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部,一片漆黑。
我们从周围黑气搅动的力道之中,判断出沈末和孽龙之间斗的更加激烈。
其实合众人之力,要杀掉孽龙,并不大难。
但孽龙死后,起煞气侵入地底,或是散入天地之间,便会影响整个金州的阴阳平衡。
到时候,恐怕金州在三十年之内都无法化消这股煞气,变成一个阴阳道转的人间地狱。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煞气,引入一个像幽冥这样的老魔体内,让两大隐患相互化消。
我正想到这里,便听到旁边的江霆一声尖叫。
原来是我们几个一上到地面,身上的阳气外泄,在一片引起汇聚的地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不,应该说是格外的引鬼瞩目。
当即便有几个阴魂上来作祟,因为在阴暗之中,而周围煞气汇聚,阻碍了我们的观察力。
就像在一片蓝色的海水之中,有一团蓝色的水向你逼近,你如何能够发现呢?
第一个着了道的是江霆,等他发现时,已经被一个鬼魂像八爪鱼一般抱住,动弹不得。
那鬼魂一口咬在江霆的脖子上,吸取他体内的阳气。
我和郝爱银急忙欺上,就想要救援江霆。
不了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好像撞到了一面墙上。
凝神细细分辨,方才感觉到前面有两个身形巨大的恶鬼,把我们两个同江霆隔了开来。
那鬼高大无比,宛如神话故事中的巨灵神,一声高喝,扬起一只巨大的鬼手就要向我们抓下来。
我和郝爱银互看了一眼,郝爱银立时从坏账取出一枚手电筒,想着那鬼魂一照。
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手电筒,是郝爱银结合光学原理,将自己的雷诀通过光芒发射出来,增加其运行的速度。
这光芒打在那大鬼身上,当即噼里啪啦如鞭炮一般响了起来。
那大鬼抱着双臂,在地上乱跳。
我就地一滚,抽出腰间的软剑,刷刷刷两三下就把缠住江霆的鬼手给斩断了。
那鬼魂发出一声尖叫,向我们扑过来。我这才看清,它竟是一只硕大的壁虎,缠住江霆的是它的尾巴。
那尾巴分着叉子,像九头蛇似的,向我们卷来。
我转身对江霆说:“你先对付着。”
江霆便化出桃木剑拍打着壁虎的八条尾巴。
我则顺势其上,手中软剑,对准了壁虎的尾巴根儿,一剑砍了上去。
那壁虎疼的高高跳起,后足向后捂住屁股。
我顺势一个雷诀打上去,那壁虎瞬间灰飞烟灭。
落下地来,我和江霆未有停留,直接回转身,去帮郝爱银斗那巨灵神。
我跳将起来,踩着那怪后背直上起脖颈。
那巨鬼,有四条胳膊,此时两条在前应付郝爱银,两条翻转过来,在背上乱抓,意图把我抓下来。
江霆飞身而上,桃木剑卷住这两条胳膊,但听他一声虎吼,两条魂力凝聚的胳膊,离体窜起。
那巨鬼张口痛呼,与此同时我已经飞身来到巨鬼的脖颈之上,玄力灌注软剑,剑身硬如铁棍,一剑顺着他的颈子刺了下去。
“嗷!”
它长啸一声,身子猛地一僵,挺直的脖颈,将我掀下了身子。
我顺势落地,打了几个滚便重新与郝爱银和江霆聚到一起。
那只大鬼嗷嗷的叫了一阵,残臂断肢在半空中疯狂的抓挠了一会儿,终于倒在地上,缓缓消散了。
然而,我、郝爱银和江霆三人,并未得以喘息,因为有无数的阴魂,趁这个机会,缓缓朝我们围了上来。
我们三人背靠背,分别面对不同的方位。
江霆挺桃木剑,郝爱银手里的电筒就像星球大战电影里面的光剑,而我则双手握着灌注了玄力的软剑。
那些阴魂如同饿狼一般,不间断的扑上来,我们则各自持着兵器,宛如打棒球似的,他们飞上来一个我们便打跑一个。
阴魂们原先都是死在医院当中,不愿离去的普通魂魄,就在两天前,他们为了保护这座城市,甘愿凝为墙壁。
可惜都怪徐为那混蛋,为了对付我们,释放孽龙身上的煞气。
让这些善良的魂魄,变成了如今的厉鬼,而我们则不得不对这些曾经真心敬佩的英雄们下手,下死手。
此时此刻,我真想对徐为破口大骂那操字开头的三个字儿。
因为是刚刚沾染了煞气,而化为的厉鬼,所以他们的修为并不强,只是因为隐身在黑气里,难以发现而防不胜防。
我们的兵器一碰到他们身上,便像砍瓜切菜一样,他们的魂体纷纷被斩成数段。
三个人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敢有分毫的停留,因为阴魂们是在太多。
我们担心一停手,就会被他们暗算。
忽然我发现,自己软剑挥动了好几次,很久都没有触碰到什么了。
身边两个人因为挥动胳膊,而引动的背部肌肉耸动也停了下来。
很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
难道阴魂已经被我们杀光了吗?
就在我们三人,有了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时。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虎吼,被我们斩落在地的碎肢,如同受到磁力牵引的铁屑,纷纷向中间飞舞聚集。
无数破碎的魂体,聚合成为一个硕大无朋的鬼魂。它立在黑气当中,身躯与医院的主楼同样高大。躯体上坠着无数哀嚎的人头,两侧伸出成千上万的手臂,身下无数的腿宛如螃蟹似的。
单单听那哀嚎的声音,便似穿透我们耳朵的钢针,三个人捂着耳朵,不断的后退。
由于敌人现在整合成一只大鬼,所以我们不再背对背,而是排成一列,正对这那只鬼。
我向两人使了个眼色,江霆和郝爱银纷纷向两旁走去。不一刻,我们三人各自站守一个方位,成三角之势,将此鬼合围。
鬼伸出一条胳膊,朝我抓来,我大吼一声,与江霆和郝爱银同时欺上。
我们在此鬼身上纵横跳跃,手中剑不停地打在他身上。然而他身上的人头,会时不时的张开巨口,咬住我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