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御花园染上了一丝肃杀之意,我和君灏行走其间。
君灏一身明黄色的服装,几乎晃花了我的眼,仿佛我追逐着他的日子还在昨天。
自他上位以后我便看不明白他了。
“我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回去吧,天启需要你爹。”
我沉默不语只是跟在他身后。
“就算你不是草包楚樾,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可以带领军队呢?楚樾,别太自信。”君灏折断了那朵开得最娇艳的花。
“凭三军将领的请愿书。”
我拿出自己通过各种手段取得的有众多将领在上面签名的请愿书。
他接过请愿书,却并没打开,最近我找将领的动作有些大,不必看他也知道这份请愿书是真的。
“我爹大病未愈,这种时候上战场无异于要他性命,战神的死对于目前动荡的天启将会造成多大的打击你比我更清楚!”
君灏直直地审视了我许久,我坚定地回望着他,他终于松口。
“他可以不去,但是战情一旦有变,他必须上战场。”
能取得这个结果我已经十分满意。
夜晚,暖黄的烛光照亮了屋内,我坐在桌前,仔细地擦着自己的佩剑,流云在替我收拾行囊,明天就要启程了。
爹推门在我身旁坐下。
“樾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大军明天就要奔赴战场的消息。”
......
在驻地最中央的大帐篷里,模拟战场情况的沙盘旁边坐了一圈军中的将领,气氛有些沉重。
“楚宏死了,你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担任帅位?”一个身份不低的副将怒目圆瞪地站起身来,冲坐在他旁边主位上的楚樾发难。
“就是就是。”有几个人在附和着他,其他人静看着局面。
副将摸了摸脖子,血液自他脖颈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一副不甘心地样子倒在地上。
“你......”
“来人,将刘副将通敌叛国的证据带上来。”
我冷笑着擦拭带血的短刃,眼神扫过桌上的众人。那几个刚刚发过声的人避开我的眼神,害怕下一秒刀就落在他们身上。
“从今以后,我希望大家记住一件事,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不是因为楚将军,更是因为我是楚樾!如果有不服之人,今日可以尽管来挑战我,输了帅位我双手奉上。倘若没有,那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地,今后再有忤逆我者,军法伺候!”
夜晚的主帅帐篷内。烛火摇曳,我仔细地擦着我的长枪。
“楚樾,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君墨安身后露出一个人来,少年人十一二岁的模样,稚嫩的眉眼间已初具锋芒。
“你叫什么?”手里的长枪掉在地上,我颤抖着手不敢触碰少年人,眼前的人与哥哥长得很像。
“我是个孤儿,没有名字。君大哥说你看到我以后会为我起名。”少年人看着楚樾,对她有异样的熟悉感。
“我叫你楚清可好。”我拉着他坐下,他点头答应,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了我。
楚父留信:樾儿,我信你所说我们是书中人物一事是真,可是天启百姓的哭声也是真。樾儿,不必难过,没有死于毒药算计,最后死在了战场上,是对我这个将军的最后安慰,从此以后,你要平安顺遂。
我拆开信封,看着熟悉的字体,渐渐红了眼眶。
君墨安守在门口,听着房间内压抑的哭声。
自楚樾被我从死亡的剧情中拯救出来,到君灏提早即位,剧情彻底被扰乱,时间就像按了加速键。
君灝即位后不少人有异议,国家动荡,定阳国趁机来犯,此时楚宏大病未愈。
我看着楚樾在军中奔波拿得了请愿书,高兴她征得了君灝的同意代替了楚宏出征。
可楚父不愿,最终一起出征,然后他死在了战场上。楚樾担任帅位,无法表露伤心也不曾哭泣。她日日操练杀敌,近乎折磨自己,我担心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崩溃。
好在这个我寻了很久的人终于寻到了,一个与楚晏长相相似,出生于楚晏死亡那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