也不是姜毓,你爱的只是过去的一个影子罢了,那个影子不容侵犯,所以你才对后来受剧情控制的蠢笨的我那么厌恶。”
“朕已经失去了你一次,如今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自他上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书里那个君灏了,现在的他是天启皇帝君灏。
君灏眼神凌厉,答案不言而喻。
我笑笑,抬手脱去外衫,君灏止住了我在解肚兜的双手。
五年征战,几度死生,身上疤痕遍布。
楚家上下,为天启出生入死,如今只剩我一人。
“君灏,你还要留我么?”
他懂了我的潜台词,为我穿上衣衫。
“在我反悔之前你走吧。”
踏着夕阳,我纵马逃离君灏的包围圈,远离京城。
远处有一人在等着我。
“姜毓因为设定最多,加上我设定的混乱,反倒成了最分裂、最不易脱离原本剧情的人,但我们都已偏离原本的剧情,没了剧情的限制,她总有一日会自由的。”君墨安转头看着我,为我打消姜毓结局的疑虑。
君墨安终于告诉我,在他被迫改掉的初始版本里,我是谁。
“你是我初始设定里念念不舍的女主。”
我骑马超过他:“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写的大好河山是何般模样。”
君灏站立在墙头,目送着那道红色的身影离去,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就像她初见时离去那般,肆意而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