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应聘打车软件的司机吗？”
蔡立呆愣着开口，“老大，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李原夜并没有开玩笑。
刚刚他就一直有思考。
福湛市如今在星河会暗中的协助管理下已经挺和谐了。
一切趋于稳定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就需要更加细微的观察才能发现。要做到这种事情，不真正融入社会大众之间是不行的。
以前那套方法也行不通。
他必须得找到一个能在夜晚游走整座城市也不会遭受怀疑，而且还能与更多不同的人接触，观察到更多细节的职业来代替。
综合考虑，专车司机便成为最好的选择。
“李哥……你这一脸严肃，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蔡立的面颊有点细微抽动，看得出来是在憋笑——堂堂星河会的老大居然去做专车司机，这件事给下面的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别废话，知道就快说。”
好吧看来是认真的，蔡立砸吧着嘴。
他根本不该二次确认，李原夜就不是个开玩笑的人。
“我也没应聘过……不过我想软件上应该会有说明。”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做例子给李原夜看。
这个教学过程不难，app上的说明都很详细。
李原夜准备今晚就试试看，便让蔡立弄一辆车来。
询问李原夜喜好的车型后，蔡立就立马着手去办了。
虽然有些无奈，只因李原夜根本没什么喜好的车型，回答他的只是一句「经济适用就好」这种随意的话。
他到底要让人运一辆怎样的车过来呢。
好在李原夜很快意识到自己所说的「随便」似乎带给蔡立不小的困扰，便又小声说道：“就按你意思买吧，我看过你的车，差不多那样就行。”
送去一颗定心丸后，蔡立顿时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通话就顺畅不少了，他很快和厂家选定一辆，明天就能拿到。
“多少钱？”李原夜问。
“不用钱，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不行，多少钱？”
见李原夜如此斩钉截铁，蔡立只好如实回答。
得到答案的李原夜点点头，“我的账户是丁力在管，回头我会让他汇给你。”
“好吧……那谢谢李哥啦。”
道完谢后，蔡立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原夜跟他真的见外，明明他给整个福湛市以及自己带来的益处不可估量，自己早就想送礼答谢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一辆二十万出头的车又算得了什么？
“等等。”蔡立略有感慨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什么。“话说，李哥你考驾照了吗？”
“驾照？”
果然没考驾照。
蔡立摇摇头，还好自己及时想起来了，否则到时候无照驾驶被抓到脸就丢大发了。
想到这里，他便把一些基本的交规讲给李原夜听。
李原夜听完后虽觉麻烦，但细想也并非没有道理的麻烦。
“蔡立，驾照这事你能帮我尽快联系考试的事么？”
“啊？你不用练练么？”
“没有必要，我会开车。”
“喔喔那当然没问题，马上就能搞定。”蔡立再打一通电话，将考试的事情安排妥当。
“叩叩叩——”
这时，大门那来了个人。
回头一望，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衣着显得有些破旧，整个人看上去也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很瘦，似乎营养不良的样子，脸颊两边都略微凹陷了。
“他是？”
看着蔡立引着男人逐渐过来，李原夜有些疑惑。
“他是王木发王教授，搞气象的。”
蔡立说完，又给男人介绍李原夜。
王木发很冷淡，甚至没有正眼看李原夜。
这样的反应让蔡立感到非常尴尬。
李原夜倒是不在意，扭过头继续喝酒。
蔡立松了口气，一边给王木发拿酒一边说：“王叔你今天来的比之前都早啊，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王木发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蔡立自讨没趣，虽然早已习惯对方如此态度，但在李原夜面前不免还是有些新的体会生出。
直到用装酒的篮子给王木发装了八瓶啤酒后他才再次开口，“王叔，还是去栈台那一个人喝吗？”
王木发点点头。
“好嘞！”
蔡立抬起酒篮，同王木发一前一后朝栈台走去。
李原夜眯了眯眼，总觉得王木发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并不是因为和他不熟而产生的对他行为认知上的怪异感。
但也说不清楚具体怎样。
“李哥，你是在想王叔的事吗？”
放下酒篮后回来的蔡立见李原夜一脸沉思。
“你叫他王叔？”
蔡立摸摸头，“他和我父亲有些渊源，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所以会对他照顾一些。”
“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啊，王叔对人不太友好是有原因的，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他还在担忧李原夜会对王木发那种冷漠的态度感到不悦。
李原夜再次强调了一遍不在意的态度。
为避免蔡立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李原夜又马上询问王木发的事情。蔡立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了出来，虽然故事并不精彩，但也足够让李原夜对王木发多出一丝同情。
“我倒是在今天来的时候从广播里听到过朱林，大家都说他很神，感觉华夏的气象事业不能没有他的意思。”
听出李原夜话里含带的调侃意味，蔡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以干笑缓解一时尴尬。他没办法站在客观立场上进行评说，毕竟朱林和王木发都像是他家里的长辈。
两人的关系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最难过的人也是他。
“不说他们的事了。”注意到自己的言语可能有些不恰当，李原夜摆摆手将这个话题终止，随后又回过头朝栈台那边望去。王木发此时已经喝上了。
刚刚那种怪异的感觉，来源于王木发本身自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冷淡气场么？李原夜疑惑着，但也仅仅只是疑惑。
他不想让自己变得太敏感，稍微遇到什么觉得不对劲的事就都要用能量去查探一番才安心，那样的话他迟早崩溃，成天活在对他人的猜疑当中。
“嘟嘟嘟——”
手机铃声响起，是蔡立的。
对李原夜递去不好意思的笑容后他才转过头接听。
“刘老板早上好啊！嗯我在浅滩啊。”
“酒都装好了，不是说晚上才要吗？”
“喔喔，客户下午的飞机啊。好，我马上就给您送过去。”
挂断电话，他很快转过身来对李原夜说：“不好意思啊李哥，我得给个朋友送酒去。”
“没事，你去吧。”李原夜点头，虽说蔡立已是星河会的高层成员，但自己有点小生意什么的也很正常。只要不违法乱纪破坏和平就行。
“好，酒什么的都在这儿，李哥你随便喝。”
蔡立指着酒柜笑着说。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后，李原夜将杯中剩余的酒饮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