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叶某就多叨扰杨兄几日了。只是中秋之前叶某必须到汴京，还请杨兄体谅，尽早拨冗，别让叶某回京了不好交代。”
上官烨明白他这是对自己的身份还不够信任，他不轻不重地催促了一句，便顺着杨意清转移了话题，吃饭喝酒聊起风月来。
方清音在一旁给他斟酒，越倒越忧心他又喝醉了会出状况。
一壶酒就快喝完，那两人还在频频劝酒，方清音看到上官烨的耳廓都泛红了，终是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上官烨回过头，眸子半眯，唇角上扬，一副风 流恣意的模样。
“怎么了？还不斟酒？”
上官烨确实有些醉了，今日的酒里虽然没加料，但却是西北烈酒烧刀子，不是他在汴京常喝的那些低度酒。
方清音从他掌中拿过酒杯，指尖触到他的掌心，比来时热了不少。
她将酒杯攥在手心，黛眉轻蹙，咬了一下唇瓣才娇滴滴地说：
“公子，您昨夜才喝了两杯就醉了，今日都喝了一壶了，您还记得答应幽兰的事吗？”
“记得，记得。我与杨兄还没喝够呢，听话，我等会儿再陪你，乖。”
上官烨朗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言哄劝，就像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方清音轻哼了一声，撅着嘴，继续演恃宠而骄，将手中的酒杯藏在了身后，就是不给他倒酒。
“哈哈！贤弟，是愚兄思虑不周，耽误贤弟与佳人之约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这院中的温泉别有一番情趣，贤弟不妨带幽兰姑娘去试试。”
杨意清见上官烨一味宠着那幽兰也不斥责，他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但也不好出言管束上官烨的女人，只能结束了宴席，吩咐侍女送他们回去。
上官烨状似无奈地与杨意清告辞，便搂着方清音步履飘浮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压力，方清音紧张地呼吸滞了一瞬，以为他是真的喝醉了站不稳，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扶在他腰间撑着他。
落在腰间的小手虽然纤弱，却使了力，上官烨垂眸扫过她的发顶，又踉跄着走了几步，待远离了花厅就不再靠着她了，只跟之前一样虚虚搭着她的肩膀。
方清音忙也将手上的力道撤去，但为了不引人怀疑，还是虚扶在他腰间。
侍女直接将他们引到了暂住的院子后面的温泉池。
这温泉隐在一棵茂盛的桂花树后，四周遍植楠竹，点缀着奇石花草，池上搭了一个凉亭，四周垂着白色的轻纱幔帐，蒸腾的水汽飘散开来，宛如仙境。
“公子，奴婢伺候您宽衣。”
方清音还在愣神，引他们过来的两个侍女福身一礼，就分开来，打算分别给他们宽衣。
上官烨不置可否，笑看着侍女上前，只是手上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方清音回过神来，忙一错身挡在了上官烨面前。
“公子有我服侍就好，你们都退下。”
她娇斥了一声，见那两个侍女虽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那里，却并不退下，于是又转过身对上官烨撒娇。
“公子，您现在有幽兰还不够吗？幽兰不喜欢别的女子碰您，您让她们退下嘛！”
“啧，你醋意这么大，好啦，我有你就够了，你们退下吧！”
上官烨顺着她的话哄道，扬了扬手打发侍女。
那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这才躬身退出去。
“这里不比房内，随时可能有人进来，戏得做足。”
上官烨见人走远，贴在方清音耳边低语了一句，旋即朗声说：
“人都被你赶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等会可得好好表现，嗯？”
上官烨说着自己解开了外袍，随手搭在池边的屏风上，率先迈入了温泉池，池水没过了他的肩膀，他身上的中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方清音偏过头没敢看他，之前还只是同榻而眠，他们都遮得还算严实，现在却要同泡温泉，她还没入水，脸上就已经被池水的热气蒸红了，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幽兰。”
上官烨轻叹一声，却不得不出声催促她。
他此行危险，不得已拉她入了局，现在是无论如何都得演下去，否则他也没把握能护住她全身而退。
方清音背对着他，磨磨蹭蹭脱掉了褙子和罗裙，只穿着亵裤和抹胸。
她低着头，手捂在胸口，抬腿轻点水面，用足尖试了试水温。
上官烨靠坐在池边，面朝她的方向却移开了目光没看她。
忽然，他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再不耐等她磨蹭，上官烨一抬手抓住她那只试探的脚，将她拉进了池中。
方清音猝不及防摔进池里，耳边是哗哗的水声，下意识就想挣扎，却被一双手臂缠住了腰肢，牢牢禁锢在怀里。
她动手推他，却摸到了他肌肉紧实的胸膛，还好巧不巧摸到了那凸起的红豆，触手的感觉烫的她心跳都停了一拍，忙收回了手。
还不等方清音再挣扎，上官烨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肩上。
一列侍女已经鱼贯而入。
“公子，姑娘刚才还未用晚膳，老爷特意吩咐厨房备了些茶水点心。”
“嗯，放下吧，都出去，别再来打扰我们。”
上官烨自方清音肩头抬起脸，一脸的风 流之态。
方清音这才回过神来，上官烨的中衣早就散开了，衣摆飘荡在水面上，她被他抱在怀里，虽然没完全贴在他身上，但这距离连一个指缝都没有，他还贴在自己耳边说话，吐出的气息全撒在自己耳畔。
这情景太难熬了，方清音感觉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上官烨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抬眸见那些侍女还在慢吞吞地摆放各种点心碟子，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扫向他们，他抱着方清音一个转身，溅起了一片水花。
将人挡在自己身后，他垂下头嘴唇擦过她的发顶，假装亲 吻了一会儿，然后调笑道：“就这么想我吗？”
说话间他揽在方清音腰间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提醒她别露了破绽。
一阵酥痒的感觉自腰间沿着尾椎骨窜上来，一声嘤咛自她磕绊的齿间溢出，都不需要伪装，自然就有蚀骨销 魂的味道。
上官烨也感觉心被挠了一下，怀中人紧绷的身子突然软下来，仿若抽去了衣架的衣裳，软软地跌进他怀里，撞到了他的心上。
他正不知所措，那罪魁祸首却又娇滴滴唤了声“公子”，随着这声娇吟，有一股热气喷洒在自己心口，吹皱了一池春水。
一阵夜风拂过，几点桂花花瓣飘落在池中，随着水波荡漾。
那些侍女应是得了吩咐，动作都是出奇的缓慢，上官烨僵着身子，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侍女慢悠悠地退了出去，才松开手将她推远一些。
方清音这会儿也缓过来了，踉跄着退后，靠着池壁将肩膀以下全部埋进水里。
她怕痒，上官烨刚才捏她的腰正好捏到她的痒穴了，她现在还觉得腿有些软。
温香软玉离了怀，上官烨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长舒一口气压下了那一丝怅然若失。
水汽清风穿梭于两人之间，换来的是尴尬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