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灵儿的话,急忙打开电视机,调到金州地方台。果然看到了金州涨水的新闻,而且是滚动播出,跟踪报道,情况十分严峻,金河水位突然上涨,沿岸的几间房子已经被淹了。
官方人员,已经在安排附近的住户拖家带口的迁徙。看着那些淳朴的老百姓,满眼不舍的望着自己生存了许久的家园,我心里就觉得十分难受。
甚至我认为刚才吃进去的火锅,对他们来讲是一种罪恶。当年我化名洪天去金河压服洪水,没想到只是暂时性的压住了而已。
没过多久,便因为幽冥破开封印的缘故,金河重新决口,我在何大冲面前立军令状似的,说了要管。
谁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一直无暇兼顾。
虽然这些天以来,我过得也很不轻松,但比起那些不得不舍弃自己毕生为之奋斗的家园的百姓来说,实在太幸运了。
他们花费半生的努力,才盖起了自己的房子,现在一场无妄之灾就全毁了。
灾民们该住哪儿,往后的余生,一副奔波了大半辈子的躯体,能不能再挣回来一座房子?
既然当初是我把责任抗在了肩头,现在出了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这时候我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何大冲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何大冲的怒吼声震得手机差点儿从我手中跳开。
“洪一,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不是说要解决金河的问题吗?怎么这几天金河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金河的新闻出来以后,有人拿我当初说的那句话去取笑何大冲,让何大冲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所以,他才忍不住打电话来教训我一番。
毕竟我跟他的关系再怎么差,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岳父。骂我他还是骂的着的。
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他是我岳父,就他对我做的这些事儿,我早就该好好教训他一顿了。
“爸,你先别急,金河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简单个屁!”何大冲说,“要不是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左青山、龙千夜还有金家这些高手,肯定已经解决了。”
这帮人不知道我的本事,还真以为左家、龙家、金家那些人能解决连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努力的按捺着心里的火气:“爸,我这就去金河岸边看看。”
“行了,”何大冲在电话里那头说,“别逞能了,你到我家里来一趟。”
听到“我家里”这三个字,我心里就不痛快。
我是他们家女婿,何大冲之前还一直对我称呼他家为“家里”把我当自家人。
现在成了“我家里”这就等于说,是把我排出在他们家之外了。
我挂上电话,忍着火气,来到了何大冲家。
到了别墅却发现何大冲不只邀请了我,连左青山、龙千夜他们也来了。
而且龙千夜身边还坐着浑身不自在的何灵儿。
灵儿一看到我走进家门,便离开作为朝我跑了过来,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爱意。
却听何大冲轻咳了一声:“灵儿,回来坐下!”
灵儿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咬着嘴唇,依然向我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嘘寒问暖。
龙千夜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的说:“灵儿,他现在可是你的妹夫,你这么拉着她的手好吗?”
“妹夫?”我听到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何瑶,她从门后转出来,静静的看着我和何灵儿。
“灵儿姐姐,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妹妹吗?”
灵儿朝她笑笑:“有你这一个妹妹,就够我头疼的啦,哪里还有第二个?”
何瑶嘟起嘴,娇嗔的“哼”了一声。
“那姐夫怎么就成了你的妹夫,我可不记得自己嫁给过姐夫。”
她挑衅般的看着龙千夜。
龙千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和何家姐妹,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里真为这两姐妹对我的感情而感动。
一个对我真心托付,一门心思的爱着我,另一个也会在关键时刻站在我这边不让我受人欺负。
这时候何大冲从怒气冲冲的从座位上走下来,冲到我们身前,一把将灵儿的手,从我手上拨开。
“灵儿,矜持一点儿,别给我丢人!”
何灵儿面对父亲,终究不好直接反驳。
我原本一直看在何灵儿的面子上,给何大冲留着三分余地,做了一些让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窝囊的事儿。
可今天,看到两个女孩儿都为了我的尊严而与她们的父亲对抗。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
我怒瞪着何大冲,这一瞪倒让何大冲有些意外,因为之前我虽然一直跟他做对,但从来没有如此疾言厉色的反驳过他。
“你·····”他气的有些结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可你自己好脸不赚!”
“你说灵儿给你丢人?这简直是放屁,你把灵儿的婚事当成筹码,许配了我,又跟龙家勾勾搭搭。是你在给她丢人,而她一直为了你的面子做出牺牲。”
“你丢人?你那里还有人可以丢啊,都让灵儿帮你丢完了!”
何大冲咬着牙,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什么你?”我继续慰他,“我在乎灵儿的感情,所以给你面子,就算今天你像叫一条狗一样,让我来你家,我也来了。”
“可那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因为我在乎灵儿。所以你要是再敢在灵儿面前,摆什么封建主义大家长的威风,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用余光扫了扫灵儿跟何瑶,灵儿有些担忧,一双手却还是牢牢搂住了我的胳膊。
何瑶就不用说了,看到我慰何大冲就像她揍了何大冲一顿似的,无比快意。
何大冲咬了咬牙:“好······好啊,洪一,你有本事,去把金河水患平了呀,对我逞什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