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倒退一点点。
……
南宫婉能感觉出不对劲,很强烈的,不对劲的感觉。
但是在和戏文绝对的实力差距下,这份感觉被压的死死的。
直到魔尊的登场……
虽然样子看不清,但是那神韵,那声音。
你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啊,南宫婉特别想一巴掌呼在自己额头,最后还是只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在苍旻的“势”压过来的时候,南宫婉不止眼前一黑,脸色也是一黑,暗自打定了主意,回去指定得给他邦邦两拳。
“势”的应对方式很多,但是大体分为三种,以力破势是为上选,解“势”为下选,大多数情况都是以“势”对“势”。
新生们大抵都是还没凝练自己的“势”,所以现在摆在南宫婉面前的其实还剩两种选择,她果断选择了解“势”。
解“势”,用自己的心去观赏,去看,去发现,去寻找藏在“势”背后的生,每一个“势”必将有一个生,这是亘古不变的,甚至是不可控的,“势”的主人可以把生藏起来,但是肯定有。
寻生解“势”,永远是下下之选,因为“势”是会随主人的心意变化的,你怎么走的出一个会改变的迷宫呢?
所以解“势”一般是出现在实力差距过大,或者长辈考校晚辈,一般都不会考虑这个,但是对于现在的南宫婉来说,刚刚好。
戏文所模拟的“势”是不变的,而南宫婉又对苍旻的势很熟悉,这个迷宫走的她想回到了家一样,不过还是得拖拖时间啊。
在洛言柒夏观看南宫婉的时候她的解“势”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洛言柒夏看不懂,只见南宫婉摇头又晃脑的。
还是言柒注意着她,给她解释了一番,听完后洛言柒夏两眼放光,星星眼一样盯着南宫婉,她觉得这样子可比自己强多了,主要是够优雅。
所以南宫婉从幻境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洛言柒夏。
=͟͟͞͞(꒪⌓꒪*)
你……这是啥情况,看样子你出来的比我还早啊,酱紫看着我干什么。
“解势,下下选,但是能够解,也是一种本事,总比只能受着没办法好”
百方仪的评价飘到了南宫婉的耳中,南宫婉低眉欠身,她知道,自己这是过了。
一旁的克洛哀也幽幽转醒,她对于“势”不了解,解“势”自然与她无缘,所以她是上上之选。
“本公主的朋友不是你能动的”
克洛哀猛的起身,两眼闪动着怒火。
“愤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以力破“势”,上上之选”
戏文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让克洛哀冷静的同时,还让她理解了现状。
绝妙的幻系能力与控制。
南宫婉见状微微一僵,她好像,太过于冷静了。
悄悄抬头望向台上,却看见百方仪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南宫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强装镇定把目光移向别处,似乎也对别人的幻境很感兴趣。
“怎么,你中意那个小姑娘?”
百方仪身边的空位上传出庭雨愁的声音,他那放浪形骸的样子还是自觉的别给孩子们看到了。
“算不上中意吧,就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啧啧啧啧,希望你的有意思不会很恶趣味”
“我看你是喝多了,一点也不上心,那孩子,表现得太冷静了”
石明德嫌弃的扇了扇手,想把酒味扇走,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挺想把庭雨愁给扇走的。
“没事儿,到时候我多去关注关注”
百方仪明显对南宫婉很感兴趣,其他人也不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为南宫婉感到悲伤,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罢了。
此时场中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脱离幻境,以力破“势”的较少,多是些对于“势”不了解的,他们脱离的时候情绪激动,都由戏文进行安抚,军山,钟绍就在其中。
解“势”的反而占大多数,他们属于本身就有着底子的,如同杨灿一般是其他大小势力的投资,亦或者是万法书院辖区内势力的人。
也有承受不住在幻境中昏迷的,脱离幻境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一次机会,没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幻境,场面也开始嘈杂起来,有想继续伪装的间谍,也有不想失去机会的淘汰者。
但是两者说的最多的都是“如果早知道这是幻境”
可是没有如果,只有摆在面前的结果。
场面愈发嘈杂,百方仪掐了个决,免得间谍跑了,言柒却没有管,她在等幻境结束,或者说,等落白,因为现在只剩下落白还没有出来了。
时间其实已经超时了,但是戏文仍然为落白维持着幻境,院长们聚焦在了落白身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力破“势”是上上之选不假,但是落白的行为让他们更加满意,他在凝练属于自己的“势”,他在以“势”对“势”。
“势”是很玄妙的东西,有的人就算到了至强也没有凝练出来,也有像落白一样小小年纪就有属于自己的“势”的。
“这孩子,倒是颇为不错”
“不知道他的“势”会是怎样的啊”
“那个叫钟绍的小伙子也不错啊,就是更适合仁心堂”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旁系还是有医疗分支的啊”
“拉倒吧,你那分支不是耽搁人家吗?把怜悯作为力量,多么难能可贵的仁心啊”
“等结束过后去探探吧,他如果想去仁心堂,我们也不必强留”
“也好,体检的时候一并带过去吧,刚好我去见见老莫”
……
台上的院长们聊的起劲,台下落白的室友们还在为他担心。
附近人头攒动,杨灿三人还不知道现在只剩下落白了,正围着落白打转呢。
“小白这是咋滴啦,咋在发呆啊”
军山凑在落白的幻境投放上,脑袋遮住了大半,恨不得把脸塞进去。
一旁钟绍一只手横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下巴,不确定的开口。
“这倒是有点像在思考”
杨灿是三人中见识最多的,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把关于“势”的知识告诉了两人。
“所以小白这是在凝练自己的“势”!?”
军山一惊一乍的,说不出的羡慕。
“应该是了,不过按照老二的说法,老三你是怎么破“势”的?”
知道落白没事后,钟绍也放下心来,毕竟台上那么多大佬看着,总不能出啥问题吧。
心思活络的他转头开始关注起军山来,三人中他最大,反而是最晚出来的。
“仙人救了我,帮了我母亲,这就够了”
军山咧嘴一笑,眼神亮亮的,脸上的疤痕都柔和了些,真诚的让人心疼。
“大……钟哥你呢”
军山昨晚上喝了酒,喊的顺畅,今天反倒是喊不出口大哥了,最后喊了声钟哥。
钟绍眼神变暗,想起了魔尊的“势”,想起了村里的人,想起了那个人人称赞的圣上。
呼——
“世道太乱了,给块地就能安稳种地的人,最后还是死了”
钟绍感慨又悲痛,军山听懂了他想说什么,他也是见过的。
迎春楼不远处是米店,军山没少被使唤着去买米。
他见过那些农民,老实巴交的,米店老板是他们的地主,经常可以看见那些农民在那磕头,多是为了求一条生路。
军山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一双双手,皲裂的缝隙里是洗不净的污泥和黄土,打那时起他就知道,冷妈妈说待他不薄并不是一句空话。
“你想做改变的那一个?”
“再说吧,以后再说吧”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嗯,谢了”
三言两语间,军山与钟绍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杨灿反倒是在旁边待的难受。
“如果是凡间的事别拉上我啊,我可不想早夭”
杨灿暗自叫苦,说实话这俩人要是想在修仙界弄点大动静,他绝对不会推辞。
可怎么看都不像啊,会夭寿的啊好兄弟。
“怎样才算是早夭呢?对于常人,二百余岁就是可就是高寿了啊,对于我来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杨灿砸吧着嘴,只觉得钟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扣他寿命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毕竟多少人修行,除了移山填海的力量,可不就是冲着那点寿命去的。
多少老怪物濒死之际,为了点寿元可以说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