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来了。”
“嗯。”
蓝光铸就的老头还在那里，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看来，你也被净化了？”
“当然。”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其实...我们都得向卡洛索道歉。”
“是啊——”他长出一口气，“要不是他，我们不过是空有力量的怪物，作为那几个混蛋的棋子...”
“今后的打算，要怎样？”
“谁知道呢。”我望向他，却把笑意藏在眼里，“‘冻结’之荒木。”
“嘿，”他笑着，“那种绰号，早就不要了——”他突然顿了顿，狡猾地看向他。
“帝血弑天。”
“吗的，你这混蛋...”
他们笑骂着朝远处走去，身后是被拦腰斩断、正在坍塌的巨山。他们眼里再也看不到暴戾与血气，只是直直盯着夕阳。
“那些士兵呢？”他望向老者。
“都送走了——”荒木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滑稽得根本不像个老头，“你这家伙总是喜欢乱来。”
“帝血弑天”停住了，他站定，望着老头，沉默不语。
“干嘛？”老头还是听了下来，但俏皮的语气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一切，“你不会对我说，刚才都是假扮的吧？”
“不，”他摇摇头，很快又恢复了微笑，“你变了。”
“你也是。”老者回过头，继续朝着光芒走去，却有意偏侧了一部分嘴角。那个角度，能看到他在笑。
是啊，我们都变了。
······
山的另一边。
“现在，我有点相信他的话了，”楚天行惨笑着，巨大的裂口在他呼吸间开阖，却又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步，“你觉得呢？阿伽罗萨。”
“他看穿了我们的愿望，”阿伽罗萨苦涩地笑笑。，望向另一边彻底死去的两人，“然后帮我们实现了愿望。”
“我们，算是懦夫么？”楚天行也朝那个方向望了望，心里有无法压抑的愧疚，“自此之后，只剩我们二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阿伽罗萨挣扎着起身，靠在另一块大石上，目睹远处飘摇的光芒，“我们只是走了不同的道路罢了。”
奇怪的是，这块石头是温暖的。
“今后，你想要做什么？阿伽罗萨？”楚天行释怀了，他微笑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种地，回乡下种地，周末则去做做礼拜...”马车上出现过的微笑又出现了，这是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微笑，“另外——”
“阿伽罗萨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