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眉头轻锁,神识调动黑色灵气向右手运动,又调动白色灵气向左手运动。稳定片刻后,右手掐诀冰箭术,左手掐诀石锥术,然后同时挥出。只见冰箭、石锥同时飞出,分别击倒对面两棵大树。
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丁文大概心算了一下,以前施法需要三个呼吸,现在一个呼吸不到,估计与祭出法器时间已经不相上下。
丁文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这个实验让他心里大为高兴。
看来五行的知识在坤宇功里太重要了。坤宇功专用于五行灵根的确不假,所有的问题都与五行有关。这就提醒丁文又去温习了坤宇功有关五行的介绍。
坤宇功在介绍功法特点时说,坤宇功可以称之为五行功法,因为这个功法必须围绕着五行修炼和运用。天地灵气也分五行,但五行灵气分布却不均匀,比如河边水属性灵气就多一些,森林里木属性灵气多一些,以此类推。坤宇功要求修炼时要注意吸纳五行灵力的均衡性,所以修炼者不能停留在同一地点修炼时间太长,最好是边游历边修炼。五行达到均衡后,修炼者体质就会发生明显的变化,韧性、刚性、柔软度、轻灵性等各方面都会增强。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全身各处都可以吸纳、外放灵气,功效极其神奇。
这个介绍信息量不小,需要慢慢消化。但是,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两件事。一是坤宇空间为什么没有给自己法器,看来是鼓励自己多使用法术。二是作代训弟子可能更适合自己。因为只有代训弟子才能到很多地方修炼。
整整一天的思考和试验,收获不小,丁文心情终于慢慢好转起来。
第二天,丁文继续赶路回家。现在他御靴飞行已经熟练,可以飞越山河、森林了。只见脚下的山石树木向后飞掠着,灵兽、野兽都抬起头来吃惊地张望,心中觉得好不惬意。一只老鹰正在高空盘旋,见到丁文飞来,急忙躲开。
正飞行间,见那前日与自己斗法的少年御剑飞来。少年见到丁文也很诧异,停在半空说道:“快走啊!要杀邪修了,再晚就看不到了!”
丁文一听,也不多问,转身跟上。
“咦?你三级就能飞行?”少年说道。
“哦!”丁文不知怎么回答。坤宇功只说凝气三级可尝试御器飞行,但并没说明原因。
“另外,你好像各种法术都能实施,很厉害的样子,那是怎么回事?”少年又问道。
“你不是吗?”丁文不知怎么回答,反问道。
“我是金属性灵根,只会金属性法术。”少年答道。
一盏茶之后,二人飞到一大片人群前,与众人一起向天边远处观看。只见前方云气大动,光华闪烁,似乎天现异象一般。两个人影在云气翻滚中快速飞来,越来越近,到达人群上空后凭空停下。阳光辉映之中,一个魁梧身躯巍然挺立,手里倒提一个矮胖的人。
“一清真人!”人群里有人喊道。
“一清真人擒到了秀智贼子!”有人介绍道。
一清真人看着人群中间的一块空地,手臂一扬,那秀智被抛起并如受控一般轻轻落下。秀智落地后便萎顿在地,两撇微微翘起的小胡子有些凌乱,看上去很是猥琐。
一清真人仍然凭空挺立,大声喝道:“秀智!你可有话说?”洪亮的声音与那方脸重眉的相貌竟然十分匹配,透着十二分的威严。
秀智半躺在地,大声争辩道:“我服药修炼,何罪之有?修真之人,哪个不服药?”
一清真人闻言,冷笑道:“你过度用药,违反禁令不说,药物残渣余毒留在体内,无法涤清,进阶无望,大道难成,而且寿元将尽,难道你不自知吗?”
人群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议论声。
“我大道难成,我寿元将尽,我自己愿意,与他人何干?”秀智仍辩道。
“如果只是服药自戕,本也可以不管。但你服药过度,迷失心智,恃强凌弱,图财害命,杀人夺宝,死在你手下的青年才俊,已经不下五人,这又如何解释?”一清真人似乎有意借此教化众人,一字一句地斥责着。
人群议论声开始多了起来:
“杀了这么多人啊?”
“何止这些啊!没查清的不知有多少呢!”
秀智底气渐渐地有些不足,但是仍强辩道:“比武切磋,失手误伤,在所难免,何须解释?”
“等级相近的比武切磋,手下轻重无法把控,失手误伤情有可原。你凝气九级与三、四级的动手何来误伤?”一清真人气势不减,继续喝斥。
秀智张了张嘴,终于无话可说。
“修真界经历几万年的杀戮,逐渐变得理智清明。滥用药物、滥杀无辜早已被列为邪教行径,令人不齿。你滥用药物在先,杀人夺宝在后,必须加以惩治。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代天执法,以儆效尤。” 一清真人大气凛然地说道,然后右手一扬,一道青光射出,直射秀智小腹丹田处。秀智全身一震,泄了气似的立刻瘫倒在地。
“杀了吗?”人群里有人问。
“没有。散功了,变成凝气三级了。”有人答道。
人群议论声中,一清真人凭空而起,快速飞向远方,身后留下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各方小友,请吸取教训,珍惜未来,好自为之!我去也!”
一片议论声之后,人群的外围已经有人开始离去。丁文回身却不见了身旁同来的少年。正欲寻找时,只听不远处一个少女娇声喊道:“啊吆!谁踩到了一只螳螂。”闻声望去,却见一绿衣少女正倒退着躲开身前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螳螂被人踩到,一只长腿已经与身体分离,却依然弹动不止,坚持数个呼吸。
丁文注目观看,有点被惊到的意思,忽觉可能会对修炼有什么启发,目光竟半天没有离开。以至于秀智何时离开,怎样离开,以及人群何时散去,他都充耳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