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无风。
黑夜带走了白天的炎热,松脂火把却给野人城寨留下了光明。松脂火把会在二更天前后因燃料耗尽而陆续熄灭,在此之前,黄小帆有足够的时间决定今天晚上去找哪位野人妹子玩,深入地探讨人生。
黄小帆没有听从夏铭一的劝告。一更天,他玩世不恭地溜达于占地宽敞的野人城寨内部。
二更天,男女媾合之声渐起,此时的夏铭一已在干栏木骨泥墙红屋的二楼躺下,随即慢慢地进入梦乡。野人部落用于接待4名贵客的干栏式木骨泥墙红屋,本来只有两层,一楼架空,二楼住人。
几天前,在“太阳神使者”夏铭一的要求下,在部落内部身份尊贵的野人纤儿,召集了一大群擅长搭木屋的野人壮丁。野人壮丁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木骨泥墙红屋加盖为三层。夏铭一把新建的顶楼让给徒弟李广安、沈伊婷2人居住,自己跟夜晚外出的黄小帆住在原本存在的二楼。
热恋中的李广安、沈伊婷2人在深夜时分之楼上动静,影响不了熟睡状态的夏铭一,他不是一个睡眠浅的人;然而,在三更天的凌晨时分,一个熟悉的声音朝那打着呼噜的夏铭一之右耳,一通猛叫,把梦乡中的夏铭一彻底惊醒:
“导师快起来!导师快起来……”
借助昏暗的夜光,醒来的夏铭一看到爱徒李广安,后者的神情十分慌张。
“什么事?”睡眼惺忪的夏铭一问。
头脑清晰的李广安快速回答:
“纤儿刚才派人来找我们,我在顶楼听到了楼下有女野人在叽里咕噜地喊,遂凭杆查看,她示意我立即跟她走,我就下楼跟她过去了……结果,我在‘广场’发现小帆(黄小帆)惹事了!我就立即跑回来把你叫醒!”
李广安所说的广场,是指城寨内部的、靠近野人城寨正门出入口的一片空旷之地。
……
已经因燃料耗尽而陆续熄灭的松脂火把,再次于三更天被野人们点燃,男人女人的夜夜笙歌已经停止,城寨内的野人们此时此刻只想看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如同穿越的4人第一次到达部落城寨广场那样子,广场四周此际人山人海,只不过,此前患上低钠血症的野人全部治愈了,而观摩决斗的野人里面不乏天真可爱的孩子。
“开杀!开杀!开杀……”
亢奋的孩子们朝着被人群围在广场中央的两名成年男子大喊。到达广场的夏铭一已经听得懂野人孩子们的呐喊,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纤儿。
很快,一名眼尖的野人孩子在看到夏铭一后,激动高呼:
“太阳神使者来了!”
广场中的人群纷纷扭头望去,发现夏铭一、李广安、沈伊婷3人的野人们更显高兴了。女人们站在原地朝太阳神使者夏铭一微笑,而地位低下的男人们以及未长大发育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地朝着夏铭一弓腰致敬,黑压压地弯腰一大片。
尽管处于母系社会,但夏铭一眼前的野人部落推崇强者,崇尚决斗。不单只男人之间可以决斗,女人之间也可以决斗。
另外,除了跪拜太阳,他们只会向一个活人跪拜:
部落女神。
此刻,远处的部落女神正站在那一栋宏伟高大的三层干栏式建筑木楼之顶层,安静观察整个决斗的发展。那是夏铭一、李广安、沈伊婷、黄小帆4人第一次面见女神的地方。
与此同时,透过弯腰致敬的男野人之上方,站在原地的夏铭一看清楚了被人群围绕在广场中央的两名男子之模样:
一个不认识,一个正是不听自己劝阻的黄小帆。
前者强壮如牛,右手拿着一把锋利发白的短柄石斧;后者面露难色,一把青铜斧头插在干燥的广场泥地上,就在他的脚边。
然而,闯祸的黄小帆不敢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