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花琪面露一娇色,哼道:“你叫我娘为姐姐,你这样都大我一辈,成我舅舅啦!”
丁云阳随口就说道:“做你舅舅,成你长辈,这不挺好的?”
“不行不行!不好不好!”席花琪跺了跺脚,坚决反对:“你……你是故意的,任何人都可以做我的长辈,唯独你不可以,你也还是小屁孩呢!”
丁云阳未曾想到席花琪如此聪慧,把自己的小算盘一下子点透,仗着脸皮厚,讪讪一笑:“小屁孩咋了,做你舅舅多好。以后有什么事,舅舅罩着你!”
“啊呸,谁要你罩我!”席花琪被丁云阳气噎,手指着发颤:“你……你……还不如傻哥哥可招我喜欢啦!反正我不管,偏不认你这个假舅舅。”
丁云阳可不怕火上浇油,嘿嘿一笑:“呦,外甥女,我的乖乖外甥女……”
“哦,你好讨厌!”席花琪一声羞怒,举着拳头砸向丁云阳。
丁云阳一闪一躲,身手敏捷,跑向屋外,嘴里还喊着:“来人啊,外甥女打舅舅啦!”
席花琪在后面追,脸色发红,气急败坏:“哎呀,你在胡乱喊什么,你个坏胚……”
豆三娘出了屋外,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水,看着他两打闹,脸上洋溢着纯真之笑。
这结局岂不是美好的?
但我们的故事远未结束。
愉快的日子总是匆匆,如葱有味,一眼而晃,岁月如沙,细微不思量。
丁云阳安下心来,勤学武练,将以往所学一一稳固。
即便丁云阳现在手上没有趁手的利剑,也能持木杀人。
丁云阳深知武学高手,内外兼修,利器总归是外物,将自身修成利器,才算是臻进到了顶流境界。
武修之道,浩瀚如星辰。
汉鼎帝国的江湖武莽,武艺高低与天赋、性格、体能、功法、技艺、兵器、心态、思维、技巧乃至努力等都有关联,皆密不可分。
有的人武学天赋之高,一眼之察,便能明晰技艺的其中奥秘。
这种人不仅能够掌握精髓,还能以此为基础,演进成更为高妙的制敌招式。
但是会因为他的体虚,心理素质较弱,难以进行剧烈的对抗,而显得武艺低下。
有的人体能一流,一口气连跑十里地都不带粗口喘气的。
但是性格骄躁,思维局限,没有发散的实用思维,只能学到表面的皮毛外功,不修内诀。
这也成不了高手。
有的人手握天下最霸道的武学心法,但是不去努力,不肯付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体训,往往学而不精,破绽百出。
这种人往往坐井观天,临死都不知所因。
所以,我们不管做任何事,使用任何工具,核心为利人。
事与物,皆为自己所用。
喜情与良品,要慎言,多虑弊。
坏事与劣物,要择优,多思善。
皆为自身服务,叠加省身。
可谓阅历。
而后修炼自身的长处,善用自身的长处,实在无法提高短处之伤,那就尽量规避。
万物,即可接触资源,或间接不可触资源,皆为自己所用。
知行合一,方能立世可稳基。
纵使不能做到极致,但遭到危险的狩猎也能不败!
丁云阳认定豆三娘与那个邋遢汉子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既然豆三娘已经是自己的姐姐,是席花琪的娘亲,帮豆三娘摆平了麻烦事,也是间接的给了席花琪安全。
这样自己将来离开时,既没有顾虑,也会安心。
但对于豆三娘隐藏之事,丁云阳并没有挖掘出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在豆三娘的房间床下,有一长方形木箱。
木箱子里面有一小锁剑匣。
剑匣红漆虽然点点脱落,但很清洁与光滑。
这就说明豆三娘经常拿出来擦拭落灰,以及对里面的宝剑进行了养护。
豆三娘很重视里面的这把剑。
那这柄剑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丁云阳当然想知道,对于开锁也是轻车熟路。
丁云阳初见此剑,亦是惊狂。
此剑剑身青光幽幽,寒气冥冥,纹理暗红雅逸,似呈百龙盘旋,精光内敛,可摄心魂!
“盘龙剑?”丁云阳双眼发光,盯着打量。
丁云阳是用剑的高手,内心猜测这把剑的来历,但已知此剑的品质绝不亚于追魂剑。
“龙纹盈身,但分量不对,过于轻巧了。”丁云阳推翻之前的揣摩,细细端详:“莫非是龙泉剑?”
丁云阳再次推翻这个猜测,现任持有龙泉剑的人是百濮省第一剑客戴君曜。
戴君曜内外兼修,剑术之高,仅凭豆三娘二流武莽的实力,哪有实力从他的手里夺剑?
丁云阳又觉这把剑古朴之色甚浓,突然一个念头滑进脑海:“莫非是是遗失多年的青冥赤影!
丁云阳诧异这个推断,但目前此剑来历,也只有豆三娘知晓。
即便这把剑不是两百年前铸剑匠师苍飞呕心沥血所铸造的青冥赤影,那也是罕见的一把利剑!
豆三娘这一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女子,能有此剑在身,想来定有一番因由。
丁云阳回味的看了眼这把利剑,收拾好痕迹,不让豆三娘有所察觉。
腊月十八,离大年三十年夜饭,还有十二天。
百节年为首,四季春为先。
桑拓县的人们已在渐冷的风中操办起了过年的准备,个个脸上洋溢着迎接春节的喜悦。
当天中午,席花琪左手提拎着花生瓜子等散货,右手拿着两串糖葫芦走进院子里。
丁云阳放下练力的石块,接过席花琪手上的散货,未见豆三娘一同回来,便问:“豆花,你娘去哪里了呀?”
席花琪知道丁云阳有一身高超的武艺,也对于他的修身健体不向豆三娘提起。
丁云阳不愿意向豆三娘这个姐姐坦诚,肯定有他的缘故。
席花琪也不会做出损害她的傻哥哥之事。
席花琪那晚认了豆三娘为母后,丁云阳在第二天就起哄叫席花琪为豆花。
席花琪既然认可豆三娘为母,也愿意改换姓名,将席改为豆,也是合情合理。
但豆三娘明确过不需要更改姓名。
席花琪这么好听文雅又柔和的名字,改成豆花琪,也就显得土味十足。
但席花琪说自己本就是无父无母,这名字还是尼姑庵的主持给取的。
结果豆三娘觉得席花琪有这心意便可,无需纠结是否改名换姓。
但是丁云阳时不时叫席花琪为外甥女,这让席花琪原地爆炸。
席花琪自然不乐意接受,便商量着:“傻哥哥,以后你只要不叫我外甥女,那就叫我豆花吧。”
丁云阳见目的达到,每天豆花豆花叫的也顺口。
此时席花琪也学着丁云阳的语叙,笑颜一眯,调皮道:“你姐姐去李屠夫家询问杀年猪的事啦。”
丁云阳“哦”了一声。
午后丁云阳见豆三娘神色捎带疲惫回来。
她的眼神多了一些红肿与犹豫,明显是哭过了。
入夜,丁云阳没有睡着,听力敏锐的他发觉有人翻过院子,径直走向了豆三娘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