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希尔感到很欣喜,他终于能为这个部族做点事了,而且找到梦藤,可不是一件小事。阿薇丽诗则担忧地看着他,如果任务完成当然是最好的,但倘若任务失败,那脸就丢大了,更有甚者,万一惨遭白人毒手……
她闭上眼睛,不敢想象托希尔会遭遇怎样的劫难。
祭司也拍了拍托希尔的肩膀:“孩子,找回梦藤的使命就交给你了。”
托希尔点点头。
和莫文谷地的其他印第安人一样,托希尔从来没有去过白人的居住地,很多印第安部族会和白人交易河狸皮、玉米等物品,但是莫文谷地的印第安人比较谨慎保守,他们知道白人绝非善类,也不愿与他们有过多交集,因此,此行对托希尔来说,是一次前往未知之地的旅程。
事不宜迟,托希尔很快就准备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他先去金字塔神殿观察了一下。如果是普通人偷这个梦藤,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然而,托希尔在金字塔神殿中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这令他很困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梦藤偷走了呢?他又要拿梦藤去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阿薇丽诗的声音:“托希尔!”
托希尔回头一看,他看到阿薇丽诗低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阿薇丽诗走到他身前,对他说:“你……一定要小心啊,那些白人……”托希尔感到一阵暖流涌过,他知道阿薇丽诗在关心他。他凝视着阿薇丽诗,他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她变得越来越美丽动人,而现在,他对她已经失去抵抗力了。
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屏蔽了这些令他羞愧的想法,然后回答:“好,我一定小心,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就能回来。”
……
陈风是新兰开夏警局中的一位警官。
新兰开夏是白人居住地,而陈风是一个黄种人,他在唐人街外的西方社会一直都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一直以来,陈风都工作认真且思维缜密,开明的警察局长一直都很看重他。在警局中,和陈风关系最铁的是克里斯。克里斯有些微胖,长满了络腮胡,陈风经常嘲笑他看起来像《摩戒》里的矮人。
7月22日是一个星期天,不过今天警局不放假。陈风早早起来就要去上班。他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准备好随身物品,下楼,然后准备在唐人街买早餐。
唐人街确实是个好地方,拿饮食来说,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走在街上,陈风可以看到路边卖的七彩肉丸、杭州小笼包、山东杂粮煎饼、头晕蘑菇丸、北京烤鸭、西式汉堡包,还有他今天早上想吃的章鱼烧。
说实话,唐人街上的章鱼烧很有特色,它就像小摊和水族馆的结合体。除了临时搭起的红色大棚和摊位,它还有一个水箱,水箱里面装满了章鱼。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件发生了。而就是那诡异的一瞬间,牵扯出了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
陈风发现,水族箱里有一个章鱼看起来极其怪异,他定睛一看,发现章鱼的头部围着一圈褶皱。那些圆形的褶皱与章鱼的眼睛一起,连成了一个圆环。陈风感觉怪异,无论如何他不会吃那个章鱼。就在这时,陈风发现了一件更怪的事,除了那个头部有着圆形褶皱的章鱼,还有一个章鱼有些奇怪。
那个章鱼为什么奇怪呢?陈风百思不得其解。终于,他想明白了,那个章鱼看起来有些不对称。世界上大部分生物在视觉上的生理结构是基本对称的,这里的“视觉”指的是外部、表面。比如人类虽然心脏在左边而不是正中间,但如果不剖开来看,还是基本对称的。
这个原本该是对称的章鱼,似乎因为某些身体畸形,显得尤为奇怪。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陈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不,一定是错了……”陈风念叨着。
他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不可能!“
陈风大叫的“不可能”吸引了旁边一圈观众的注意。
这时,章鱼烧老板从水箱里抓起了那个周身带有褶皱的章鱼,并把它放在板子上切,就在这时,有一个客人用中文问他:“老板,章鱼烧多少钱一份啊?”
老板笑眯眯地说:“章鱼烧嘛……”由于在和客人对话,老板的视线暂时离开了章鱼。
可是,陈风把菜板上那只有褶皱的章鱼盯得死死的。
突然,那几个褶皱开始开裂,里面出现了一抹白色。
这时,陈风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褶皱…… 那是章鱼的眼睛!章鱼长了一圈眼睛! “哇啊啊啊!”看到了章鱼睁开一圈眼睛的陈风吓得叫了出来。旁边的客人都用奇怪地眼神盯着他。
陈风此时已经失去了一些理智了,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语言中枢被吓得无法正常运作。
“冷静,冷静,我是一个警察,我甚至见过血淋淋的杀人场面!”陈风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句话。可是,他没法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了许多眼球的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亵渎神灵的章鱼比起血淋淋的杀人场面更让他害怕。
他控制着自己的肌肉,缓缓抬起手臂,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个恶心的变异章鱼。
旁边原本因为惊叫而看着陈风的人都看向章鱼,包括老板。
看到了那恶心的章鱼,老板爆发出了一声极其尖细的惊叫。说实话,一个拿着屠刀的壮汉发出像女子一样的叫声确实挺滑稽的,很有反差感。壮汉拿起屠刀,疯狂地斩杀那个章鱼,一边砍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和嚎叫。章鱼则蠕动着触手,躲避着他的攻击。人们赶紧转头,不愿意看这些恶心的景象。
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一边自己转头,一边捂住了好奇的孩子的眼睛,她知道,这种恐怖的场景会给孩子留下一生的心理阴影。
老板还在一边砍着章鱼,一边叫。突然,一根蠕动着的触手被弹到了他的衣领里。
感受到了冰凉的蠕动着的触手,老板又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尖叫响彻云霄,仿佛能让方圆几里的人都听到。
老板想要逃跑,但触手已经掉到了他的衣服里,仍然在蠕动着。真实讽刺啊!一个与章鱼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板竟然被一根章鱼触手吓成这样。老板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他开始脱衣服,衣服脱掉后,章鱼触手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他开始拿脚踩章鱼触手,直到把它踩扁,踩完后,老板脱下了鞋,接着像丢铅球一样,把鞋子往远处丢出去。
丢完后,老板便一只脚穿鞋,一只脚赤着跑走了。一边跑,他一边发出干呕的声音。
陈风此时也慌了,人们都想要逃走,这时,他看到了水箱里那只有九只触手的变异章鱼在盯着他。他一下子理智尽失,拔出手枪,开始砰砰砰地朝那水箱射击。
那水箱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小摊贩买的,不是什么高级的防弹水箱,因此,在陈风的射击下,水箱破碎,水喷涌而出,那些变异章鱼则掉在了地上,开始蠕动它们的触手,挣扎着想要扎进水里。
大部分变异章鱼脱离水后都没法活,而令陈风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只章鱼活了过来,并且像蜘蛛一样甩动着触手开始爬行。看来,这只章鱼不知怎么的,拥有了在陆地上行走的能力。
陈风都不敢看它,只是闭着眼睛砰的一声又打一枪。章鱼被子弹击中,又抽搐了几下,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