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闹钟在连毅的床柜上,欢快地鸣叫。
他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穿戴整齐,缓缓往洗漱间走去。
“哥,早!”连莹神采奕奕地房间出来,冲哥哥打招呼。
连毅四肢无力,头脑还有些发昏。他打了一个呵欠道,“莹莹早!”
“哥,你昨晚没睡好吗?”连莹关心地问。
“妹妹,我真的好困!我先去洗个澡!”连毅没精打采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望着老哥颓落的身影,她不禁疑问:“他睡眠质量不是一向都好吗,那他昨晚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失眠呢?” “哥哥,我快迟到了!我先走了!”连莹提起书包,冲出房门。
“哎,你吃这么少,能行吗?”
放学后,连毅跟篮球社的几位队友切磋了一个小时球技。素来篮技一流的他,今天却打得不太顺利,大概是他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吧!
篮球,是他酷爱的娱乐方式之一。他喜爱打篮球,并不单纯是因为他是暮城一中数一数二的篮球高手,更在于打篮球可以让他放松自己。
“亲爱的,近来过得怎么样?”
“非常幸福……”
听到凉亭里传来如此露骨的对话,连毅抬头留意了一下亭中的男女。 蓦地,连毅额角的青筋暴起,好看的剑眉紧锁,一种莫名的愤怒升起。
“毅,怎么了?”植看了他一眼后,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去。
“没什么!我们到那边去吧!”
“哈哈,没想到你是这么老派的人。”
“哈哈,一点也不好笑!”连毅严肃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走去。
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连莹就看见哥哥正杵在电线杆上旁眼神凌厉地打量着她。
“哥!”连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她万万没有料到哥哥会专程在这里等自己。
“他是谁?”连毅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的语气低沉却又令人无法回避! “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是谁?”连毅重复一句。
“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连毅左手握锤,紧咬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凉亭那个人是谁?”
“凉亭?他是我们班的班长!”
“‘班长?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啊,谈恋爱了?”
“哥,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
连莹抬头正视哥哥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充满愤怒,这样的老哥,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不免有些害怕。
“只是同学关系吗?那凉亭的事你又做何解释?”
连莹一怔,难道凉亭的事被他撞见了。
“我用不着跟你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连毅火气噌的上来了,“啪”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连莹脸上。他今天非要打醒这个不知自尊自爱的妹妹!
“哥,你打我!从小到从没打过我!我恨你!”
连莹捂着火辣辣的脸,伤心地跑开了。
“我怎么了?”连毅看着拂过妹妹脸颊的手掌,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连莹伤心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倒锁,倒在床上放声哭泣起来:“呜……呜……”
“连毅,莹莹她怎么了?”林雅捷担忧地问连毅,“怎么哭着跑回了房里?”
连毅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不语。
“莹莹,你开开门啊!我是妈妈!”林雅捷敲了半天门,都不见她回应。
“连毅,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我说不出口!”他将身子偏到一侧。
“说不出口也得说呀,你妹妹现在还在房里哭呢?”
连毅站起身,背对着母亲,舒了一口气,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今天下午,我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林雅捷焦急地问。
“我看见她跟一个男生在凉亭约会!”
“什么?”林雅捷顿时感到全身血液倒流,她不相信……不相信一直懂事乖巧的女儿会做出早恋这种荒唐的事来!
“连莹,你还关着门做什么?”林雅捷吼道,“你给我出来!你告诉妈妈,你哥哥说的不是真的!”
门缓缓地打开,泪眼模糊的人儿,立在门边,静静地凝视着林雅捷。
“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连莹平静地说。
林雅捷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走!咱们到沙发上去说,你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哥不会无缘无故说看到你和男同学约会。”
连毅瞥了一眼坐在母亲身旁的连莹,他倒要看她做何解释。难道他亲眼看到的也会有假?
连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缓缓地说:“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暮城一中一年级组组织了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话剧表演,为了不泄漏风声,老师叫她们暗地里排练,准备全校一个大惊喜,至于那个男同学,是她们班的班长戴恩泽,也是她此次表演的搭档。
“连毅,你听清楚没有?你不应当随便怀疑你妹妹!你记住,有时,亲眼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
“莹莹,哥哥跟你道歉,哥哥不应该怀疑你,更不应该那样对你!哥哥向你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原谅哥哥这一次好不好?”
“哥,这次就原谅你了,如再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
哥哥,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我又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应该奢求原谅的人是我,我本应该支会你们一声的,害你们替我操心,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拥有一个哥哥,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哥哥,睁开眼睛,我需要你的保护,直到永远、永远……
植因为一个噩耗郁闷了一整天,这个噩耗是早上姐姐带给他的,早知道心里这般不痛快,他就不该缠着姐姐问那些个麻烦事。
姐姐怎么还不回来,植有些坐立不安了。
“我送你!”
“这……不太好吧?飘飘知道了,该不高兴了!”章新推辞道。
“我们不是刚送她回家吗?她不会知道的!可何况飘飘为人大度,又岂会计较这种小事呢!”
“看样子,你很了解她!”
“还行吧。”
“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章新打断他。
“好啊,你自己回去,只要你不怕再被色狼那个的话,随你的便。”
“喂,你不会真这么没良心吧?”她真的怕了,想她章新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色狼。一想起色狼狰拧的面容,她双腿就发软,这绝对是条件反射。
“那还不走!”说着,易孟凌扯着处于呆滞状态的她的衣袖往前走。 “哎……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你让我放我就放,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只要你不嫌累,随你的便!”
渐渐地,他那宽厚的手掌从她的衣袖转移到她的手上。
她的手微微一颤,条件反射般欲抽回,可怎么也挣脱不出他强健有力的手掌。
“易孟凌,你弄疼我了。”她的忍耐达到极限,忍不住嚷嚷。
“谁叫你不老实,这可怨不得我!”他饶有趣味地说,手腕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不老实?她怎么不老实了?难道老实就是任由他揩油、欺压也不反抗?
“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放开!”她倾尽全力想要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不能。
“你应该抓住手的人不是我,是飘飘!”她大声吼道。
易孟凌有片刻的失神,手上的力道不觉放松了些,章新趁此机会拔出自己的手,气愤地向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她就被一块香蕉皮拌倒。
“啊!”她很想哭却还是拼命忍住。“死香蕉皮,臭香蕉皮,你们都合着伙来欺负我。”
“你没……事吧?”易孟凌凑上来,向她伸出一只手。
“你就希望我有事,我不用你扶!”说着,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真的不用?”
“不用!”她一口拒绝。
说罢,她欲大步走给他看看,证明她还没那么不济,不需要他假好心。
“啊……”刚踏出一步,她就痛得大叫出来,她的脚真的受伤了!
“怎么了?你不是挺能的吗,怎么不走了?” 她咬住牙关,忍受着巨大无比的痛疼,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前挪。她绝不让那个混蛋看扁她!
“别告诉我,你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坚强。”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戏谑地说。
章新不理睬她,绕过他的身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可别说我没绅士风度,来吧!我背你!”易孟凌追上去扯住她的手臂。
“怎么敢劳烦我们易大帅哥呢!就算自己的腿再怎么痛也得走不是?”章新转过头来,以笑面之。
易孟凌仿佛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蔑视和讥讽,男性的尊严受到创伤,一气之下,硬生生地把她拉到背上。
“放开我,你放我下来!”章新不停地挣扎,使劲捶打他的背部。
易孟凌无半点异样,反倒加快了步伐,有人给自己挠痒,何乐而不为呢?
渐渐地,章新捶累了,就安静地伏在他的背上,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