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额头上的恐惧
书名:起源石窟 作者:童天弈 本章字数:2683字 发布时间:2023-02-04

“瓮中捉鳖!”白人驾驶员心想。

托希尔进入了建筑。虽然莫文河谷的印第安人没有使用过多层建筑,但他们祭祀梦神的金字塔中也有阶梯结构,所以,托希尔对阶梯并不陌生,很快就要爬到顶端了。

终于,托希尔到了顶楼,而那白人驾驶员还在哼哧哼哧地往上赶。

这是一幢单元楼,顶楼只有左右两个居民房的门,楼道窗户外也没有落脚点,所以,如果不破门,托希尔就无路可逃了。

既然没有选择,托希尔只好把门砸开。现在是早上,所以这家人并没有锁门。虽然没有锁门,托希尔还是打不开门,原因很简单,他不会用把手,而且那门还挺坚固,用拳头难以砸破。

托希尔着急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里咚咚咚朝他过来的脚步声。

突然间,他看到了把手:“唉,这是什么。“

他拉了一下把手,阴差阳错地便把门给打开了。开门后,他便听到了尖叫声。

是一个妇女,她神色惊恐地望着托希尔。虽然托希尔长得并不凶悍,但他毕竟是个土著,而妇女的丈夫恰好正在变异。先是家人变异,再是凶狠的砸门声,一打开门又是奇装异服,头上还插着羽毛,经历这样一连串的事情,胆子再大也会被吓坏。

那妇女边哭边喊道:“你别过来,不要伤害我老公,你不准过来!”那妇女是用英语哭喊的,而由于语言不同,托希尔根本不知道她在喊些什么。

他迅速地扫视了一眼,有窗户,但没有跳出去的落脚点,这种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

门开了,那个白人驾驶员追进来了。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印第安人……”白人驾驶员问妇女。

妇女刚想说“刚刚就在我旁边”,却发现托希尔已经不见了。

其实,托希尔发现门被打开,便迅速溜到了妇女旁边的卧室中。

卧室和整个单元房一样,都有着不同于门外石灰岩阶梯的木质地板,它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病人。除了双人床,卧室中还有一个阳台。由于阳台很高,它并没有安装防盗栅栏。阳台的旁边有能够一直通到楼底的金属网安全楼梯,这对逃生心切的托希尔来说是个大好消息。

不过,托希尔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

乍一看,那个人很正常,不过托希尔的观察力很强。他发现,那人额头上有一条红色的皱皮。那皱皮是什么呢?

托希尔很好奇。难道是白人的生理特征?不对,托希尔见过白人,没有人额头上长着红条条的。有些印第安人会在脸上画迷彩,但那躺在床上的白人(也就是妇女的丈夫)额头上的那条红色皱皮无论如何绝不是迷彩。

虽然有些害怕,而且门外还有追兵,但此时托希尔的心已经完全被好奇占据,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他将手伸向那红色的皱皮,他有些害怕,就像养蚕的小学生将手试探性地伸向自己的蚕宝宝一样,他将手指伸向那红色的皱皮。

终于,他摸到了。而令他惊恐的是,那红色的皱皮突然开裂,裂口内有两排白色的增生的像骨头一样的东西,而裂口内部,是一条蠕动的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红色扁状触手!
托希尔顿时明白为什么那“触手”看起来那么眼熟了,因为那其实并不是一个触手,那是一个舌头,而那长条红色皱皮是个发育不良的嘴唇,而那一排增生的骨头,则是牙齿!
那人的额头上多长了一张嘴!

要不是托希尔在那一瞬间缩手,他的手可能已经被牙齿咬掉了。虽然他刚进城的时候遇到了汽车、自行车等令他陌生的东西,但那些机械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虽然他还不知道汽车也是机械而不是生物。

然而,眼前这个变异的人却让他感到了难以名状的恶心。

之所以说这恶心是难以名状的,是因为他不会因为这场景想吐,但会感到心里发麻,牙齿发痒,总之,极度不适。

看着那人额头上蠕动的舌头,和在无意识情况下一张一合的嘴巴,托希尔内心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哇啊啊啊!”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并且在心中大骂:这些白人都是什么妖怪!?

这时,那个来追赶他的驾驶员听到了他的声音,闯进了房间中。

托希尔连忙冲向阳台门。阳台门也有一个把手,托希尔触类旁通,知道这个门大概也是用把手开的。

他没错,把手一拉,顺势一推,门就开了。托希尔冲上阳台,看到了旁边的安全楼梯,起身一跃,就跳到了安全楼梯上。虽然这动作很危险,但白人驾驶员英勇无惧,随着托希尔也跳上了那金属网安全楼梯。

这场由于误会产生的追逐由是愈演愈烈。白人驾驶员知道有人变异,以为是印第安人的诅咒,托希尔看到有人变异,以为白人是妖怪,逃得便更凶了。由于语言不同,这误会如果没有第三方调解,恐怕永远都无法解开了。

……

与此同时,警察局中也来了三个陌生人。这些陌生人全身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一根棒子状的仪器。此外,他们还背着背包。

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人,警察们深感不妙。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首领的人问了其中一个警察:“你们这里负责人是谁?”

副局长于是站起身来,他是一个中年蓄胡的白人男性。他说:“我是副局长杰克·图灵。”由于局长出差,副局长就成了这里的负责人。

陌生人首领对他说:“您好,图灵先生,我是辐射测算员艾萨克·怀特。我们人手不足,需要你们协助去执行任务。“

副局长问他:“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怀特先生回答:“我们需要你们协助去某些点测量辐射值,而在这期间,还要有两个人在警局的电脑里上载测算模型,所以,我还需要两个人协助。”

副局长沉思着:“懂了,你需要我们调派两个人去帮你们实地去测辐射值是吧?”

怀特先生点头:“是的,因为我们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要上载模型,所以我和你们警局的两个人要分别去三个点测量具体辐射值。我们之前已经在医院进行了初步的统计,根据病人的分布和症状轻重,我们已经用AI算法初步测定了辐射源在迧士尼乐园内。但具体在乐园的哪个位置,我们不得而知,需要具体的数值,而函数的输入只需要三对位置和数值的数据就够了,这是我们局最先进的缪勒氏算法。”

(迧士尼乐园是Trensney的音译,与迪士尼无关,新兰开夏人认为这乐园颇有“山寨迪士尼”的意味,便故意给了它这样的中文音译)

副局长问:“所以具体要到哪三个位置测量?”

怀特先生坚定地说:“围着迧士尼乐园的三个地方。一个是城市大讲堂,还有一个星辰晚报社,第三个地方是动物园。”

副局长于是拿出了名册,因为陈风是个中文名,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陈风。

“哦,陈风……”(因为这个原理,陈风上学时也是班里被点名频率最高的,因为这种约束,他上课很认真,这种认真和一丝不苟对他现在的职业生涯大有益处)

想到陈风,副局长立马又想到了陈风的铁哥们克里斯。

“那就陈风和克里斯去吧!来人,把陈风和克里斯叫过来!”副局长对旁边的一个警员说。

过了一会,陈风和克里斯就来到了副局长旁边。

副局长引见道:“这位是辐射测算员艾萨克·怀特先生。简单来说,他们已经通过医院病人的分布统计测算出辐射源大概在迧士尼乐园了,不过,若要算出更精确的位置,他们需要三个定点测量数据。他们定了三个围绕着迧士尼乐园的点,分别是城市大讲堂、星辰晚报社、新兰开夏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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