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自窗框洒进屋内,照在楚樾盖着被子的脚上。
楚宏坐在床边阳光照射不到的位置,细细地为楚樾擦拭着手臂,突然他停下了动作,紧紧地盯着楚樾的眼睛。
我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爹和流云的脸。
我欲坐起身来,却觉得浑身无力,爹将我扶起来,在身后垫了软软的靠垫。
流云红了眼眶,虽然替我高兴但她很知趣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我与父亲。
“爹!”我声音极端地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他的两鬓竟爬上了几缕白发,眼角也多了很多皱纹,显出隐隐的疲态来。我颤抖着手不敢触碰他的脸。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他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
我扑进他的怀中,初始时是轻声地哭,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渐渐地,嗓子恢复过来开始放声大哭,似是要将这些年受剧情控制的委屈不甘都哭出来。
我身上那种受限的感觉终于散去,我自由了,从此以后,我是楚樾,不再是工具人楚樾!
流云站在门口,高兴地抹着眼泪,她与楚樾最为贴近,亲如姐妹,知道楚樾的所有事情,处在书里一事,是楚樾通过各种暗示告知她的,为此受了不小的惩罚,还是在她身体素质极佳的情况下,尽管这样也丢了半条命。
剧情刻意让我与爹关系疏远,而对流云没什么提示,所以我猜测流云受剧情限制较小,推测流云知道这件事的惩罚,会小于爹知道的惩罚。
......
院子里的绿植,染上了一丝金黄,落叶稀稀落落地坠了一地。
流云扶着我在院落里散步,距离寒食节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足足昏迷了三个月,从春季躺到了秋季。
“二皇子因救你而身受重伤,前些时日才从床上下来,皇上为此冲将军发了好大的火。近些时日朝上的局势也有些紧张,三皇子党的人开始催皇上立太子。”
“罢了,随他们去。我现在想将爹和你带离京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姐,你的禁锢?”流云迟疑地看着我。
“没有了,现在我想做什么做什么,再也没有剧情限制我了。”
流云小心地扑进我的怀里,就像前两天的我一般放肆地流泪。
“没事了,都没事了,我们去海角天涯,永远不管这虚妄的剧情了。”我搂着流云,轻拍她的后背,任她哭个痛快。
只是爹的身体还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