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基本上所有人都逃走了,只有陈风一人还呆在这里。
陈风此时已经彻底麻木呆滞了。他完全失去了神智,刚刚恐怖的景象让他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也不想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陈风的好兄弟克里斯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陈风!我刚刚听到枪声,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是你!“(作者注:克里斯说话用的是英语,为方便理解,转写成中文,故事涉及汉语、英语、莫文语、重灵语四种语言,由于不影响阅读,就不在每处都进行标注了)
陈风的手还在颤抖着,而克里斯望向章鱼烧商铺,只看到了被打烂的水箱,地上抽搐死亡的章鱼还有远处一滩不明肉酱(被老板剁成碎片的长了一圈眼球的章鱼残余)。克里斯只觉得有些恶心想吐,但精神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因为他没发现那只多长了一只触手的章鱼。
克里斯好奇地望着陈风。陈风一直以来都很勇敢,总是第一个冲到前面,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惊慌,陈风的优秀也让他摒弃了由媒体宣传导致的对亚裔黄种人的偏见。可是,现在的陈风,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双眼无神,手上的肌肉在颤抖,脸上的表情也显示出那压迫着他的无尽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克里斯在心里疑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陈风吓成这样,真是好奇!“ “陈风,到底发生了什么?”克里斯问道。
陈风没有回答,克里斯只见他双眼微闭,接着开始摇摇晃晃,似乎要倒在地上。
“不好!”克里斯叫道。
当陈风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警察局里了。一袋用外卖盒包装的精致的早餐摆在他的面前,热狗、牛奶、生菜,没有章鱼。
“我再也不会吃章鱼烧、章鱼小丸子或者任何与章鱼有关的东西了。”陈风嘟囔着。
克里斯就做在他的旁边:“陈风,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陈风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力气,我先吃完早饭。”
接着,他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克里斯越看陈风就越奇怪。陈风以前总是生龙活虎而且幽默风趣,举止也很有礼貌,但今天,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终于,陈风吃完了。他瘫在椅子上,打了几个饱嗝,过了一会,他说道:“章鱼,变异,而且好多只,一只长着好多眼睛,一只多长了触手,还有一只会在地上像蜘蛛一样爬,我的天哪……”
克里斯听到这陈述也有些头晕。他过了一会说:“你确定这些不是你梦中的场景?”
陈风摇摇头。“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晕倒。”
克里斯回答:“其实是低血糖。你没吃早餐,然后用力过度,一定是低血糖犯了。“
这解释很合理,陈风连开五枪,没吃早餐,此外,还一直处在恐惧和肌肉颤抖之中,不晕倒才怪呢。
就在这时,有一个警员走到了陈风和克里斯旁边。
克里斯那警员受中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有一个章鱼尸体。那警员眉头皱得很重,似乎在忍着不吐出来。
克里斯用身体挡住了陈风的视线,如果陈风再看到章鱼,局里精心准备的早餐他估计也咽不下去了。
那警员对克里斯说:“这尸体,有九个触手,这章鱼是变异的。”
克里斯没说话,他神色凝重了起来。他开始推测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那章鱼的来源有问题,但为什么会变异呢?这种基因突变的原因有……核辐射?”克里斯想到了俄罗斯的切尔诺贝利,一个被核辐射污染的城市,又想到了日本现在辐射已经消散并重建完成的广岛和长崎。
难道,这里也有辐射?或者是某种能够触发变异的病毒?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克里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手表。
“哎呀,糟了!已经九点钟了。今天有每周一次的警局会议!”克里斯赶忙掏出手机。
此时,陈风也吃完了饭,听到克里斯提醒,他也准备打开手机。
克里斯对陈风说:“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我给你请过假了。”
陈风感激地望着克里斯,接着便走向垃圾桶,将外卖盒扔进垃圾桶中。
克里斯打开手机的会议APP,点进去。
“会议号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945373772……”
他进入了线上会议室,没有打开摄像头和麦克风,因为整个警局都在参会,若都打开摄像头,网络会很卡顿;若都打开麦克风,声音就会很嘈杂。原本,每周一次的会议都是线下开的,但局长出去出差了,因此本次会议改为线上。
“喂喂喂,听得到吗?”手机里传来了局长的声音,“听得到的话扣1!”
手机屏幕的右下角很快就出现了成群的“1”或者“111111”。
局长很满意:“好,既然大家都听得到,那我就开始讲吧,今天烟烟烟烟烟烟……”(today,ei~ei~ei~ei~ei~)原本挺好的,但局长的声音突然卡了起来,画面也有些模糊延迟。
有人在聊天区里输入了“局长,网络有点卡……”接着,便是一群人回答“没错”。
很快,画面卡顿就消失了,局长说话:“发生了什么,网络有点卡是吧?现在呢?”
突然,画面里局长的脸开始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扭曲了起来,就像照在哈哈镜里的一样,局长的声音也变得混乱无章。
克里斯听到别的工作桌上有人抱怨:“天哪,网络怎么这么差!”
这时,陈风上厕所擦嘴回来了,他问克里斯:“别的桌都在抱怨网卡啊,你怎么样?”
陈风望向克里斯的手机,发现手机的画面诡异异常,局长的脸扭曲起来,嘴巴似动非动。
克里斯思索着,低语道:“一定是被什么信号干扰了,嗯,信号干扰,辐射,变异,章鱼……”
作为一个警察,克里斯平时会接触一些案件,而要接触案件,就逃不了推理。因此,凭借着强大的推理能力,他把今天陈风遭遇的章鱼事件和现在的信号干扰联想到了一起。
他望向陈风,发现陈风额头发汗,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他不愿回忆的事情。陈风和他的推理能力相当,他知道,陈风一定也将章鱼事件和这次会议的信号干扰联系了起来。
克里斯再次望向自己的手机屏幕。网络彻底沦陷了,局长的脸现在已经不只是扭曲了,它似乎已经化为一堆像素堆,而很快局长的脸就消失了,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堆克里斯和陈风都看不懂的乱码。
克里斯和陈风面面相觑,突然,他们同时说道:“得叫技术人员来检查!”
于是,克里斯前去打电话。看来,警局用的电话比手机要高级一些,暂时还没有受到干扰。
“这里是新兰开夏警局……”克里斯说道。
梦藤失窃,章鱼烧疑云……罩住一切谜团的序幕即将拉开,《起源石窟》,作者:童天弈。
……
与此同时,来自莫文谷地的印第安人托希尔也已经进入了城区了。他立刻被这城市给震撼到。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些林立的高楼,让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莫文谷地的印第安人甚至建的都不能称作屋子,只能称为高级一点的帐篷,而新兰开夏城区不仅有屋子,而且还是林立的高楼。这些高楼也不是用普通的木板或石头搭建出来的,而是用结实的混凝土。此外,高楼上还有许多玻璃窗。说实话,托希尔这辈子都没见过玻璃或者镜子,这种有些透明又有些反光的材料让托希尔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