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包华子,抽出一支,恭恭敬敬的递给连李翰笙,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李局,何必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呢?气出病来多不值得啊!您先抽根烟,消消火气。”
李翰笙见到来人,正要发火,那人急忙朝他挤眉弄眼。
李翰笙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火气突然间就被压制住了。
深呼吸,他接过来人手中的香烟,来人急忙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眯起一双绿豆眼,盯着苏途,阴毒的眼神通过他缓缓吐出的浓浓烟雾,投射在苏途的那张好看的脸上。
梵雨死死地盯着这个又突然冒头的中年男子,眼中的怨恨犹如实质。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眼光,抬头看向她,微微咧嘴,笑了笑,笑得很无耻,很狰狞,很邪恶。
梵雨十分用力,才堪堪压抑下心中的滔天杀机。
今夜这一切,原本会平安度过的,因为三魁他们三人也不愿意招惹苏途。
所以这件事情不会惊动警察,就算会出意外,那也是在张亮失踪之后。
之所以招来了警察,就是这该死的男人故意的。
因为张亮一伙就是他收买来找她麻烦的。
就在刚才,也是他在发现了三魁他们昏死在她家的院中之后,报的警,还倒打一耙说她伤人。
一场风暴似乎正在酝酿着。
而处在这场风暴中心的苏途,却好像没事人一样了,从头至尾,从他进门来到现在,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却依然成为了焦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八方风雨吹打,却是片风不侵,滴雨不沾。
虽然看不见,但他却很清楚的感知到了这间屋子里的气氛很微妙。
想了想,他看向三魁他们,淡然而平静道:“有病就得治。”
然后一屋子的人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屋子里静悄无声,落叶可闻。
知道内情的梵雨、三魁、黑仔和白猫四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他们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苏途当然不喜欢自找麻烦。
可是这间屋子里现在就很麻烦,而且气氛让他感觉很无趣很不喜。
“不明白?”苏途剑眉微皱,似有不悦。
三魁、黑仔和白猫三人顿时一颤,黑仔和白猫不敢多言,只有三魁,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气,试探性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医院?”
“不然呢?”苏途嘴角微翘:“去医院检查检查,不也挺好?我也想看看检查报告呢。”
他是真的想要看看被小白吞掉眼魂之后,一个人的眼睛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损伤和改变。
三人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各自的口水,然后约好了似的,恭恭敬敬的齐声说道:“是。”
当他们三人随着那四个医生和张志恒离开这间屋子之后,屋里其余人一时间都还没能回过神来。
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委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这件事情,貌似很有趣。
所有人对于苏途以及他身边那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子,都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当然了,最不爽的人自然是李翰笙了。
李翰笙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那个平时对他死忠的属下一眼,冷声吩咐道:“小杨,你也跟着去,要确保检查结果真实不虚。”
“是,李局,保证完成任务。”小杨立正敬礼之后,快步跑了出去。
一共来了两辆救护车,在“唉~~哟~~ 唉~~哟~~”循环反复的叫声中,迅速远去,逃也似的。
今夜这事,处处都透着邪性。
一屋子人,接下来好像都不知道该干什么,都在盯着那一对俊男美女看着。
都说俊男美女很养眼,没法子拥有,那多看几眼,好好养养眼也是好的。
李翰笙愤愤难平的猛抽了几口烟,然后扫了余下几个属下一眼,冷冷道:“今晚这案子,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先把相关人员都带回警局,连夜突击审查,我就不信了。”
“是……”稀稀拉拉、敷衍了事的几声回应,除李翰笙外的四个警察都站起身来,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
唐诗诗率先带着梵雨向门口走去。
在经过苏途身边的时候,二人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梵雨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但终究没敢问出口。
至于童瑰,梵雨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仙公主,自己只是只丑小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当眼神再次碰撞,她急忙想要避开,童瑰却再次朝她微微一笑,柔声道:“你好!”
梵雨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脸一红,急忙说道:“你好。”
“会没事的。”童瑰的声音很轻柔,如柳絮飘飞,温婉而动听,让人感觉安稳和心静。
梵雨点了点头,轻轻道:“谢谢你。”
童瑰笑了笑,原本沉闷的屋子,气氛随之一松,顿时便多了许多色彩。
梵雨随着唐诗诗出了屋子。
大家鱼贯而出,每个人在出门前都会忍不住多看身旁的俊男和美女几眼。
当他们都出来后,屋子里就只剩下苏途、童瑰和李翰笙三人。
李翰笙神色不善的盯着苏途,冷冷道:“作为本案重要嫌疑人之一,我需要你到警局去协助调查。”
苏途正要说话,童瑰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苏途回过头来面对着她,剑眉微挑:“有事?”
童瑰朝他使了个眼色,但猛然想起他是个天眼瞎,自己就是眼睛使出花来,他也看不见,顿觉很无趣。
无奈之下,童瑰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直接开口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
苏途想了想,正要说话,却被李翰笙抢白了。
他盯着童瑰,脸色阴沉如霜,语气冰冷如:“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童瑰根本就没有将他给放在眼里,冷冷道:“别说民不告官不究,再说了,你有丝毫证据证明我朋友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听到争吵声,门外的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凝听。
便是当事人苏途,突然也觉得很有意思,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
李翰笙气极而笑:“他刚才在门外亲口承认了他们三个的伤是他所为,你当时也在场,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