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也绝对不会是这一件。”张文炳回忆了一下台上那艇的细节。
他也并没有办法来证明这一件东西,并不是上三代的东西。
其实不单单是他,即便是很多在行内呆了几十年的专家,也很难判断这种等级的仿品。
上三代青铜器的仿制,并非从清代才开始有。
在宋元明都是有的,其中明清两个时期达到了高峰,到了真假难分的程度。
这其中除了民间仿制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官方仿制。
这其中以乾隆为最。
但是,官方仿制子通常会在上面有专门的铭文,比如说大清乾隆年制之类的。
再就是用途。
商周时期的青铜器,都是以实用器为主。
而解这是酒器。
清朝时候的解,大多数都是用作赏玩的,比如其中的典型花触,从酒器变成了类似于花瓶的东西。
但是这是人刻意为之。
再者就是工艺,不同时代都有不同时代的工艺特点。但是,如果要刻意进行仿制的话,工艺特点也是可以模仿的。
只要用同样的工具,同样的材料,那就记得没什么问题了。
而这一件东西,不单单工艺上完全是用了上三代的工艺,所用的材料,更是直接拿残碎的青铜器,给融了来进行浇铸的。
除了这几点之外,青铜器的鉴定,主要就是看锈是否自然。
但是那是对新造的仿品而言的。
这一件东西,本身就是老东西,是入过土的。
上面的锈,本身就是自然的。
之后又出土传世,这么长时间。
想要在锈色上有一个明显的判断,是十分困难的。张文炳即便拥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找出这东西和真正的上三代的实物有什么差别。
这一来他并没有上手看过上三代的东西,这第二即便是他看过,甚至是拿着东西放在一起做对比,也很难判断。
因为这东西压根就是人刻意仿制的。
可能唯一要说的,那就只有神韵上的差别了。
但是神韵这个东西……
玄之又玄。
张文炳明知道这东西不对,但是最终能给叶歌思的答复,却只有这东西看着神韵不对。
不过叶歌思虽说对他的意见存疑,但是并没有反驳,因为他对这个东西,并没有什么心思。
而这一件东西的拍卖,进行的也格外顺利,直接突破了300万的高价。
而这东西原价,不过仅仅20万。
张文炳明知道这俩兄弟的骗局,却没法戳穿,同时也不能戳穿。
这一件东西落锤之后,在第3件拍品上来的间隙,周安石姗姗来迟。
他和周安石另一边的一人说了两句,便占据了这一个位置,对着张文炳开口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听到声音,张文炳才知道邻座换了人,看到居然是周安石,颇有些意外。
“周爷爷,您怎么来了?”
“老康是我的老朋友了。”周安石说着叹了口气,他已经70多岁了,即将踏入古稀之年。
这个年纪,这是同龄的朋友,一个个离开的时候,话语之中难免有些感慨。
“哎,他的东西都还不错,我也想来看看。”
听到这话,张文炳琢磨着之前的那一件青铜,低声开口道:“周爷爷,不知道那一位康老先生,手里边有没有一件清代仿的解?”
“清仿的解?”周安石听到这话,略微沉思。
周安石对这位康老先生可谓是十分了解,他的藏品也基本都见过,那甚至可以说每一件都有上手过。
而清仿的触,他还真没见过。
“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
不过上三代的倒是有一件,我看着还不错。
怎么,那两个小子,把那一件触都拿出来卖了?”叶歌思点了点头说道:“上一件就是。”
然而张文炳却摇了摇头,开口道:“我看不是,上一件应该是清代的仿品。”
张文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把之前拍下来的图片,展示给了周安石。
接过手机的周安石,看着上面的一张张图片,时不时放大观察细节。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不是这一件。”
“这东西不对。”
周安石眉头大皱,语气中甚至带了些怒意,心想着老康生前可是特别看重名声的,如果那两个小子从外边拿着仿品,来把它当做上三代的卖,那可是坏了他老友的名声。
“这事儿干的不地道,我得去找那俩小子说说。”听到了周安石之前的话,再见着周安石现在这反应,叶歌思眉头也皱了皱。
“周老,这事儿应该不至于。
万一康老之前还有一些藏品是你没见过的呢,咱们再等等吧?今天下午还是明天,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那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周安石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写的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是第3件拍品。
这是一尊宣德炉。
当然这个宣德罗不可能是宣德本年的,而是纸的一种形制。
炉子下有大明宣德年制的六字楷书,皮壳在外表现为茶色,造型圆润饱满,看着格外的光润。
这一只小小的三足小铜炉,看着还是挺讨喜的,周安石也就动了心思。
不过这一件东西,本身价值有限,起拍价很低,只有2000,最终成交价,也不过4000出头。
周安石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放在手里当个摆设,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第4件是一件同治粉彩官窑,虽说名为官窑,但是同治时期的粉彩官窑,相较于清三代,虽有继承,但已经大失水准。
成交价自然也不高,11万成交。
第5件是一件清中期的铜鎏金大黑天像,价格也不高,到了8万,便落了锤。
整场拍卖,一直持续到11点,周安石都没遇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本以为上午场也不会再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物件。
可却在这时候,一件东西上了台。
张文炳看到这东西,眉毛跳了跳。
叶歌思同样也一把握住了扶手。
周安石顿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