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拂过的轻风也在夜晚的加工之下变得更加清凉,吹过皮肤,夜镝身体也不自觉的颤动了起来。
夜镝不想再作声了。
因为他现在特别的害怕,害怕的不是妖魔鬼怪,不是什么凶神恶煞,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姑娘。
夜镝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姑娘的眼眶中又晶莹剔透的液体再不停地打转转。
小姑娘依旧是盯着斜下方,并没有在看夜镝,但是从她微微撅起的小嘴来看,刚才夜镝那番话,不知道触动了小姑娘心灵的哪一处。
夜镝现在动都不敢动了,生怕自己再因为挪动的身体打破这宁静的气氛,也生怕小姑娘的眼泪会顺着眼角流下来。
就这样,在手指肚捧在嘴唇之后,双方没有一方率先做出反应,倒是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一边是在思考刚才所说的言语,一方则是小心翼翼观察着目前对方所处的状态。
风吹到路边的树上,树上的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路边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同时减少的还有投向一男一女奇怪的目光。
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夜镝的,小姑娘放下了夜镝嘴唇上的手指,便是重新在自己的医疗箱中寻找开。
不一会儿,便是翻到了刚刚拿出来过得瓶子。
因为刚刚各种各样的事情,蘸过药水的棉棒早就不知去向,小姑娘索性又从棉棒袋中重新拿出来一个,并重复刚才的步骤。
夜镝静静地看着小姑娘,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句话都不敢说,他不喜欢让自己的碎嘴子重新让小姑娘再次不开心。
就这样,小姑娘又一次将面庞拿在夜镝的眼前晃了晃,并投入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夜镝看向那并未完全干透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他当然相信她了,就算是酒精一类的东西,就算是疼的死去活来,也要忍受到底。
夜镝脸上的伤疤处于半干的状态,伤口旁依然是能看见丝丝血脓正在不断长大,如果再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会感染,要是一旦感染,那就是真的麻烦了。
见到夜镝同意,小姑娘的脸色更添了了一分喜色,身体微微前倾,将棉棒朝着夜镝的脸靠去。
清凉舒爽,这是当药水在碰到伤口上时夜镝的第一反应。
开来自己是错怪小姑娘了。
仿佛并没有看到夜镝脸上神色的变化,小姑娘手中的棉棒成了治疗夜镝伤口的最好的武器。
手指轻轻捻着木棒,在夜镝脸上长长的伤口上不断地转动,只是轻轻的触碰,却没有一丝向下压的压力。
看来最幸福的时刻也莫过于此。夜镝十分没出息的想着。
为了能够让伤口能全面涂抹上药水,小姑娘倒是换了好几次新的棉棒,每一次的涂抹,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一心一意,这个细节也恰恰能体现出小姑娘的体贴与温柔。
再美好的时间也有结束的时刻,正在夜镝心里大叫爽的时候,小姑娘倒是收起了手上的动作,将附近的就棉棒收集起来,放在了医药箱的废物槽中。
在收集的过程中,小姑娘还时不时的瞥一眼夜镝,看看夜镝是否会有一些不适的反应。
夜镝怎么可能不适呢,舒服都来不及呢。
不只是因为心里原因还是因为药的疗效不错,本来还是隐隐作痛流脓的伤口,此时剩下的只是清凉,想必血脓也会渐渐止住了吧。
夜镝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小姑娘慢慢的收拾着身边的东西。白色的连衣裙在夜幕下显得那么显眼,更添一份清新的气息。小姑娘即便是在自己身上刚刚发生了不小的麻烦,被夜镝这么一弄,心情倒是也恢复了不少,脸上再次挂上了恬静的微笑。
但是在白天看的话,小姑娘的脸上又带着一抹红霞,估计这也不单单只是微笑,在微笑的背后,也很难掩盖得住一丝羞涩与窘迫。
这么好看的姑娘,险些白菜就让猪给拱了,亏着我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要不我会遗憾终生的。夜镝没心没肺的想到。
看着小姑娘自己收拾,自己没有帮什么忙,因为自己清楚就算是帮忙,也肯定是倒忙,毕竟医药箱这东西,自己从小就几乎没怎么碰过。
“啪”的一声,小姑娘再简单的整理收拾过后,又重新将医药箱的箱盖扣紧,但是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双手抱着医药箱,静静地在夜镝的对面坐着。
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却是还要在这里坐着,想必还是想要先等某某人先开口呀。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那那那……那我就先走了。”小姑娘什么心态,夜镝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自己左思右想,最后也只是憋出这句话来。
正当夜镝要准备起身的时候,小姑娘却是再次的伸出手来,将即将要起身的夜镝又重新给摁了回去。
此时小姑娘一手抱着医药箱,一手抓着夜镝的胳膊,那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夜镝,眼里露出了一丝乞求。虽然自己说不了话,但是眼睛却是心灵的窗户,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出一二的。
很显然,她是想让夜镝现滞留一会儿。
没办法,只好同意。夜镝又再次朝小姑娘点了点头。
看到了夜镝的答复,小姑娘飞也似地朝着自己的小卖部冲了过去,以为惯性,一头长发也是飘舞在半空之中。
夜镝也不清楚她进去干什么,但是从她刚才的乞求来看,看来自己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行。
夜镝索性也就坐在原地不动了,将放在自己旁边的商品袋子拿起,仔细清点这里面剩下的东西。
夜镝受轻轻的在袋子里来回的扒拉着。毕竟这些东西还要送还给慕容雪呢,要是丢的太多的话待会还要再重新买。要不然明天办黑板报的材料就没了。
很显然,袋子底下倒是因为剧烈的颠簸扎漏了好几个洞,但是还好哪些刚刚买好的水彩棒并没有漏出去太多。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夜镝在土包市场已经呆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要是再不回去复命,慕容雪发起飙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吱嘎”一声,门已经开了,小姑娘从小卖部里重新走了出来,手里的医药箱已经被她放回,但是手里面倒是多了一张信纸。
夜镝恍然大悟,看来,她是回去写信了,如果要是真要表达的话,只能用哑语。哑语夜镝又看不懂,但是书面上的字那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姑娘将手中的心重新塞给了夜镝,便是微笑这朝着夜镝招了招手,又回到自己的店铺中。
第二封了,夜镝苦笑,看了现在的男女交流方式的主流已经渐渐变成写信了,夜镝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