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际,孙诚宏又开始来约我,追求我了,我想他是场面上的人,应酬多,交际广,脑子活,应该能助我一臂之力。
便对他说:“你这样对我好,也没有用啊,我是有夫之妇啊。”我出于我自身的目的,故意隐瞒了我已和韩学涛协议离婚的事实。
孙诚宏的脸皮很厚,一点不介意我这样说。
“你不用骗我,你跟韩学涛的感情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样。我倒是听说,他和市人民医院妇产科的那个杨锦程有一腿,你不会不知道吧?”孙诚宏狡黠的眼睛,放着幸灾乐祸的光。
我回答道:“你都听说了?我当然早有耳闻,但我苦于没有证据啊,要不你帮我个忙,这个忙要是帮成了,我就可以和韩学涛离婚了。而且,我也可以在离婚问题上,占据绝对的主动权。”
孙诚宏道:“你要我怎么帮忙,说说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没问题的。”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韩学涛跟人民医院的那个杨锦程有一腿,但韩学涛为人谨慎,我一直没能抓他现形,所以,我现在退而求其次,想把他的手机弄到手,因为不出所料,他的手机里是肯定有证据的。可他这个人非常谨慎小心,清醒时更是如此,我没办法弄到他的手机,要不你安排一个饭局,把他灌醉了,我好下手。”
孙诚宏面露为难之色,道:“要说关系的话,我跟韩学涛的父亲韩国春还比较熟悉,虽说是竞争对手,但饭局上常常碰头,但韩学涛是开中医馆的,我跟他几乎没有交集,难得在酒桌上碰到过几次,但双方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这突然间,以什么由头请他吃饭呢?”
我说:“要不这样,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你就去韩学涛的仁义堂看病吧,看好了,就请他吃饭,这是个理由吧?”
“可我的病不是已经被你看好了吗?”
“难道说你现在就一点症状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睡眠差,腰酸背痛腿抽筋,现代人各种亚健康症状,一抓一大把,你骗谁呢?”
“那倒是真的,你上面说的那些个症状,我差不多全齐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去仁义堂可不光明正大的。”
“好吧,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你看怎样?”
“行,做这种事,是得越快越好,因为看了病,抓了药,总还要象征性的喝几天药的,总不能当天晚上就说康复了,就请韩学涛吃饭了,这个太假。”
“可那天我找你来看病,怎么只吃了三次,就好转了?”
“你那是急性病,你的腹痛腹泻,都不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疑难病,见效当然快了。”
“那我知道了,那初步就这样定,明天去仁义堂看病,三天后就说症状大为好转,把韩学涛请出来吃个饭。”
“嗯,这样可以的。”
“可韩学涛要是不喝酒怎么办?”
“你问我干嘛,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啊。”
“我懂了,那你就等我消息吧。”
孙诚宏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也就是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五号,孙诚宏于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仁义堂看病。
仁义堂的老中医说他是精疲神劳,气虚血亏,以“归脾汤”加减开了方子。孙诚宏从仁义堂出来后,就将方子用手机拍了照,传到我微信上,问我对不对症,能不能吃?我说对症,可以吃。他便拿回去吃了。
吃了三天,我问他药后的疗效,他果然说有效,精气神提升了不少,我说那样最好,既然药是真的有效,那你晚上的表演就不是作假了。
孙诚宏道:“我也巴不得有效,这样一来,我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于是,当天晚上,孙诚宏就请了韩学涛,和仁义堂给他治病的老中医,自已这边则叫上公司里的部分同事作陪,酒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喝得酒,吃得饭,我也不得而知,反正韩学涛是喝了,回来时是醉了。
因为当晚我没有进屋,就在客厅看电视,半个小时前,我已经收到孙诚宏发给我的信息,说韩学涛已经被他灌醉了,让我看着办。
韩学涛自已没开车,是孙诚宏的司机送他回来,又扶他上楼,进屋的。我看韩学涛的面色确实是红的,走路也东倒西歪的。
司机走后,我想去扶他,让他进次卧休息,顺便找机会下手,将手机偷出来,但韩学涛却一把将我推开,喷着酒气道:“你不用管我,我没醉,自已能走。”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我扶你进屋吧。”
“不用,你看电视吧,我没问题。我没醉,我告诉你,我去参加晚宴之前,就已经吃了解酒药了,酒宴上的醉意,也是作出来的,刚才东倒西歪的,都是装给孙诚宏的司机看的。现在到家了,我不装了。我进屋了。”
我看着韩学涛趾高气扬的背影,不禁扇了自已一个耳光。
这人也太精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苍蝇也难叮无缝的蛋啊。
我急得在客厅团团转,将这个消息发微信告诉给了孙诚宏,孙诚宏还以为我是来报喜的,没想到是诉苦,听我这样一说,他十分泄气地对我说:“我刚在洗手间吐完,你却跟我说韩学涛没醉,喝酒前就吃了解酒药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了把他弄醉,自已喝了多少酒吗?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没学问上了。好了,你挂了吧,我再去吐一回。”
我挂了电话,一脸沮丧。
洗手间的镜子照出我发黄的憔悴的脸庞,这还是我自已吗?当初那个青春亮丽的女孩,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啊。
凌晨时分,我抱着渺茫的希望,再次拧动次卧的房门,没错,韩学涛还是把它反锁了,就算他喝多了酒,也没忘记这个程序。我无计可施,只好悻悻回去睡觉。
脑子里乱极了,一直在胡思乱想。想了一会儿,又拿出景轩的照片来,默默看着。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