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城市
书名:起源石窟 作者:童天弈 本章字数:2575字 发布时间:2023-02-03

托希尔惊叹道:“天哪,这就像水一样,可以照出我长什么样子。”

接着,托希尔看到了阳台上晾着的衣服。他过了好久才有了那应该是衣服的猜测。实际上,莫文谷地的印第安人男性头戴羽饰,上身赤裸,下身穿着有点像希腊战士的深蓝色短裙。至于女性,服饰多为类似希腊的斜肩无袖,无袖前后垂下两个裙摆。总之,印第安人的服饰与现代服饰相差甚远。

除了居民楼,托希尔对柏油马路也颇为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黑暗且如此平坦的地面。他凝望着马路上的黄线和白线以及周围的交通符号,好奇着这些符号到底都代表什么意思。此外,托希尔也注意到了路上到处可见的英语字母。他不懂英语,所以看到这些字母时有些发愣,以为是宗教符咒什么的。

他发现,这些字母虽然繁多,但有许多重复的,他知道,这些字母一定表示着某些特定的意义,只不过他不懂罢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托希尔将耳朵竖起来:这声音令人惊骇,看上去就像是某些庞然大物发出来的。很快,那东西接近了。

“我的老天!”托希尔喊了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恐怖的怪物。它全身由某种怪异的拥有光泽的物质组成——莫文谷的印第安人不会炼铁,说实话,他们都不会炼铜,因此,不会烧炼金属的他们固然无法认出那庞然大物是由金属组成的。总之,对于托希尔来说,那就是一种能够反光的妖物。

除了金属之外,这庞然大物的组成部分还有玻璃。托希尔勉勉强强地透过玻璃看出怪物体内似乎有人。那人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圆盘,随着手的摆动,那圆盘还会转动。

对于托希尔而来说,那就是一个恐怖的金属转盘,而玻璃里的人通过转动转盘来操控那个由妖物(金属)组成的恐怖怪物。此外,那怪物有四个圆形的短腿,短腿通过转动来行进。

从来没接触过白人的托希尔不知道,那怪物叫“汽车”,而那个用来“施法”操控庞然大物的东西叫“方向盘”。

怪异的是,那操控着这么一个恐怖怪物的人(驾驶员)看到在自己面前显得渺小的托希尔时,居然显现出了惊慌的神色。

那怪物原本能够将托希尔碾压致死,但不知为何,它在发出了怪异的摩擦噪声后停了下来。

托希尔望着那怪物,它正思考着那怪物为什么要停下来,那怪物突然张开了翅膀。

这可把托希尔吓了一跳。托希尔退后两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没想到,一个人从怪物体内跳了出来。其实,刚刚那“翅膀”便是车门。

那个操纵怪物的人(驾驶员)望着托希尔。虽然白人也有些怕印第安人(在他们印象里,这些野蛮人的搏击技术都很强),但他这一次豁出去了,那驾驶员坚信自己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握起拳头,鼓起勇气,朝托希尔吼道:“该死的印第安人,居然设下妖法,诅咒我们,那么多年来,我们和你们相安无事,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们,我的妻子,啊啊,你想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她烂了,烂了!整个城市的人都开始变异了,消失吧,可憎的印第安人!”

那驾驶员是用英语来吼托希尔的,而托希尔听不懂英语,所以他现在是一脸懵:“他在说什么?”

照托希尔看来,那人本想操纵着恐怖怪物与他决战,不过后来认为“杀鸡焉用牛刀”,于是跳下来准备跟他肉搏。托希尔以为,那人法力无边,有打赢他的绝对信心。

“看来那些白人确实厉害……”托希尔想道,“既然打不过,我就跑了!”

想到这,托希尔便开溜了。托希尔跑,那人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哇呜,看来印第安人不过如此吗!”

虽然他说的话,托希尔一个音素都听不懂,但托希尔听那人的语气,就知道他再嘲讽自己。唉,只有忍了,他不是阿帕奇,他虽然没阿帕奇强壮,但比阿帕奇更懂得审时度势,现在对他来说,找到梦藤并活着回部落最重要,这种面子可以先放一放。托希尔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梦神祭司会派他来而不是派阿帕奇来了。

在那白人看来,印第安人平时都不会走出莫文河谷,这次都走到马路上来了,一定是有原因的,而碰巧,现在城市里又出了这种事(一些人类和其他动物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异,而像他的妻子,已经基因突变地烂掉了),两件极其不可能发生的事同时发生了,那么一定是有联系的。到这里,他的推测没什么问题,然而,他接下来的推测就大错特错了:他认为是印第安人下咒导致的变异。印第安人来城市里就是为了偷偷施咒,不过被他逮到了。

也许,杀死施法者,诅咒就会结束?       是时候当一回英雄了!       抱着这个想法,那白人英勇地前去追托希尔。

这场源于因语言不通而产生的误会的追逐也就开始了。

客观上来讲,印第安人的身体素质很强,而在速度上,托希尔在印第安人中也是佼佼者。那名驾驶员平时行路都开车,疏于这方面的锻炼,因此,在这场追逐战中很快就落败下来。

不过,驾驶员有一个优势,他是现代人,会用科技。虽然他可以用车来追托希尔,但车虽然速度快,体积太庞大,灵活性差,用车必定追不到托希尔。不过,有一样东西,既具有极高的速度,又没有很大的体积。

那东西,就是自行车。虽说他现在不可能回家拿上自己的自行车然后来追托希尔,但他可以用共享单车。共享单车是中国“新四大发明”之一,在美国也有推广,只不过,价格真的很高。但为了消除他心里假想的印第安人对城市的“诅咒”(这个驾驶员似乎坚信打败托希尔就能消除诅咒)并成为英雄,花上那么一点钱也是值得的。

托希尔发现那追赶他的白人其实跑得并不快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刚松懈下来,就发现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白人舍弃了巨型的怪物,现在又骑上了一个稍小的机械。

这时,托希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是傻子。东亚人在世界人种中智商是很高的,几乎仅次于犹太人,而许多学者认为,印第安人是东亚人的后裔,他们都是黄种人。总之,印第安人文明程度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笨,玛雅文明的奇迹数不胜数。托希尔的智商在莫文河谷的印第安人中是数一数二的,凭证快速运算的脑力,他此时也大概推理出白人驾驶员的心理了。

根据托希尔的推理,首先,那白人驾驶着巨型的怪物(托希尔虽然聪明,但由于经验的缺失,现在仍然认为那是一个被驾驶员驯服的生物,有些部族的印第安人很融入现代社会,不过莫文河谷的这一支确实闭关锁族)却被托希尔挡住,白人一惊,停了下来。托希尔想要逃跑,白人知道那巨型怪物虽然速度快但不够灵活,于是骑乘了一个小的机械装置来追他。

“居然有机械能让人的速度变得那么块!”托希尔惊道。不过,他没时间感叹自行车的精妙了,他现在必须逃。

“那个轮子一定没法上阶梯!”托希尔急中生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既然如此……”托希尔似乎别无选择,只好逃进街边的楼里,并开始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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