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有雾的条筒万建筑像在三方较着劲，龙城市天秤拍卖公司的牌子格外显
眼。
几辆豪华车驶进拍卖公司院内，钱如意、李明鑫、金疤瘌等人先后下了
车，向楼内走去。
龙城市国资局拍卖会现场，一场国有土地拍卖活动正在这里举行。
现场坐满了竞标的人，其中钱如意、李明鑫、金疤瘌都在伸长脖子等待结果。
中介代理人打开投标书,宣布道：
“今天，我们挂牌竞标开标的是伏龙区城郊枫树湾八号地，这一地块一百八十亩，位居我市郊区河西，用途为建设龙城市化工厂。结至投标结束日，共有二十三家合格企业参与竞标。经过第一轮议标，有三家公司入围，他们是宏大公司竞标价一千八百万元，天创公司竞标价一千九百五十万元，平原公司竞标价两千万元。经综合打分，竞标成功者，平原公司！”
尘埃落定，人们议论声四起：
“这价出的，等差数列。”
“是啊，真够牛的……”
李明鑫不听这些，他很牛地挥了挥手，上了台。
钱如意毫无表情，起身进了卫生间。
金疤瘌气愤地把茶杯一放，沮丧地转身向开标大厅外走去。
随从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吱声，坐上不同的车，很快汇入城市的车流。
钱如意和李明鑫的车停在帝豪会馆门前，二人几乎同时从车里走出来。
李明鑫得意地说：“钱兄，我们在地产界第一次联合。首战告捷，我得好好感谢你一下！”
钱如意不解地问：“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天创公司也报了那么低的价呢？”
李明鑫脑海里立马闪出利用大裤裆发假消息的情况——裤裆，我公司计划竞标价一千九百万元……
他没和钱如意说，只是搪塞道：“金疤瘌是没有看到那地块的价值呗。”
钱如意仍不释怀：“问题不是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你捡了个大便宜，托拍费多给几个呗？”
李明鑫嘴一咧：“那自然。”
钱如意微微一笑，二人并肩向帝豪会馆走去。
张半仙和金疤瘌站在三楼向下看着。
地产界竞标连连失利，尤其是李明鑫来帝豪示威的得意神态让金疤瘌很恼火。
他气愤地说：“大哥，我想整治一下这两个嚣张的小人。”
张半仙摆手制止了他：“我们的‘两头蛇’计划只实施了一半儿，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在一时一地的得失。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金疤瘌答道：“大哥，都安排好了。”
金疤瘌来到帝豪会馆三楼的一个秘密会议室里，黑老三和时猴子、刘尔贵
已经笔直地站在那里，周围是十几个黑衣人，气氛很肃穆。
黑老三一脸威严：“大哥到，时猴子、刘尔贵入会仪式正式开始。”
此语一出，时猴子打了个立正，刘尔贵立刻傻了眼。
黑老三并不看他们，一脸凶相：“两位兄弟，请跪拜天地，口念：我心忠诚，天地可鉴，若有二心，天理不容。”
时猴子跪在地上，刘尔贵站着没有动，一个黑衣人过来，照刘尔贵就是一脚，刘尔贵被迫跪了下去。
黑老三重复了一遍，二人有气无力地念道：“我心忠诚，天地可鉴，若有二心，天理不容。”
说完，二人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
黑老三用手一指坐在椅子上的金疤瘌：“请跪拜大哥，口念：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永不出卖，风雨同舟。”
时、刘二人向金疤瘌磕头，嘟囔着：“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永不出卖，风雨同舟。”
礼毕，金疤瘌笑眯眯地将二人扶起：“二位弟兄，感谢你们不嫌金某。以前，我们没在同一战壕，今后我们同享荣华，彼此照应。不过，猴子，你卖你的麻将机；尔贵，你卖你的蒙古野果，今后如有艰难险阻，彼此帮衬，当不遗余力。”
时猴子和刘尔贵不知是福是祸，木讷地点头称是。
金疤瘌手一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已在二楼安排酒宴，请吧。”
“咣”，十几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众人喊着：“干！”
酒杯扬起，尚未进嘴，李明鑫带着大裤裆进来了：“热闹啊！金大哥就是
金大哥，东方不败。听说大哥在这儿，我过来敬杯酒。”
金疤瘌笑眯眯地说：“秃子，春风得意啊！”
李明鑫嘴咧到耳根：“还行，这不是刚弄了块地嘛，玩玩化工厂什么的。”
黑老三压低帽檐儿，在旁边怒目地看着，手向衣服里摸去，一把长把儿匕首露了出来。
金疤瘌急忙向他使眼色，阴阴地说：“可别玩大劲了。”
黑老三把匕首又送了回去。
李明鑫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儿，我们有金大哥罩着，没事儿……”
他看了看黑老三：“这位兄弟，我看你面带不服之色，咱们喝一大杯？”
黑老三没吱声，倒了两大杯白酒，一手拿一杯一碰，自己先喝了一杯，冷冷地看着李明鑫。
李明鑫看了一眼黑老三，一口喝下那杯酒，抱拳退了出去。
黑老三恨道：“小人得志！”
刘尔贵和时猴子面面相觑，大气儿也不敢喘。
金疤瘌看着李明鑫的背影，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金疤瘌来到龙城大桥下，张半仙的黄牙子旗还在迎风招展。
张半仙看四下无人，便问道：“都办好了吗？”
金疤瘌躬身说：“办妥，李秃子不知道是咱们故意让他中标，刚和我示完威，在那吆五喝六地庆贺呢。河西那两个祸害也已经搞定，能为我们所用。”
张半仙说：“鱼见食而不见钩，可以实施‘两头蛇’的第二步了。你那天说的老地图查清了吗？”
金疤瘌赶紧说：“都查清了，是龙大章的父亲从自家院子里挖出来的，现存在龙城博物馆，全家人就捐不捐地图意见还不统一。大哥为什么对一个老地图感兴趣呢？”
张半仙淡淡地说：“它或许真是我们寻找了三十多年的《辽域地志》。”
龙城的雾又起来了，涌入大街小巷。人们穿棱在雾气中，一切变得朦胧而美丽。河水静寞，等待着下一次暗流涌动。
（上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