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大餐过后，张诚先将李原夜与商青瑶送回了家，跟着便和王正梁回到他俩位于龙州市的居所。一前一后洗完澡后，他们拿了两瓶酒，隔桌对坐。
“说说吧，总部现在什么情况？”
王正梁抿了口酒，神态是少见的严肃。
张诚耸耸肩说：“还不就是那些个家伙想搞事呗，两年前就对李哥有想法，被曾先生劝下来以后，现在又对东璃有想法了。但没什么大碍，起不了风浪的。”
“这件事我私下听龙局长也提起过，这好像就是龙局长 为什么将计就计，这次选择将神卫局与东璃完全推上台面的原因之一。”
“是的，曾先生能压制他们一时，但总归消除不了他们内心丑陋的欲望。”
“我之前听霓霜讲过一些事，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去查一个人。”
“什么人？”
“南美分部的最高长官，克莱拉·奥德莉拉。”
“？”
也许此刻只有一个问号能表达张诚的心情，但王正梁面不改色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有些迟疑地说：“真查啊？”
“当然。”
“当你娘个锤子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想查谁就查谁的吗？”安保科在压幸里不仅需要负责各方面的安全，也的确拥有一定程度的调查权，这便是王正梁希望他去调查克莱拉的原因，但张诚十分直接地甩了脸子。
别说他只是安保科的一介科员，即便是科长，对最高长官启动调查也需要走十分繁杂的流程，而且必须是有证据的前提下才可进行。
“所以我的说法才会是‘有机会的话希望你去查啊’，你要觉得查不了就算了呗……”王正梁刻意地运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表现出一副觉得张诚十分无用的嘴脸。
但张诚只是递去一记白眼，除此没有其他反应。
他太了解他这个好兄弟了。
王正梁自知没趣，又回到很认真的态度说：“那天给东璃开表彰大会的时候，霓霜注意到会场里有些人看待东璃的目光很奇怪，虽然之后因为海底怪物导致大会以另一种方式结束，但我想那些人的目光应该不是单纯的馋身子。”
“所以呢？这和你让我去调查克莱拉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人是南美分部派来参加大会的代表。而更早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克莱拉对待超能力是什么态度，她一直反对这个世界存在超能力。”
“这我清楚，是鹰王刚加入神卫局的时候。”张诚回忆道。“当时克莱拉还特地为了这件事和曾先生与龙局长大肆辩论，尽管最后没说赢，但那女人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
“那么你联系上下文好好想想看？你敢保证总部那些家伙现在的行为和克莱拉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们当年对于鹰王的出现可是什么都没说。”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是吧！本来就是很有道理的！”
“但你的这些推论，终究只是推论不是吗？”
“所以我才要你去调查呀。”王正梁理所当然地说。“等你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不就能上报到曾先生那里，打克莱拉一个措手不及了吗？”
张诚却是又有些不爽。他没好气地说：“就算我承认你的推论都是正确的，但问题的关键你还是没搞清楚吧。呼……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我现在是能调查到克莱拉·奥德莉拉的级别，那你这种小虾米压根儿连见都见不到我。”
“想办法啊！”
“我……”
“好像，也想不到办法？”
“废话！我本来就是卧底，就算现在混得还不错但也只是个科员，我拿头去调查董事会的大佬？还是那种最高级别的，玩儿我呢？”
“……那怎么办？”王正梁先前也是为自己的推论而兴奋过头，此刻才想起来最真实也是最艰难的情况。
“唉……”见他似是终于认清现实，张诚终于缓缓地舒了口气，但也开始为没办法做出调查的事实发愁起来。
王正梁的推论有理有据，如果顺着这条线往下走，指不定真能揪出导致总部内部混乱的罪魁祸首。
气氛沉寂片刻，两人在此期间又喝了不少酒，各自都在思考要怎样才能做到无痕迹不暴露地调查克莱拉·奥德莉拉，可终究没想出个好法子。
“啊——不想了！太他妈废脑子了！”
王正梁先行放弃了。他有些破罐破摔的样子。
张诚没有调侃他，“这事回头再说吧，毕竟太大了。”
“嗯……”
“真是不太平的时代啊，明明二十年前感觉还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呢？”张诚摇晃着酒杯，想的有些出神了。
“并不能这么讲吧。”王正梁说。“你想想二十年前我们才多大，哪里能知道这些存在的问题呢？”
“你的意思是这些问题一直存在，只不过因为以前信息不发达，再加上我们年纪小，所以才不知道吗？”
张诚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
王正梁没有说话，但事实就是这样。
最后一口酒在碰杯中喝完，张诚冲王正梁递去一个放轻松的笑容，“别想了，等明天把青瑶妹妹那件事处理完，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嗯。”
“关于你说的调查，我回总部以后还是会想想办法的。”说到这里，张诚注意到王正梁的表情渐渐又有些喜色。“但我始终觉得，这种大事你得先跟龙局长通个气，有他帮助的话应该稍微会顺利一点。”
“绝对不行！这是我们的事。”
听到后半句话，原本还挂着笑脸的王正梁果断摇头否决。
龙局长知情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张诚心里其实也清楚。
且不论他支不支持这样做，就算支持，这种事暴露的概率本来就很大。如果被人查出，他不知情倒还好，最多一个管理失职，反之起码一个重大包庇罪。
“既然如此，我就先靠自己试试看吧。”
“哈哈哈哈！诚哥威武！”由衷的赞叹结束，王正梁准备举杯再跟张诚碰一个，却发现酒都喝完了。“等我再去拿两瓶来！”
“放屁！老子要睡觉了！”张诚连忙严词拒绝。
“那也行，走吧睡觉去~”
“你别搂着我！老子不跟基佬睡一张床！”
“哎呀别介啊诚哥~”王正梁拿胳膊肘捅了捅张诚，一脸猥琐的笑容。“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不回味回味过往的快乐时光吗？”
“事先说好，如果我察觉到有什么问题，我会随时停止调查的。”张诚懒得理会他的贱相。
王正梁笑得更开心了。
“明白明白！现在不说那个了，咱们就寝去！”
“就你吗！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