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急什么急,主播这就带着咱们去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直接拉出来溜,你还怕看不见?”
榜1的大哥格外的霸气,直接慰了回去。
碧水宫古玩城,单单面积就不小。
毕竟其原本就是一个道教的宫观,平日里香火也不少,每当初一十五,人就挤得满满当当的。
还有庙会之类的。
不过今天不是时候,人自然也不多。
抬着东西一路往下,天气热也没几个熟人在,自然也省得和人打招呼。
就这么一路,直接到了地方。
东西往门口一放,再看上面的牌匾,六品堂几个字不说多么雄劲有力,但是看着至少规规矩矩,像是那么回事儿。
这店面说大不大,但是相对于古玩店而言,说小也绝对不算小。
两边铺子并排着,左边是铺面,后面一个门通向工作间。这些都是早年间张泽贵制备的,现在全都归了张文炳。屋子里陈设简单,进门先是一堵屏风,一座小的太湖石,正在中间,潺潺流水叮叮咚咚。
绕过屏风,左边是架子,右边是柜台,中间还有个展柜。
再往后走,也是茶台。
茶台右边,就是通往工作间的门。
店子里零零碎碎,凑起来的东西,不到一百件。
好东西除了那北齐的三彩,就只有那元青花的瓷片,其他的价儿都不过百万。
不懂行的看着这一屋子东西,只会觉得这些东西看着朴素,没半点儿值钱的样子。
现在的直播间里,大多数都是这种评论。
“我看这里面没啥好东西啊,看着一点都不光鲜亮丽,一个翡翠镯子都没有。”
“就是啊,好歹得有点金银玉器啊,或者大点儿的瓷器,看看这像个啥样,空空荡荡的。”
“我看这小年轻,应该就是在他爸爸的店里玩,这种风格哪儿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不懂得为多,但是总有几个懂的。
这屋子里的东西,着重了一个雅字。
色淡而素雅,东西不多,但是每一件都可以算得上是小精品。
“不懂就别瞎说,人老板是做文房的,里边的都是小精品。”
“这里面最次的,价儿都是上了3000的,还要不要说里面还有几件好东西,小几十万的东西也有。”
评论区里因为这些东西争论的厉害,但是这些和张文炳可都没半毛钱关系,这东西个头不小,自然得先清理。
从里间拿出了吸尘器,就往外边走,却没想到刚走出来,就见着个熟人。
白相明摇着折扇,到了这柜子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道:“文炳啊,你这是从哪儿淘来的柜子?”
“刚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白相明可算是熟人,张文炳自然没有隐瞒的道理,就把这事儿简单的说了说,同时开始用吸尘器,把上面这灰给吸掉。
“这么大一柜子,打算放着干嘛?”白相明瞅了瞅里面,所以说空位置还挺多,但是放了这么个柜子,也确实碍事儿。
“总是能用上的,零零碎碎收点东西,往里边放就行了。”张文炳一边说着,一边卖力的用小毛刷子刷着,又一边用吸尘器把灰吸着。
这厚重的灰尘被吸掉了之后,外边还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但是也逐渐的能够看得清些纹路了。
刚在屋子里边溜了一圈儿的白相明,这时候再出来,看着这东西,眼睛都有些发直。
“好家伙,这个东西,路份不低呀。”
通常意义上,古玩里的路份指的两条。
第一条,就是这东西的出处,出自哪家王爷府,经过谁谁谁的手,流传有序,这是其一。
第二条,便就是说这东西的档次,东西档次高,做工精致,用料讲究,自然路份也就高。
这两条,都是关系着东西的价值的。
张文炳当然明白这一点,开口道:“这做工上,确实了不得。”
这颜色和缝的工艺,除了一个了不得,张文炳还真没别的话说。
然而白相明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心道这小子是在这儿装糊涂,开口道:“谁跟你说这工艺了?我说的是这材料。”
“材料,没啥好说的。”张文炳是真没摸清。
要说这东西,看着真有几分像花梨,特别是当他清理出来之后,这看着更像了。
而且又是老的东西,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但是,这东西是他凭自己眼力拿的。
还真没办法给他定性。
可能是老榆木仿的,厉害点,用了越南黄花梨,他也看不出来。
毕竟在植物学上,越南黄花梨和海南黄花梨,就是同一个东西。
同一个科同一个属,没半点差别。
但是对于玩这一行的行家,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差别来。
就比方说这越南黄花梨,他更为粗糙一点,而海南黄花梨,更为细腻一点。
不过这一点儿的差别,每一个数十年的功夫,真断不清。
可是白相明却看得明明白白的。
白相明主玩的是字画,其次才是明清瓷器。
这字画乍一看和黄花梨这类木材不相干,但其实不然。字画常用轴头,就是画轴,上下两根或者一根。
这轴头,虽说花梨木不常见,但是总是有。
白相明过手了不少,更是见过不少。
咋会看不明白,这东西就是黄花梨。
“明代的黄花梨呀,你小子,这一回,是出去捡钱了吧?这什么运气啊!”
白相明这赞叹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断。
惹得隔壁店的小老头,也捧着个紫砂茶壶,走了出来。“黄花梨?还是明代的?我可得长长见识。”
他刚出门就看到这大衣柜,看着这大衣柜瞬间,就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这个头也太大了。”他上下打量一眼,同时看了一眼张文炳,开口道:“你小子,运气也忒逆天了。”
黄花梨这东西一出,对于一座城市的古玩圈子,可都是
惊天动地的事儿,更何况是这个明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