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大少爷,枣庄黄杜广登门求见。”管家王伯走到门口,对正在喝茶的王平安说道。
“请进来。”放下茶杯的王平安,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一会儿,黄杜广随王伯进入客厅,王平安与之寒喧后,发现其眼睛通红,似是大哭过一样.
遂问:“请问你来有什么事?”
“王大仙,实不相瞒,小儿遭无妄之灾,暴毙家中,其死法怪异,今前来,特请王大仙到家中一看。”黄杜广说着眼泪汪汪。
“好、好,我准备一下,就一同前去。”王平安说完,走进里屋,背出一个小木箱,不大,长约尺半,不到尺高、宽。
……..
到达黄杜广家门口,王平安并未先进家门,而是围绕房子转了一圏,四周查看了一下,再随他进门。
只见院子中央打一席棚,棚下有一棺材,红色,长五尺左右,宽和高约两尺。
棺材前面有一供桌,上摆供品,下有两女在哭泣,长者是黄杜广的老婆,弱者是其女。
“在那里出的事?”
“就在这里。”黄杜广说着,指了指门口,王平安走了过去,仔细查看。
除了门坎上有斑斑血迹之外,再无其他发现,看到这个情况,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叹了一口气。
“看下令郎的尸体。”
听到王平安这话的黄杜广,打开棺材,死者五岁左右,额头深陷,五官均有伤痕。
“盖好吧。”他说着又看了看院子。
“王大仙,你一家要帮我儿子申冤啊。”黄杜广的老婆说完,扑嗵跪倒在地,哭个不停。
“快起来,快起来。”王平安赶紧搀扶她:“有没有看到孩子,是怎么死的?”
“没有,我们早上下地干活,吃中午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让女儿看着他,我们又去下地。”
“谁知女儿偷跑出去玩儿,回来,就看到孩子倒地身亡。”黄杜广的老婆痛哭道。
“娘,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死我吧。”年幼的女儿边哭边喊。
黄杜广紧紧抱着女儿,眼泪扑簌。
“你们先别急,等天黑后再说好吧?”王平安似乎想到了法方。
“王大仙,请你一定帮帮我们啊?”黄杜广说道。
“我尽力、我尽力。”他看着西下的太阳说道。
待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宁静的枣庄慢慢起了雾,除了偶尔几声虫鸣蛙叫,这里显的格外宁静。
“等会儿,我招令郎魂魄附于我身,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切记不要冲动。”王平安说道。
“好、好。”黄杜广点头答应。
跪倒在地的王平安,打开木箱,从第一格取出几只上香,拿出火折子,点着,撮堆土,将香插在上面。
只见香烟袅袅升起,随着微风摇摆。
然后他拿开第一格,从第二格里,拿出些烧纸叠的金元宝,和一个通灵者专用的皮鼓。
皮鼓一圈有铃铛,此铃曰招魂铃。
他将金元宝点着,手持皮鼓晃动,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待金元宝烧尽,他的身子去猛的一抖。
“爹,娘,姐姐。”王平安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儿啊..”黄杜广的老婆大叫一声,又哭了起来。
“杰儿、杰儿….”黄杜广激动叫着儿子的小名。
“爹。”王平安说话依旧稚嫩。
“杰儿,你是怎么死的?”努力控制悲伤情绪的黄杜广问道。
“摔死的。”王平安说道。
“怎么摔死的。”黄杜广擦了擦眼泪,继续问道。
“我想去找姐姐玩儿,就走到门口,突然有一个鬼,抱住我的两条腿。”
“另外一个鬼,双手抓住我的头,用力向下按,然后我就‘啊…’”王平安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黄杜广的老婆哭着,就要去抱王平安。
却被黄杜广一把拉住,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
不一会儿,王平安睁开眼睛。“问清楚了吗?”
“王大仙,我儿子是被两个恶鬼,摔死的,求你帮我儿子伸冤。”黄杜广哭着说道。
“是啊王大仙,求求你了。”黄杜广的老婆再次跪倒。
“快起来。”他扶起黄杜广的老婆:“好,待我请黑白无常,来此查看,拘这恶鬼。”
他说着再次点上金元宝,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雾,越来越浓….
“我已将此事,转达给黑白无常了,他们会传唤你的儿子,等查证后必将捉拿恶鬼,请两位放心。”
他说着,又拿出一叠金元宝点着:“这些,是送给你在阴间的儿子用的。”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黄杜广夫妻深施一礼:“王大仙,我家境不富,这一两银子和一块猪肉,请你笑纳。”
“那我就叫受之不恭了。”他说着,接过银子放入口袋,拿过猪肉后,一手递出三个平安符。
“这三个平安符,请你们带好,希望能挡无妄之灾。另外,劝你们一言,切勿与人交恶。”
听到这话的黄杜广,激动的问道:“如果大仙知道,是谁指使二恶鬼所为,请你告诉我。”
“我们无意人间恩怨,刚才也是提醒之言,望好自为之,告辞。”他说完背上木箱,拿着猪肉转身离开。
身后又传来黄杜广与家人的哭声,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扬长而去。雾,渐渐消退……
这正是受人钱财予消灾,人世纠纷万事哀。黄泉路上无老少,何苦计较成与败。
八年后。
孟村。
“哥,是这家,我们进去吧。”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岁的姑娘说道。
她,柳眉弯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如桃花,唇红齿白,身着缎子做的衣服,丰胸纤腰。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额头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伤疤。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王娟儿,她口中的“哥”,正是王仁圣。
只见他高约五尺六七,五官端正,穿着打扮,也很讲究,但眉宇间,隐约有着一丝常人看不到的邪气。
屋内,只见孟柱子不停的在摔着家里的物件,弄的满地狼藉。
其人年约十二三岁,长相普通,他的娘,不停的劝说他停手。
奈何他充耳不闻,在摔东西的时候,还不时传来“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