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芳招认如何结识的左国师，如何进的太子府，以及充当眼线的事实。
“香是谁给的？里面掺了什么东西？”周舸问道。
“回周爷，东西叫沉香媚心散，我的舞艺老师薛瑶给的。”
“薛瑶是什么人？”
“不清楚，只听说她流音殿的修炼之人。”
“听谁说的？”
“国师府的，西明还有东光，那俩老头说的。”
问到关键，所有人提高注意力。
“他们俩怎么知道薛瑶是流音殿的人？”周舸继续问道。
“介绍过，俩老头还笑她邪修行正事。对了，他们也不叫什么明，什么光；东光原名蒙迪，水煞阁霎水堂堂主，西明原名严喜，水煞阁阁主；听薛瑶提过，这俩也是什么邪修。”
“你怎么知道这俩人的原名？”
“我……我……伺候过。”
即彦师气的抄起一只杯子砸在她的脑袋上。
“你他娘的好歹太子侧妃！”
现在别说周家人想杀她，沈桓和即彦师都想宰了她。冲她的德行哪配呢？
此时谭廖影站起身，问道：“李妍芳，流音殿有什么计划，薛瑶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回这位夫人，我只听说他们想通过文武恩科安插自己的人手，慢慢在绍闻各地安插自己的人，天顺这边倚靠国师府慢慢起势，别的就不知道了。经常联络的提过俩人，一个叫董彰，一个叫贝浩，好像都是修炼之人。”
贝浩的名字头一次听说，董彰的名字，秦策、谢仲元和谭廖影听完面面相觑。
天兵岛岛主宋柯下面有四位顶门弟子，第二位就叫董彰。
他们记得周舸说过，百花域封龙岛的来绍闻做兵器生意，用的就是天兵岛的铸兵之法，难道泄露之人就是董彰？
至于贝浩大概是封龙岛的人。
“谢师弟。”秦策叫道。
谢仲元前走两步。
“师兄吩咐。”
“你回去找趟谭师叔，让他问问宋岛主。”
谭廖影主动上前：“近几年我跟独孤蔓处的不错，我去一趟百花域。”
“也好。”
之后谢仲元和谭廖影与众人辞行，即刻动身。
李妍芳招出严喜和蒙迪，事情再明显不过，为报当年福山郡之仇。
秦策走向周舸问道：“师弟，你想怎么干？”
周舸想了想：“毕竟身在左国师府，我先见见温国师。”
何暮弦插言：“我跟你一块去。”
“不必，城里大小事还得夫人主持，这趟还是我和白圣雪。”
白圣雪一礼：“任凭大觋师差遣。”
“要是不交人呢？”何暮弦急切问道。
万姵平静言道：“给他满府祭了，让他知道知道何为巫女祭司？”
“可是……”
何暮雨轻扶姐姐肩头：“姐，双城上下谁不指姐夫活着？你念故交旧情，他可曾念过半点？收李妍芳就是罪过，难道你忘了余平年？”
何暮弦不是念旧。如果周舸在天顺动了左国师府，基本等同对绍闻宣战，白棠城今后如何自处？
妹妹把话说道这份，周舸又无反驳灵姵夫人之言，看来铁了心了。
“也罢，得罪就得罪了。”
周舸岂能不懂她的意思？
“夫人放心，我不是没分寸的人。再说温国师向来通情达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
“别说了，我明白。天顺不会沦为战场。”
“好，好。”
连说两个好，最先退出城主大厅。
其他人陆续离开，只留下沈桓、即彦师、白圣雪还有想多留一会的何暮雨。
何暮雨笑着指着地上的李妍芳，问道：“姐夫，这个人你打算这么处置？”
“说的不少，都是实话，赐个全尸体吧。”
李妍芳彻底绝望：“还是要死吗……”
“城主大人给仇人留全尸已是天大的恩赐，你该心怀感激，不然碎身残魂；姐夫，给我处置怎么样？”
“你又想干嘛？”
“招的太快，没上什么刑，我不痛快。”
“随便吧。”周舸摆手，意思让她离开，自己要同其他三人商量细节。
“给我城主令，我要出城。”
“哪这么多事呢？自己拿。”
“好嘞。”
何暮雨拿上城主令牌，连推带打，半人轰出城主大厅。
找两根绳子栓住双手手腕和脖子，就跟牵狗一样牵向城北。
今天北门值夜的是郁华文，看见何二小姐牵着一位问道：“云夫人，这么晚不家里歇着？来这干什么？”
“遛狗。”
“大晚上遛……她......不是人吗……”
“狗妖变的。”
“原来如此，养狗妖……爱好奇特……”
“我出城溜溜。对了，差点忘了。”说着亮出令牌。“奉城主令，城外遛狗。”
郁华文摸不清楚头脑，可有城主大令，不好意思深问。
开门放行，一路向北，路上李妍芳时长问想把她带去哪，要对她做什么。何暮雨始终不答。
北偏东走出十里，来到一片梨园。时维四月，满园梨花盛开，春风一过，沁香醉人。
走到此传出脚步声，一梨花小妖飞快跑出。“好个贪心贼，没结果就想偷梨？”近前看见何暮雨，哑然一瞬，说道：“原来是云夫人赏花，梨香冒犯了。”
“没什么，我常来你这。”
“这次怎么夜里来了？”
“上次你说要练弓箭？”
“嗯，驱赶偷梨贼用得着。”
“练的怎么样？”
“能中靶，不太准。”
“我这有个靶子，你试试。”说着一脚踹飞李妍芳。
梨香下了一跳：“她……不是人吗……”
“用人练过吗？”
“没有。”
“偷梨贼可是会动的，不练怎么成……”
“可是……白城主……”
“这是周城主钦定的死刑犯！给你练手不错吧？”
“这么说射死白射？”
“扎成刺猬都没事。”
“哎呀，多谢云夫人，多谢。”
梨香把人拉走，吊在丈二高杆之上，刚想搭弓射箭，何暮雨拦到：“我说了，偷梨贼可是会动的。”
走到李妍芳近前，使劲一推 ，人摆动起来。
“这个办法怎么样？”
“太好了。”小妖回答道。
李妍芳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何暮雨，狗娘养的，你可损透了，如有来世，一定掐死你！”
刚骂一句，弓箭擦身而过，再骂几句，有的箭划破衣服，有的箭擦破皮肉，有的射在身上，给她疼的嗷嗷叫。
一轮十箭射完，梨香过去捡箭，正面练了一轮来到后面练，何暮雨再次把人摇晃起来。
背面不比正面，正面看着，有的能躲、能踢，背后来袭，想躲全凭运气。
两轮过后，身左身右又是两轮，一套练完，歇息片刻开始第二套。一时间骂声、喊声、求救声、哀嚎声一波接一波，一波连一波，直到天边渐亮。
折磨够了，最后射个定靶，箭穿心窝，人绝气身亡。
梨香练的满头是汗，问道：“怎么处置？”
“周城主说了，赏个全尸。”
“喂野狗吧。”
“全尸，你懂不懂？”
“就喂一只，装一只狗肚子里不就是全尸吗？拉出来也是整个的。我有个猎人朋友，家里正好养了只野狗。”
“那就给你处置了。”说罢走向白棠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