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当晚,收到消息的西明、东光在广贤庄等一个晚上。本来约好商量下面怎么办,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两人一个担心路上出了事,一个认为临时有事改了主意。把秘约太子侧妃事跟温国师一说,温良起初没在意,后来二人几次三番让他去趟太子府,才预感有事发生。
次日上午借着请示是否要在广贤庄添加人手,主动登了太子府,才发现府内上下乱作一团。
一打听,原来太子侧妃李妍芳消失不见,清早刚回来太子急的直跳脚。
宴会上皇后和太子府遇袭,刚安抚好太子妃,侧妃又丢了,这贼得多大胆子?
下旨叫人去查,可哪查去?
就在这时,温良入府请旨,无外猎场离广贤庄比较近,温国师担心应考学子出现意外。
下旨让栾丙洪将军添加人手,旨意到了广贤庄,栾感动 的无可无不可。
因为他负责的猎场出了事,估摸落个革职,没想到太子如此信任。
再说温良,得到准确消息后,回国师府告诉告诉了西明和东光,然后再回广贤庄。
太子府丢了人,府上兵卒全城搜寻,可给这帮人苦透了。目前没大事,没必要太着急,如果再有三两天找不到,就得立大案。
且说军卒搜到下午,其中一队拆成半队的五人坐在茶摊上歇脚,边喝茶边骂骂咧咧。
茶喝完刚要走,沈桓坐到他们桌上。
“各位,太子府的吧,再坐一会。”
其中一个认识,问道:“您不是太子爷新封的守府将军沈大爷吗?”
“认识我?”
“加官那天我守帐呀。歪头看过您一眼。”
“怎么称呼?”
“贾全。”
“这半队你负责?”
“我负责,沈爷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就是看几位眼熟,过来聊聊;忙什么呢?”
“嗨~倒霉活。太子侧妃丢了,听说半夜自己出去遛弯,还偷走了太子爷的大令,我们正满城找呢?您说她不好好在家待着,瞎跑什么?瞅瞅人家正妃,从来稳稳当当,哪让我们累过。人跟人没法比呀。”
“噢……找李妍芳?”
“您知道?”
“前两天路边吃面的时候听过几耳朵,有人提过侧妃的大名。”
“吃面?什么时候?”
“初三下午吧,对,初三下午。”
“那不是,人是昨天晚上丢的。”
旁边一人说道:“贾兄,别武断,有消息就得看看。沈爷您还记得您哪吃的面吗?”
“谁吃饭看在哪条街呀……不过,印象中是贺字小街,多少号忘了。”
“行,沈爷,您歇着,我们哥几个转一趟,真找到人,我请您吃顿好的。”
五人飞奔到贺字小街,街头望了一眼一下傻了。这条街上开门做生意的十几家,路两边还有不少摊位。
十几家小饭庄,家家都会做面,谁知道沈桓在哪家吃的。
贾全心说,这帮兄弟算上自己都是受苦的命,活要都这么容易,要他们干嘛?鼻子底下有张嘴,挨家挨户问。
问一户没听说后,问两户没听说过,问到第六户,开炒面馆的王掌柜说道:“官爷,您要找侧妃李妍芳?”
“对,你知道?”
“小的说句不该说的,我们这条街也有个叫李妍芳的,不过不确定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因为天下同名的人常有。您要想得准话,瞧见没有,往前走六个摊位,卖肉椒饼的黄掌柜知道的多,他住三十五号,跟您要找的人是邻居。”
五人互相看了一会,贾全说道:“哥几个别想太多,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走着。”
前走一小段,肉椒饼的辣香飘了出来。几人来到近前,黄掌柜笑脸迎客:“几位军爷,尝尝我的饼吧,配上二两酒,可香了。”
贾全抱了个拳:“黄掌柜是吧,跟你打听个人。”
“您说。”
“这边是不是有个叫李妍芳的?”
提到此人,黄掌柜的脸瞬间沉下来了。
“还嫌不够热闹?一边去。”
“您认识?”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真不知道,掌柜的说说。”
“汉子死了,当寡妇开暗门过活,你开就开吧,偏偏嫖客爱爬墙头,吓得我都不敢出门撒尿,以为进了贼。刚消停两三年,你们又来打听,我还以为她要回来呢。”
贾全听后冷汗直流,旁边几个跟他差不多。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李妍芳进太子府的时间刚好这个时间段,如果堂堂太子侧妃是开暗门的家妓,事情传扬出去还得了。
给了黄掌柜俩银硬,让人带他们去原址,来到贺字小街三十六号。
院门关着,一脚蹬开,里面尘土飞扬。
落好门闩进去探查,同时细问黄掌柜认识的李妍芳的相貌。
一番询问,越听越像侧妃,加上从家搜出的信件,通过字迹判断就是同一个人。
查出这么大的事不敢隐瞒,把家里所有带字东西拿走回太子府秘报。
再说温良,去广贤庄的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觉得要出事。直到骑马看见庄子的轮廓才安心一些。
就在这时,两匹马拦在他的前面,马上人抱拳拱手,一个道:“五伯一向可好?”一个道:“温国师久违了。”
抬头一看,即彦师和周舸,赶紧停下队伍。
“原来是七师侄和周城主,怎么想到老夫这了?”
周舸话锋一转:“姓温的,我念你中年丧子,小子年幼,从不惹你。可你为什么为难我周舸?”
温国师脑筋转动,想出什么原因。不用说认的义女抢了他义妹水澄清的风头,过来找脸。
“周城主此言差矣,太子宠爱那个妃子,不是你我决定得了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
“那你今日......”
“当年我查清都、福山、孤峰三郡,打了水煞阁高手,办了两郡郡守,从此以后水煞阁余孽跟我周舸过不去,视我周舸为仇人。只要知道我查过此案的没人不知道这件事,你温国师能不知道?”
“听说过,又能怎么样?”
“如今水煞阁余孽严喜、蒙迪化名西明、东光藏匿你的国师府,你知道不知道?你若不知万事皆休,你若明知故犯,别怪我周舸不讲情面!”
温良大惊,因为他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俩老头是水煞阁的人,说什么也不收。
“这个……周城主,你查清楚了?”
“不清楚我能拦你去路吗?”
即彦师赶紧唱红脸。
“周兄别急,我早说过五师伯不知道,要是知道能留他们吗?他们可是在福山犯下大案的人。五伯,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世侄说的对,五伯真不知道内情。”
“还是的。我看这样,五伯您写封信把他俩和他们带的人诓到广贤庄,剩下的交给我们。”
“这个……”
“五伯舍不得?”
“真查清了?”
“真查清了,有一点错,我即彦师一头碰死。”
“唉……随我回庄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