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我从车上下来,握上门把手,忽然感到有些不对。
江霆这时候停好了车,问我:“怎么了?”
我看看四周:“我好像,感觉不到陈明秋的魂魄了。”魂魄的信息我觉察不到了,相对的,却听到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声音好像是……
我大喊一声:“不对!”身子向后一跃,顺势把江霆也给按趴下了。
我们身子堪堪卧倒,便听到一阵巨响从身后传来,热浪碾压着我们的背脊而过。
无数的碎砖瓦从浓烟之中飘落,江霆那栋小房子,被炸成了飞烟。
一条街的汽车全都响起了警笛。
江霆看着他毁于一旦的房子,有些怅然出神。
我拉着他的手:“我会让何家,重建这里,免费安置这些失去安身之处的人的。”
不过,似乎也没有别人需要安置,对方的炸弹量控制的相当好。
只有江霆的房子,被炸了。
我左右看看,看到陈明秋的魂魄从浓烟中缓缓升起,眼看便要消散。
我急忙甩出一张符,吸住陈明秋的魂魄,将他收入袖底。
“江霆,这里危险,咱们还是快走吧。”
随时可能引来警察的,要是他们调查爆炸的真相,我们倒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可他们万一让我们解释,为什么这么晚到精神病院去,为什么要冒充普查员的话,那就不好应付了。
迟早我们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不是今天。我带着江霆,不敢回我自己的家,生怕重蹈江霆家的覆辙。
还好江霆家里当时没有活人,我家可是有何灵儿和何瑶的。
我们一家一家旅店的换着住处,这给我的感觉,我们就像两只丧家之犬一样。
“他妈的,要是让我找到那个混蛋,我非!”
江霆怒骂着,一拳打在旅馆的墙壁上,墙壁之上出现了裂纹。
这位看来是真的发怒了。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童汉柏。
我们与他取得联系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他从度假的地方回来,他们医院回迁的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他愿意把陈明秋的魂魄接手过去,顺便钻研出分辨本我魂魄和分裂后的魂魄的办法。
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要跟我约定交接的地点的。“喂,童老。”童汉柏的修为虽然不高,但年龄跟郝爱银差不多,我说话的时候特意用上了敬语。
那边童汉柏的声音传了进来:“洪一,那个陈明秋的魂魄,你搞定了吗?”
算是搞定了吧,不过目前只知道他跟何大冲有关,却没有办法得知何大冲的消息。
“可以交接了,咱们在哪里进行。”
童汉柏说:“反正符篆是小东西,就来我们医院吧。洪一,我回到医院也有些时间了,没发现这里藏着何大冲啊。”
“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吧。先把陈明秋的魂魄交接了再说吧。”
“那事不宜迟,就现在怎么样?我正在医院上夜班呢。”
我也正担心夜长梦多呢,便答应了下来。
后半夜,我带着江霆一起去了童汉柏的医院。
医院里静悄悄的,因为金河洪水已经退了下去的缘故,医院要重新迁回来。
因为童汉柏没有离开,所以找人检测医院的墙体,联络施工队,重新修建破损的建筑等任务便都落在了他的肩头。
虽然孽龙与沈末的大战,对医院造成了不小的破坏,但医院经费太少,又因为刚刚经历了水灾,地方政府也没能力拨给他们新的地址。
好在医院的主楼没有受到破坏。
说好了童汉柏会在医院门口等我们的,到了却没看到人。我正要打电话询问一下,没想到童汉柏的短信先一步发了过来。
“洪一,我遇到点事儿走不开,让两个学生帮我去拿。你去天桥跟他们相会吧。”
他们医院在门诊楼和病房楼之间搭建了天桥,便于通行。我和江霆便穿过黑洞洞的医院主楼,上了位于二楼的天桥。
“洪一,这里怎么黑漆漆的。”
我心里其实也觉得这地方阴森森,仿佛有什么脏东西窥伺在四周。
“医院嘛,几乎天天都有人死亡的地方,有几股阴森之气,也是难免的。”
这时候,医院的大部分设施还没有迁回来,自然不能像平时那样,病房里随时都亮着灯了。
忽然看到三个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是······童汉柏医生带的学生?”
三人异口同声:“没错,童汉柏教授让我们来帮他拿一件东西。”
江霆也没怀疑什么,便将用白纸包着的符篆递了过去。
领头的那个学生伸出手,抓住了那个符篆。
正要抬手,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江霆问道:“怎么回事儿?”
了個發是套我公義生的果」,“你们不是应该迁徙离开金州
三个学生还是同时回答:“我们没有成功迁徙,滞留在金州了。”
江霆发现了端倪:“洪一,他们不是活人。”
我一脚把那领头的学生给踹了出去,那人后退三步,其他两人朝我们扑来。
江霆取出桃木剑,剑身划过两人,两人居然化成黑气不见了。
怔愣间,那个领头的人手持陈明秋的魂魄,一手撑地,赫然在地面荡漾起了一股黑气。
那人的身形便如同沉没在水中似的,落入那股黑气之中消失不见了。
江霆说;“要追回陈明秋的魂魄!”
说着,便要向前冲去。
我挡住了他:“我去追回来,你去看看能不能在医院找到童教授。”
江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则找到之前那白大褂布下的转移通道,重新用术法唤开,飞身而入。
通道尽头好像是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那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就立在一拍通水管前等着我。
“你究竟是谁?”我看着那人,他的身形仿佛有些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缓缓接下了脸上的口罩。
我吃了一惊:“龙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